好多年后，当我想起我的这种无知和幼稚，都会后悔莫及。如此清晰的爱意表达，我居然还是那ว般的痴傻懵懂！如果当时我便清楚地告诉他，萧采绎只是我哥哥，永远都是，以后的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
“栖情！栖情！”他喃喃念叨，拖了近乎ๆ呻yin的长长尾音。
母亲也在笑着，却意味深长凝视着我，四目相对，心中雪亮，亦雪凉。
“那是当然！”宇文颉大言不惭地顺ิ口应着，目光只在我脖颈间转来转去，盯得我浑身浮起粟粒，却不敢露出一丝不悦，故作不知般专注嚼着虾仁。
萧采绎眼圈微微的红，赶忙转过身去，垂头道：“我怎能不怪自己？以前你总是笑着，鸟儿般快活着，什么时候，栖情妹妹开始不笑了，而且会这样忧伤地叹气？”
不待他们说话，我已撒腿向雪情的房间跑去。
母亲扶了夕姑姑，赫然立于眼前。她的声音虽是不急不缓，但鬓前已掉下一缕散，显然走得甚是匆忙。
“为什么要缢死她？后宫不是我母亲做主吗？”我泪流满面，却也知道了我这话问得幼稚。名义上的皇后或太后，早已自身难保，又怎护得了其他妃嫔？
我忙回头时，恰捕捉到เ夕姑姑残留的一丝焦虑悲愤。
母亲凄然而笑：“肃州，千里之外的肃州，能救得我们么？”
昭阳殿里歌舞盛。
母亲良久不语，只是目光缥缈地越过繁花落尽的枝头，无声叹息。
茫然地在明黄和素白交错的房间里打量着，再不见父亲慈爱的笑脸，再没有父亲温暖的怀抱，迷迷蒙蒙里，尽是父亲眩目的明黄身影，挣扎在鲜明的艳红里，愈行愈远。
萧采绎紧跟着我，扳着我的肩，轻轻道：“姑姑不会有事，栖情，你不能呆这里，这里太危险。”
“宇文大人呢？请他来见本宫。”母亲轻描淡写说着，如随常邀请哪位宫妃外臣入宫坐坐，品一品茶，赏一赏花。
萧采绎的黑色瞳仁忽然亮出近乎七彩的璀璨光芒来，眩目异常。他执紧我的手，将一把短匕塞到เ我手中，誓般坚决道：“是，我们要在一起，一起生，一起死！”
母亲满脸的慌乱被萧采绎的剑光所映，渐渐安宁坚定。
父亲也曾教过我，说君之于民，譬如舟之ใ于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父亲是聪明的，是睿智的，甚至年轻时也曾和颜叔叔一般英俊挺拔。
宇文昭嗫嚅不语。
就是坏人，大概也是不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