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在上边的铺位也是念念有词：“一问头身二问汗，三问寒热四问便，妇女需问经带产……”忽儿从上铺垂下头来，问：“谁知道什么叫经带产？”
我这里收拾完东西正待要下来，身子一动，那ว下铺正是满心烦躁没处作，这会儿便得了由头一般，一连串ธ的尖叫，像从随手扔上来一把碎玻璃：“喂，在上边生呢？晃这么厉害！”
两个女孩互相看看，说：“刚才还在这儿。”
女老板笑笑：“到底从正规医院出来的，看着年轻，说话办事跟那些黄毛丫头就不一样。”
我按秦说的号码，给那ว家闻名遐尔的芙蓉中ณ医美容院女老板打了电话。女老板在电话里说：“已经派人接你去了，接你的人胸ถ前戴有芙蓉标志，身穿褚色西服。”
“三门？怎么เ学得过来？”
她笑笑：“来这儿就是学的。”
“好学吗？”
“其它的都好学，就是中医这一门，难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听了几天了，头懵懵的，使劲听还是听不懂，老师说了，这都是科班好几年的课呢，咱才一个月，也就是了解一下，要给人坐诊看病，不是闹着玩的。”
女孩一看就是个ฐ爱说话的主儿，且说起话来鼻子眉毛都很生动，看样子是个有点阅历的。
说着话，一个五十岁左ุ右戴眼镜穿白大褂医师模样人走进来。女孩小声说：“老师来了。”
教室里安静下来。
那老师在黑板前放下书本，问大家：“昨天讲到เ哪了？”问了几遍没人吭声，我身边这女孩说：“老师，讲到阴阳五行了。”
老师就说：“那你举个ฐ例子说说看，什么跟什么เ相生相克？”
女孩答不出，老师又问：“这个ฐ问题谁会？”大家都不说话。老师很失望，又说：“那么，谁知道阴阳五行是哪五行？”
这下子大家乱ກ起来，有说：“东西南北中的，也有说金木水火土的。”
老师就摆摆手：“好了，刚才谁说的东西南北中？”问了见没人吭，便悻悻的：“打麻将啊，不如回家去；说金木水火土的举手——”
于是大部分人把手举起来。
老师点点头：“看来你们这些还没有白听，下一个问题——谁能说说木克什么？”
“克土——”
“谁克木呢？”
“金——”
“好，我们学的是中医美容，中医是离不开这五行的，连这五行都不知道，以后开中医美容诊所是要出大笑话的。今天咱们继续讲五行相生相克相乘相侮的关系……”
正讲着，教室里谁的手机响了，有人大声小气地打电å话。老师等在那里，全班几十个人就只好听那学员打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那ว学员才关机，老师继续讲课：“心为火主血脉，中医的心脏跟西医的心脏在概念上不同，中医的心不光指生理解剖上的心脏ู，还主神志，主思惟，跟现代医学的大脑功能很相似；这一点西医觉得不科学，中医确实也说不出道理；可是，现在医学杂志上就有那么一例……”
在老师讲课时，我注意地看了看身边的学员们，竟然一个个还都像是听得津津有味。
中间休息，有人在教室里打手机，大部分回到เ住室，喝水吃东西和说话。新า疆女孩同我一起走出来，问：“大姐，你能听懂吗？”
“懂是能懂的，就是觉得没有多大用。”我说。
女孩附合着我说：“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