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要解,恐怕难了。
夏侯懿牵看她下马车,紧握住她不放,随即朝车夫吩咐,“在这里稍等。”
“虽然我讨厌你的笑,但--”他以手背轻抚去她半干的泪,随即反手掐上她水嫩的颊。力道不大,像逗人似的,“其实也没那么เ讨厌,说到底,全都因为你长得太像女娃,让我改变了心意。”
她傻愣地站在拱门边好一会才缓缓踏进,水眸不自觉地盈着雾气,纤手摸过院里的一花一树,最后停在一裸银杏底下。
对上他无情的眸,上官凛立即勾起完美的微笑,心中却在大骂特骂。
上官凛撇撇唇,百般无奈,“奴婢回答不了这问题。”许多人问过了,也没人找到เ答案过。
不是吧,难道她真的把茶给泡坏了
“不,该说是厨婢起了个头,由薛厨子加以研磨制作的。”小二一席话,压根不抢功,甚至还给了薛厨子十足十的面子。
“说到这,小二,再弄点糕饼来吃吧。”
“禀报总管,奴婢今年一十七。”小姑娘语气不卑不亢,恍若还噙着散淡笑意,螓首依旧微垂,沾满脏污的十指递出可证明自己出身的黄册。
她心头抽痛,想象自己้若是他,当自己为了生存、为了报仇而不得不杀人时,又会是如何。
“后来,杀得麻木了,脾气易怒,一旦动怒,杀意便起,怎么忍也忍不住。”他还在笑,笑得空洞。
“……可是,爷今晚终究忍住了,是不?”她没从他身上闻到血腥味,况且京城律法甚严,岂可能在热闹酒楼里杀人还全身而退?
“是啊,我忍住了,因为ฦ我喝了酒。”喝了酒,意识微乱,可以让他暂时放下嗜血的念头。
“嗯,这样很好。”
她知道,他也想当个寻常人,她知道,她看得出来,有时他的眼神失焦,有时神情冷漠,像是无法融入京城,却还努力寻找自己的立足之地一般,那茫然追寻的模样,都会让她莫名雄……
雄?她何时有这种心情的
“我一直睡不好。”他缓闭上眼。
“嗯。”她燮起眉,竟想要摸摸他的头,抚平他眉间的皱折。
“所以,你陪我睡,好不?”
“好。”她脱口而出,自己又震愣得说不出话。
她竟说好?
这种事怎能说好?她的清白呢?完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上官凛抱头痛吟,过了好久好久,确定夏侯懿真的入睡之ใ后,试着要爬起身,却发现他竟连睡着了都不松手。
啊啊--怎么办?真的要她趴睡在他身上,一觉到天亮?
当夏侯懿张开眼时,头一次觉得自己睡得真好,可下一刻,视线内就闯进一颗头颅,细滑如丝的发随着对方的呼息,轻轻骚动着他的脖颈。
他顿了下,随即由身形猜出怀中人是谁。
她的身形娇小,抱在怀里暖呼呼的。明明食量极大,偏又瘦得让人几乎ๆ感觉不到重量。她的睡相极为秀美,长睫浓密轻颤,粉腻小脸透着红晕,红润嫩唇微勾,尽管人睡了,看似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