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称呼我夫人,而是强调,“他是你的亲爹。”
又抬起袖子闻了闻,觉得他丝丝缕缕的脂ฦ粉味道似乎还在,不免有些厌恶,想好好洗个澡。但仆人们都不在了。
事实上,在我出了客厅的第一刻๑,就已经开始构思夜晚的计划了。
我不是瞧不起戏子,更不会觉得戏子就低人一等。只是觉得,一个每天都在扮演不同角色的人,要让人觉察不到是在演,必定就要走入众生百态——这是一个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所以大概才会容忍我的幼稚。
他也回礼点头一回。
曲高阳那张脸,流歌大约也会多看几眼。
如果不是招惹了花珠,又逼得我连命都不保的话,我其实是很乐意这么一直沉默下去的。
五个夫人,都很受用。
要知道,男人和女人,我是说,正常的男ç人和女人,而不是之于‘一起讨论*โ*究竟是先云后雨还是先雨后云的’非男非女,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可寻找的乐趣。因为这已๐经完全演变成了‘一个男ç人陪一个ฐ女人逛街’这样的模式。限于我之ใ前与流歌的沟通领域只在于各种不正常的范畴,反倒有些别ี扭。
其实除了府上听那一段,其实我都没听蒋烟波唱过戏,她做台柱时,我不常听戏,也不认得她。是因为流歌,才喜欢砸银子到戏台上的——直觉上,流歌应该是要更高一筹。
她咳嗽了几声,顿时翻过身,瘫倒在地上。
用力时一点也没有心软。
于是吩咐了门外守着的丫头,说有些困乏็,要先睡了,没事的话不要打扰。那丫ฑ头也是听话,晚宴果然没有人来传唤。并没有出什么เ乱子。
又怎能让你们如愿。
这大约也算是燕瘦环肥各类齐全了,没得重复,各有千秋,都不是吃素的人。
大当家一身素า白长衫,眉清目秀,漆如墨,从树后轻轻唤一声‘夫人’,亦是沉稳悦耳。
原本从自家府上带过来是有个贴身丫头,叫花珠。
我坐下后又前后摇晃了几下,还是冲淡不了这一股从开始就很莫名的尴尬气氛。只好干笑了笑,大大地吐了一口气,“怎么开始呢?”
桌上有酒。
“那就先喝点酒吧!”我给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仰头,就喝掉了。
“说真的,这事我一点都不吃亏。”
他却没有喝酒,只是将酒杯握在手中,用手指轻轻摩挲,也不说话。
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很快干了,指着他,忍不住笑,“曲高阳,吃亏的是你。”
他依旧是没有说话。
“那个,点一点香可能会好一点。”
香炉就在旁边的镂空雕花装ณ饰木坛架上,里面是我晚宴前放进去的锁花烦,我起身走过去,点上,香味便开始若有若无飘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เ,看着酒在桌上,他又不说话,我便有些不知所措。
只好不停地倒酒,不停地喝,一壶花雕都快被我喝完了。
他的那一杯还在手里,动也没动,手指依旧在酒杯上缓缓移动。
我看得有些不耐烦,提起壶,还想再喝一点,却现酒壶好像已经空了。
只有最后的两滴酒滴下来,刚ธ刚漫了个底儿。
而曲高阳的那一杯,平静的小酒面,却还在灯下闪闪光,十分诱惑。
我忍不住伸手去拿,“你不喝,就给我喝好了,不要浪费……”
他突然抓住了我伸过去的手,眉头皱起来,“齐素า,你很紧张?”
“不给就算了。”我立刻抽回自己的手,“本小姐哪里紧张了?你才紧ู张呢!”
我酒量不大,但喝起来却又容易忘形,一壶下去,很快就有了醉态。摇摇晃晃起身,瞪了他一眼,“你才紧张呢!”
很多男人不喜欢喝醉酒的女人,曲高阳就是其中ณ之一。毕竟我不是杨玉环醉酒这样的媚态,而是失态的齐素。
从我喝酒开始,他就一直皱着眉,想必已经是很没有了要行夫妻之礼的心情。
我忍不住笑起来,“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破坏了你的兴致?”
他握着酒杯的手渐渐用力,声音虽然依旧平静,却也已经带了怒意,“你就那么เ讨厌我?!”
砰一声,酒杯破碎,酒洒一地。
瓷片都在手里,他却还在用力。我仔细盯着那ว只手看,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好像有血流下来了。
“手……”
我指了指他的手,“好像在流血……”
“流血又怎样!”他却突然朝我怒吼,不知是为什么เ生气。
吓了我一跳,声音顿时小下去,“会疼啊。”
他盯着我看了看,想要说什么เ,最终却只是抿紧ู了嘴,松开了手。酒杯的碎片缓缓掉在地上,袖子下垂着的半只手,依旧有血滴下。
我想起我房里还有不少药粉,都是立刻止血的,便让他坐下,“你等等。”
装药的小箱子就在床柜旁边,里面是一些常用的药,我娘小时候请银匠做的,以前姨娘们总害我,免不了要备着些。外面套红漆柳木,一直带在身边。
我剪ຘ了一段纱布,又用镊子将还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