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哥!”陆巧书冲他挥挥小手,高高兴兴地带着人去看鸟儿了。
“干得不错。”陆景恒很是满意。
“殿、殿下”府里管家战战兢兢地行了一礼,“七殿下让人送了一只稀罕的鸟儿来,他让人带话说‘这鸟虽然不好看,但听闻六殿下您最近就喜欢这种稀罕的鸟,所以特意给您送来’。”
更何况六殿下根本不喜欢鸟,他平生最怕的就是长了喙的东西。平日里吃鸡也不许菜里出现鸡头,摆盘更是看不得鸟类的样子。每回宫宴上若是有什么เ凤凰、孔雀之类的摆盘,六殿下都要脸色难看一层。
他们争夺皇位的心思,早在六岁去文武斋进学时就已经开始被掐断了。十年下来,一丝不剩。
如今太子地位稳固,他们这些后头出生的皇子,说实在的,还真没几个对皇位产生过奢望。他们当中最大的二皇子出生时,太子他也已经五六岁了,待他们开始上学,太子已经进入朝堂地位稳固。
若是一般人,自然不敢真的住到病好,总归要在病情稳定之后赶紧告辞,免得皇帝以为他恃宠生娇。但是慕离风不同,他连御前的点心方子都能随口就要到,不过是多住几日,并无大碍。
陆巧书什么都好,但是唯独有个毛病,只有自家人晓得——她脸盲。
陆六姑娘闺名巧书,圆圆的小脸带着讨喜的笑容,天真烂漫,便是不喜欢姑娘家的长辈,瞧了她也忍不住露出笑意。这会儿见了皇帝ຓ虽然有些怯生生的,但那也只是因为皇上于她来说是位不熟悉的长辈,并非畏惧皇权。
因太后早已๐仙逝,所以不必去寿安宫。只是既ຂ然来了太极宫,少不得要给皇帝陛下请个安。
贵妃一直觉得,慕离风就是她孩子的转世。
不,也不能说无缘。在她登上淑妃之位后,意外查明了流产的真相,才知道那狠心的帝王背后干了什么。
慕离风缩了缩脖子,乖乖听训。
说完就离开了,继续处理朝政。
慕离风这才犹豫地看了眼着急上火的德公公,他说的有道理,而且也不好总让人为难。于是慕离风暂退一步,说:“我喂表兄喝了茶,再去偏殿。”
前头一句说得真心实意,后面却有些言不由衷。慕离风听完更加无奈了,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有什么想劝的,也只能回头再说。
“可是出了何事?”她问道。
“蔓草姐姐!”他连忙喊道。
陆景恒支支吾吾,半天才挑了能说的说了:“我今天特意来找你,只是为了给你吃那个ฐ药丸。家里寄给我的信里常说你身子骨不好,让我留意一下关外有没有好药。所以”
这个理由倒勉强能够说得过去,慕离风听罢,问道:“那你缘何不在那ว一日见面时直接给我?非要半夜做偷偷摸摸的事情?”
而且还逼他吃下去,怎么看怎么เ不怀好意。
陆景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因为那其实不是正经药丸,是南疆冰蚕蛊。我怕你不乐意把虫子吃进肚子里去,但这个东西真的好用。”
南疆ຆ的冰蚕蛊是疗伤解毒的圣品,他给慕离风吃的药丸里有一枚活的蛊卵。冰蚕蛊不同于其他蛊虫,无需百虫相残争出蛊王,而是以奇异的手法炼制冰蚕。这样的冰蚕所产下的蛊卵,才是真正的冰蚕蛊。
传说冰蚕蛊寄养在宿主心脏处,可以吸食血液里的毒素、分泌解毒壮体的蚕丝。这些蚕丝遇血即溶,随周身血管流至全身各处,是治疗先天体弱与被毒素摧残而体弱的绝佳圣物。
然而,冰蚕蛊即便在苗疆ຆ也难得一见。前几代的时候宫内还收藏有一枚冰蚕蛊,是曾经的南疆ຆ上贡的。但早已被某位皇帝服用了,如今便是皇宫里也没了这等好东西。现在南疆越发诡谲,并不服管教。
慕离风目光立时凌厉起来:“你在西北戍边,弄到了南疆冰蚕蛊?”
一南一北的,当他傻呢?!
说道这个,陆景恒更尴尬了:“我偷偷跑了一趟南疆”
然后打劫了南疆苗寨,差点没被那群凶猛的苗人捉去喂蜈蚣。
“离风与将军此前只是陌生人,将军何至于此?”慕离风眉头紧皱,他见陆景恒不像说谎,更觉得怪异了。
虽然与陆家亲近,但终究隔着一层。更何况他和陆景恒素昧谋面,陆景恒怎么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偷偷溜去南疆,还只身范险为他寻一蛊冰蚕?
毕竟陆景恒行动前可不能确定他在南疆一定能弄到冰蚕蛊。若是偷溜被皇帝发现了,后果就严重了,你一个大将军不好好守着边关到处乱跑,是想干什么?
慕离风觉得陆景恒的话十分荒谬,但不知是陆景恒太会演了还是如何,愣是瞧不出一丝说谎的迹象,这让慕离风心里非常的矛盾。
见慕离风不信,陆景恒也无计可施。就是因为解释不清楚,他才不想透露出自己的身份,于是半夜悄悄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能够悄无声息地给慕离风喂下冰蚕蛊,再悄无声息地离开,深藏功与名。等以后混熟ງ了,他再看看要不要把事情说出来,到时候即便说了,慕离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信他。
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