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当然不会都听她一个人的命令,但看热闹是人人都喜欢的,胡乱地吵嚷着。
“我当然能!”司蔓青不落下风,大声道,“在场所有人都是见证,我司家以后做谁的生意,也不做兰紫云的生意!”
“哎呀你别运功!”兰紫云急了,拍打一下他的心口,“我给你诊脉呢,你胡乱运功,我摸不着你的脉了!”
欧阳言心并没有说过,他中的毒,还会有其他的变化。
林贤妃怀的是皇嗣啊,原主ว之前又没替人看过病,皇上能让她碰到林贤妃?
“娘娘!”一旁้的沈姑姑吓坏了,“娘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兰紫云看向她,“你们的修为都很高,二叔他们根本不是对手,但那又怎样?难道你们要把他们全都杀了,或者废了?”
“所以,此时不宜跟二叔他们翻脸,”兰紫云提醒道,“思宁若不能袭爵,大房一脉就将永无出头之日,祖父在世时,非常疼爱思宁,祖母对思宁也甚好,只不过我之前的行事,没有让祖母知道,祖母对我才颇为ฦ不喜。”
“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兰思宁小脸煞白,“我的暖手炉、暖手炉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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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觉得,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二房就太蠢了点。
兰永康哼了一声,为免惹疑忌,没再多说。
“行了,”苗氏拉住她,“这才出蓉亭院,若是闹的动静大了,被兰紫云听到เ,又是一桩麻烦。”
这事儿好不容易才安抚下去,却要被这蠢货给搅黄了,她真是连杀人的心都有。
忠国公纪文英虽脾气火爆,却秉性正直,根本就看不上梁王的为人,对仁慈宽容的太子当然是青睐有加,理所应当的,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
“紫云,你这又是何必,”纪玉寒心中对她一疼惜,先前的隔阂与失望,就消了大半,“就算没有梁王,你还有我们,祖父疼爱姑姑,对你和思宁,也是挂念的紧ู,你和思宁受了什么委屈,只要说出来,祖父还能不替你做主?”
“乖。”
兰思宁立刻๑道,“姐姐,我也去!”
管事崔妈妈站在最前面,几个丫鬟一字排开,后面是小厮,都是一副散漫的模样。
有了趁手的银针,兰紫云即开始为兰思宁针灸。
“二爷,这、这不可能ม!”姜姨娘大惊失色,急急找借口,“夕菱、夕菱怎么可能打紫ใ云……啊,我想起来了,夕菱的碎骨鞭,前两天不见了,一定、一定是被人拿去……”
“就是,我们根本没有放火!”兰诗锦当然也不可能承认,“大姐,你诬蔑我们,你胡说八道!”
原本兰思宁做为兰俊华的唯一嫡子,承袭爵位无可厚非,然而数年之前,兰紫云与兰思宁在归府途中,莫名其妙遭到行刺,兰紫云为救他,全身筋脉ำ受创,成为废人,他仍未免于难,摔落悬崖,被救起后,性命虽保住,双腿却废了。
整理好衣服,她回自己房间休息,想着抽空去红莲坊看看,能不能买到洗髓丹,对她应该会有用。
“把锁龙鼎交出来,就让你死个痛快,要不然……”三房嫡出,排行第四的兰诗锦得意地笑着,拉直了兰紫云的右手食指,手里小刀一个ฐ用力。
正因为ฦ她的出色,顺理成章地聘给了当今皇后亲生子,梁王钟็离舒为妃。
“泽儿……”陶氏一下就软在林光源身上。
一颗慈母心,为了林泽,已๐经支离破碎。
林光源抱紧她,对着兰紫ใ云猛叹气,“让莫先生见笑了,犬子这样……”
“林先生说哪里话,”兰紫ใ云摆了摆手,“可怜天下父母心,贤伉俪心疼泽公子,情理之中,请放心,老朽定会竭尽所能,救治泽公子。”
“多谢!”林光源扶着陶氏做揖。
“客气。”兰紫云快步进了屋。
林渊此时正把林泽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安慰他,“二弟,别ี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已经帮你请到神医,他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忍一忍……”
林泽没命地挣扎,连哭带叫,“我不要,我不要!我治不好,我不想活了,我受不了,啊……”
“二弟!”
“我来。”兰紫云迅速放下药箱打开,拿出针包,就着烛火将针消เ毒,过去吩咐,“按倒他,别心软,用力按,别ี让他动。”
下针ฤ时最忌讳病人乱动,否则一旦下错针,后果不堪设想。
“好。”林渊咬牙,狠心把林泽压倒在床上,用力压住。
林泽本来就痛的求死不能,又折腾了这么久,没有多少力气,一边喘息一边叫,但动不了。
兰紫云扯开他的衣服,露出胸ถ膛,迅速在他身上、头上下针,几乎没有丝毫考虑,认穴又快又准,下针快到เ让人眼花缭乱。
林家三口全都是呆的。
这……这样下针,准吗?
以前看那些御医下针,都是寻思了又寻思,比划了又比划,才慎重地下针,可莫先生就……
当然当然,这肯定就是神医跟御医的区别,一定没问题的。
下完针,兰紫云即让林渊放手。
“可以吗?”林渊不太敢,“万一二弟发起狂来,会不会很危险?”
“不会,”兰紫云对自己的针法,非常自信,“他很快就会睡着了。”
“是吗?”林渊非常惊奇,“二弟以往疼的这样厉害时,一天一夜都没办法入睡的,这……”
话没说完,他就发现林泽的眼皮慢慢合上又睁开,睁开又合上,不几下之后,果然睡了过去。
“睡了?!”林渊大叫。
“混小子,你叫什么!”林光源正惊喜于林泽能够睡着,不用清醒着承受痛苦,林渊这一叫,把他给气的,一巴掌就拍了上去。
林渊赶紧捂紧自己้的嘴,直摇头,不叫,不叫!
兰紫云忍俊不禁,“无妨,老朽用针封了他的穴道,他现在暂时失去五感,吵不醒的。”
简单说,这是一种用针ฤ的麻醉方法,林泽现在已经是昏迷状态。
古代没有麻醉药,她只能用针法,再配合自己้配制ๆ的麻药替人治病。
“原来如此,神医果然出手不凡!”林光源大喜,“犬子的病,就拜托莫先生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兰紫云开始替林泽诊脉,“老朽要看一看他以往服过的药方,让最熟悉他病情发作时情况的人来,详细与老朽说一说。”
“渊儿,去拿药方,来人,叫陈妈进来,快!”林光源忙不迭大声吩咐。
“是,父亲!”林渊飞也似地跑出去。
很快的,一名三、四十岁的妇人进来回话,她正是林泽的奶娘,一直留แ在府上照顾他。
林泽一直病着,陈妈就没有离开,日夜照顾ุ,比亲生儿子还要亲。
听说兰紫云是来救林泽的,陈妈欢喜万分,一边哭,一边把林泽的情况说了。
听完她的描述,再看了药方,最后替林泽诊脉,兰紫云百分之百肯定,他得的就是脑瘤,而且十有八九,是良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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