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是傅璃的18岁生日。
看傅璃都快哭了,赶紧安慰她道:“没事的,护士长一向很严厉,她对谁都这样。以后你好好做事,别被她抓到把柄就行。”
她一愣,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你好。”他朝傅璃点了点头,“简历拿给我看看。”
顾连宸看着她笑颜如花,情不自禁也跟着笑了笑,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去吧。”
“那……”傅璃犹豫了。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肚子吃得太饱也不是很想接着直播。于是她关灯上床,安安静静地玩手机。
顾连宸抬头看向小姑娘和她那半碗没在冒气的面,“……”
“……四点。”头更低了。
老板娘穿着身刺目的大红色,在便利店门口的空地上支了把躺椅,悠闲地嗑瓜子。一看见她,面色就冷了。
熟ງ悉的120制服,正是隔壁那位。
傅璃经过的时候,坐在长椅上的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也恰好站了起来。
“没有这一种。”他依旧言简意赅,似乎ๆ一个字都嫌多,“走了,你忙。”
他似乎ๆ不记得手机在哪儿,有点着急地把杯子放下来找,最后从右边的屁股兜里搜了出来,接通:“喂?……备用床押金是规定,不带商量……开什么国际玩笑,他那样能坐着吗?出了事你负责?……行,你跟人家属说清楚,挂了。”
正好抢救室的门开了。
“何先生,我们尽力了。”周蒙一向中气十足的粗犷嗓音异常低沉。
“什么意思?”家属颤抖着,尾音歇斯底里地扬了起来,“我妈死了?”
“何先生,请您不要激动。”周蒙沉着安抚,“超过6小时治愈的可能性原本就很小,进行溶栓治疗也会留แ下后遗症,并且溶栓确实有脑แ出血死亡的风险……”
“你就是说我妈死了是不是?!”中年男人扬声大叫,“我叫救护车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来这儿就死了啊?你们医生怎么治病的?会不会治病啊?收了钱见死不救是吧?”
“何先生,您这话就不对了。”许瑞实在听不下去,扬声道,“脑แ梗塞的黄金抢救时间是三小时之内,您母亲发病时间在今天早晨五点多,您愣是等到刚刚才打电话叫救护车,本来就晚了。我们两位主任已经尽力为您母亲治疗,字是您自己้签的,也就是同意承担风险,这事儿您就算告到法院也不是医生的错。”
“是你们医生骗我签的!医生说一定要打这个ฐ什么溶栓针!打了就能ม治好!你们要告到เ法院?好啊!我才要告你们这些骗子!”男人双眼赤红,似乎已๐经失去理智了,颤巍巍转了一圈,目光锁定到不远处呆立着的傅璃身上,“你们这些骗子!杀人犯!”
咆哮声中,人凶神恶煞地朝小姑娘扑过去。
原本抱着手臂靠在墙边休息的顾连宸忽然眉梢一凛,在其他人反应之ใ前已๐经跑过去把傅璃护在身后,冷冷道:“你要做什么?”
“我妈死了……”男人嘴唇发抖,眼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齿缝里蹦出阴冷的字眼,“我妈死了,我要你们陪葬!”
丧失理智的男人力气惊人,顾连宸握着他胳膊的手被他甩开,人也猝不及防地被推回到墙边,那人忽然从兜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刺向早已经被吓得脸色煞白、腿脚僵硬的傅璃。
顾连宸急忙跑过去抓住那人的手腕,可到เ底是晚了些,刀刃割破了他的衣服,白色制服渐渐地渗出血来。
保安这才出现,三个人架走疯狂的死者家属。
傅璃眼睁睁地看着顾连宸被周蒙带进诊室里包扎,脚步挪了挪,却没跟上。
她什么都不会,又帮不上忙,又忍不住要哭……
从生日那天发生意外直到今天,两人都是见面点头不说话的状态,更多时候是自己看见他掉头就跑,跑不掉能装没看见就装ณ没看见,可是刚才,他居然还不顾危险就挡在自己前面。
到เ底在矫情什么啊……
傅璃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弃中,魂不守舍地换下衣服,背着包坐在大厅椅子上发呆。
诊室里。
周蒙一个ฐ用力,顾连宸没忍住“嘶”了声。
“知道疼啊?”周蒙抬眼睨他,“扑上去的时候当自己金刚不坏奥特曼?”
“可不是么。”顾连宸轻嗤,“主任亲自包扎,我能是一般人?”
“我还以为ฦ你会直接把人给踢飞了。”周蒙边缝针边笑了笑,“越活越孬。”
“去你的。”顾连宸胳膊在他手上,拿脚招呼他小腿,“我没那么缺心眼儿,跟病人家属打架。”
周蒙“呵”了一声,“又不是没打过。”
“那是当年。”顾ุ连宸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都三十了,怎么能不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