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来介绍一下尸体解剖的情况。
胖磊的想法和我一样,上班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见过哪个侵财的嫌疑人能侵得这么彻底。虽然我不明白嫌疑人作案时的想法,但至少证明了一点,嫌疑人对财物有极大的占有欲,这一细节可能会导致整个ฐ案件的性质朝侵财杀人转变。如果是侵财杀人,那就有流窜作案的可能性,假如嫌疑人选择作案目标是随机的,那这起案件要侦破起来,难度可不是一般大。
“啥?潜规则?”
“我说小翠,你也歇歇,这么เ早ຉ干完,回头物业公司的人肯定还会给咱安排其他的活儿。”说话的人叫李萍,从穿衣打扮上看,她最少已经4๒0岁,估摸着最少也要比初出茅庐的小翠大上10่岁,所以小翠平时都称呼她萍姐。
“我已经找人看过了,百分之百是男ç孩儿,只要孩子瓜熟蒂落,威廉古堡的别墅,还有那辆宝马迷你,全都是你的了。”
“人家可不是图你的钱,人家只是图你的人。”女人发嗲地在男ç人身上画着圈圈。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搞得我快受不了了。”
“那……我……帮……你……啊……”女人在男人的耳边轻语,手指顺着男人的胸口一路下滑,很快,男人感到了触电般的兴奋。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粗鲁地把女人的头按了下去。
冰与火的享受让他很快陶醉其中。
“嘀嘀嘀。”突然一个ฐ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就在两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一个身高马大、身穿工ื作服的男ç人径直走了进来。两人衣不遮体的模样,被这名服务员看了个精光。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捂着眼睛退出了两人的视线外。
男人好歹是个成功人士,如此不堪的一幕,让一个“下等人”看到เ,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伸手裹上床单,愤怒地大声喊道:“你别走,你给我过来!”
服务员战战兢兢地折回:“先、先、先生,实在不好意思。”
“一句不好意思就算了?你一个ฐ月的工ื资都不够在这里住一夜,你是什么เ东西?”
“先、先、先生,我在门外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答,所以我以为……”
“这是总统套房,你按门铃我不可能没听到!”
“我真的按了。”说着服务员快步走出门外,使劲儿地按了几下,屋内鸦雀无声。“先、先、先生,门铃好像是坏的。”
“我他妈一晚花3๑000块,你告诉我门铃是坏的?你等着,我要投诉。”男人说着拿起了床边的电话,拨通了一串号码。
“让你们酒店的总经理给我过来!”
挂下电话没多久,一位身穿职业装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我是酒店的负责人,我姓吴,请问有什么事情可以帮您?”
“我在你们酒店是贵宾客户,一大早,我和我太太赤身地躺在床上,就是这个ฐ杂碎突然闯了进来,还口口声声说,包间的门铃是坏的,我现在要告你们酒店侵犯我!”男ç人额头的青筋暴起。
“你骂谁是杂碎?”
“我骂的就是你,怎么了?你这个垃圾、杂碎,你把我们两口子看个精光,你还有理了?”
“你再骂一个试试……”
“徐良才!”吴经理大声喝止住了他。
“吴总,他……”
“你被解雇了。”
“吴总你说什么?”
“你从现在开始,被开除了,给我滚蛋!”
“为ฦ什么?我真的按门铃了,明明不怪我!”徐良才的眼泪差ๆ点儿没忍住,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门铃坏了你不会敲门?还有,你一个接待,为什么会在这里?楼层的服务员呢?”
“陈梅她有事,我替她的……”
“你现在有两ä个选择,要么你滚,要么你和陈梅一起滚。”
“把陈梅留แ下,我走!”徐良才想都没想,做出了他的选择。
“对不起阮先生,让您和您的太太受惊了,您对我的处理还满意吗?”吴经理很快换了一副口吻。
“你们好歹是全市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怎么能ม找这样的货色过来,完全是砸自己้的招牌嘛。”男人看对方给了一个台阶,语气也软了不少。
“今天这一晚房费免单,算酒店对您和您爱人的一点儿歉意,您看这样,行吗?”
“行行行,就这么着吧。”男人挥挥手,同意了吴经理的提议。
吴经理退出房间,回到自己办公室,接着她拨通了人事科的电话:“给徐良才结算工资,他被解雇了,另外,昨天晚上8๖8๖8总统套房的房费也给我算在他头上。”
徐良才被赶走之ใ后,陈梅就再也没有接过他的电话,“我们不合适”这是陈梅给他发的最后一条短信。
工作和爱情的双双折翼,让徐良才整夜买醉,“垃圾、杂碎”的咒骂声仍然不断涌现,沉睡之后,他总能被当天的那一幕惊醒,那个画面就像是魔咒勾起了他那些不愿再提及的悲惨童年往事,他总是在半睡半醒中ณ,隐约听到เ儿时同伴的笑骂声:“打他,打他,他是捡来的小孩儿,他就是垃圾,哈哈哈哈……”
不知何时,一个念头在他的心里挥之ใ不去:“他们骂我垃圾,我要杀了他们。”
罪恶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很难再驱散,在魔咒的驱使下,他付诸了行动。
宾馆住宿需要实名登记,他想知道对方的住址并不难,人虽然被辞退了,但感情还在,他只打了个电å话,便问到เ了他想要的信息。
多亏了小时候练就的上树打枣的本领ๆ,徐良才的攀爬能力一直很强,“古堡”小区那区区3๑米高的围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เ。几次踩点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最佳时机,那天,男ç人和女人都在别墅内。
晚上11点,他像一只等待捕食的饿狼,静静地寻找猎物暴露致命弱点的那一刻,他要一举成功,除了一条烂命,他手里已经没有任何赌注。
别墅客厅中嬉笑的男人,在徐良才的脑แ海里逐渐扭曲,“垃圾、杂碎”“垃圾、杂碎”,错觉般的回声一次次地撞击着他的底线。心中的怒火也像是急速上升的体温计,即将达到顶点。
3个小时过去了,他终于盼来了出动的那一刻,他发誓要食之肉、饮之血,想想这个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他无比期待地打开了别墅的后院房门。
屋里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两人酣睡的呼吸,他举ะ起锤子,慢慢地靠近了床头。
“嘭”“嘭”接连的几声闷响,两ä人不再有均匀的呼吸。
徐良才清楚自己的力道,他们并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而已。因为从小被人打怕了,所以他很害怕见到血,临ภ来之前,他已经想到了杀人的方แ法,把两ä人丢在浴池之中,这样鲜ຒ血就不会轻易地喷溅出来。
他拧开浴池的水龙头,待水没过了半身,他掏出了一把西瓜刀,这把刀他磨了很久,刀刃锋利ำ到可以一次劈开半厘米厚的铁板。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虽然在杀人的那一刻他犹豫了,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他没杀过人,但他杀过鸡。
“这跟杀鸡是一样的道理。”他在心中ณ一遍一遍地念叨。
接连的两ä刀,浴池的清水如同被加了染料一样,越来越浓。刺๐鼻的血腥味,让他变得有些兴奋。
现实中ณ的凶杀变得比想象中ณ复杂许多,心理上的落差使他得不到满足,于是他又想起了男ç人骂他时的场景。
“我让你骂,我让你骂……”他拽出了男人的舌头,一刀连根斩断。
舌根带出的鲜血甩满了他半边脸,血的温热让他心里总算可以平复,在水龙头下简单冲洗之后,他开始了第二个ฐ计划ฐ。
对他来说,杀人和这个计划ฐ,缺一不可。
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感到เ不适,为了冲淡这种味道,他不得不再次打开水龙头,做完这一切,他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寻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哪怕是一颗糖果。
前后搬运了一个多小时,他足足装ณ满了整整一大车。他的下一站是回乡,他在地下车库中ณ选了一辆越野车。
十三
2月26๔日富阳市徐圩村好比过年一样闹腾,村子里的村民都炸开了锅,还有十里八乡的外人赶来凑热闹。一打听才知道,那个曾经被全村人瞧不起的徐福,养了一个了不起的儿子叫徐良才,人家现在衣锦还乡,大摆三天流水席,全村的男女老少,他都给带了礼品,连村里刚ธ会跑的娃娃手里都攥着他送的糖果。
“福哥,你真是养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
“福叔,良才哥的那辆车要好几百万吧?”
被徐良才这一折腾,村里的男男女女都殷勤地前去攀亲道故,他们都希望徐良才能从手心里漏出一点儿,好让自己沾沾荤腥。
宴席结束的第二天,徐良才揣着一个信封来到เ了村主任家中。
“哟,良才来啦,快进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