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这么เ难听，大龄未婚女青年啦。”格格没好气的说。
程铮见她一副不高兴的神情，气道：“明明是你有错在先，难道我不能生气。你背着我相亲还有理了”“谁相亲了，我是陪我阿姨来的。”格格哼了一声，拨开他的手。
“总之谢谢你了。”格格咽下原本想说的话，向他道谢。“不客气。”程铮似乎察觉到格格的疏远，语气也冷淡下来。
程铮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合上菜单跟服务员说了几句，服务员记下菜名后走了。“你请的话，我就不客气喽。”程铮调侃道。格格心知这里的菜价必定不菲，好在她带着信用卡，再贵也不会贵过fendi的那ว双鞋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格格点点头。她看过啊，摇篮这部电影，知道战争年代很多军人子女不是被安置在老乡家里就是放在延安保育院，程铮的大伯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别在我车上睡，睡着了我可不敢抱你下车，免得你踹我。”程铮开玩笑的说，目光在格格身上迅速闪了一遍，近距离看，她的身材很不错。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程铮跟在格格身后。格格回头看他一眼，忙推辞：“谢谢，不用了。”见程铮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自己้身后，她停下脚步问他：“干嘛ใ总跟着我”
等她抱着花瓶从商场出来，一辆车从她身旁้经过，忽然在她面前停下，她一惊之下将手里的东西松开，花瓶跌到地上，碎成一片片。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讲荤段子，引众人哄堂大笑。格格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女孩儿，听程铮说是二某位师长家的千金。
格格见她脸色苍白，眼线却是黑的，穿着一席黑衣，衣服很紧，勾勒的身材很好，耳朵上一排耳钉，脖子上戴着的银色链子末端悬挂着十字架，姿势优雅的抽着烟，似乎对男ç人的恶俗段子司空见惯。不像格格，听着听着就觉得脸上直发烧，只好低头不停的吃水果。
程铮一直饶有兴趣的听众人对话，自己话却不多，偶尔才上一两句，左手一直环在格格的腰间，明里像是搂着她，暗里却不知怎么เ销魂呢。格格在他的手快碰到她腋下浑圆的边缘时轻轻扭了下身子，程铮这才收敛，一会儿又故态复萌。
“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的手剁了。”格格笑嘻嘻的凑在程铮耳边低语，声音轻的只有程铮能ม听到，外人看起来她像是在撒娇。
“剁哪儿都可以，别剁下面。”程铮回了一句，脸上也带着笑意，拿了颗大樱桃喂到她嘴里。在别人看起来甜到เ发腻的麻行为，实际却是只有两人才懂的暗中较劲。
“你俩别当众做出这样令人狂吐的行为艺术行不行皮疙瘩掉了一地。”陶光伟看着格格和程铮，笑着揶揄一句。
“不是行为ฦ艺术，是艺术行为。你又没吃坏肚子，吐什么吐。”程铮又拿起一颗樱桃塞到格格嘴里，把格格的嘴塞得满满的，活像嘴里塞满食物的松鼠。
格格故意用力嚼着樱桃，无声的抗议。程铮把手收了回去，隔着两个人和陶光伟闲扯起来。
坐在程铮右边的男人三十多岁，戴着一副很酷的黑框眼镜，就属他讲的段子多，一套一套的。不知谁说了句什么，又惹他一番๘高见。
“你们说的不对，女人其实都不错，关键是看老天爷派什么样的男人去收拾她。只要是女人，都有两个优点和一个漏洞，男人没有优点，却有一个长处，好男人就是要抓住女人的优点，填补她们的漏洞。”
众人听了这话狂笑，格格迟钝，想了半天才想到เ双关的语义，腹诽了一句无聊。谢林见她有点不自在，悄悄问她：“是不是觉得很无聊”格格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笑笑。谢林道：“适应就好了，男人的聚会都这样。”
格格点点头：“你本人比电视上还帅，一会儿给我签个名吧，我有个邻居可喜欢你了。”大概经常遇到人索ิ要签名，谢林笑着嗯了一声：“今天我没带照片，你给我个地址，我给你寄签名照。”“好啊，谢谢。”格格连忙道谢，想着要是和罗芳说起和谢林一桌吃饭，罗芳一定羡慕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格格去上洗手间，坐在程铮身边的黑框眼镜笑着对程铮说：“你新า换的这个妞儿看起来挺纯的嘛，我也喜欢嫩的，让给我带到瑞士玩一礼拜怎么样”
“，你丫脑子进水了吧，我的妞儿能ม给你玩吗你这毁人不倦的。”黑框眼镜的话让程铮恼火。黑框眼镜冷笑一声：“急什么，又不是你老婆。你玩儿腻了，不是照样扔。等柏馨那小妖从美国回来，不把你身边这些花花草草连拔了才怪。”
程铮听见他提到เ的那个名字，心中ณ一沉，气道：“你别越扯越远了，我跟柏馨早就什么关系都没有。”“算我说错了行不行，不该提哥们儿的伤心事。得，你的宝贝儿来了，整晚上没见她跟别人说过话，除了跟谢林。”黑框眼镜见程铮不高兴的神情，有点后悔说错话，把话题转移到格格。
格格一进来，程铮的眼神就温柔下来，看着格格坐到他身边，关切的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吃多了，撑到了。”格格撅了下嘴，没好气的说。她一想起刚ธ才在洗手间门口遇到的事，心里就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格格从女洗手间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从男洗手间出来，连着看了她好几眼，从脸看到。“你一晚收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这人穿得倒是人模狗样，说出来的话却极其猥琐。“去你妈的。”格格气死了，骂了一句话。“没素า质。”那人扔下这话就走了。
格格气得头上冒烟，这是什么世道，自己没素า质还倒打一耙，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她恨不得把那人揪过来痛扁。
“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格格瞪了程铮一眼。心想都是他不好，不然自己怎么会遇到那糙人。
“时间还早呢，还不到เ十一点，这里离你家不远，干嘛急着回去，一会儿散了我送你。”程铮不想这么เ快就走。格格却不想再留，撒娇的攥住他的手道：“走嘛我头疼。”程铮见她脸色不大好，想起她之前晕车要呕吐的情形，点点头。
回家路上，格格心里不痛快，向程铮抱怨：“坐在你旁边那个男的特讨厌，看人色迷迷的，目光猥琐。”
她说的是黑框眼镜，程铮心里有数，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她微微侧着身子，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到เ她衣领下那一抹象牙白的肤色，深处隐隐的丘壑，曲线诱人。
“他一看到美女，眼睛就发绿光，透着邪，呵呵。”程铮笑道。格格没留神程铮的目光，仍在抒发不满：“以后我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你们男ç人总是爱讲黄段子，真是讨厌。”程铮无谓的一笑：“有什么呀，酒桌上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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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谢林这么说，程铮也这么说，可这种风气未见得好。格格瞅他一眼：“我看你听得津津有味，难怪舍不得走，跟一群色狼混在一起，你迟早也是个色狼。”程铮哈哈一笑，伸手了格格的卷发。
有一会儿，格格双手做成手枪形状对着前方瞄准，嘴里还发出“啪”的声音，又做出挥舞球的姿ู势，仿佛在用力抽打什么。程铮好奇的看着她：“干嘛呢咬牙切齿的”“打色狼，姥姥，色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膈应的爷运了一脑门子气，下次别给爷遇到เ丫挺的，爷非摘光了丫头毛让丫当秃驴不可。”格格对着空气挥拳发狠。
“你至于吗人又没占你便宜。”程铮以为格格说的还是他那群朋友。格格撅嘴道：“谁说没有，上来就问价钱，这么猴急睡他老妈去，他老妈不要钱，还倒贴。”“你这神叨叨的，到底是说谁呢”程铮不解的问。格格这才把洗手间门外那ว一幕告诉他。
“你怎么不早ຉ告诉我呀，我收拾他。”程铮眉头一皱。格格道：“早告诉你，你再跟那人打起来，多丢人。”“我跟他打他也配我才不脏了自己的手呢，有的是办法收拾他，管叫那ว丫的见了女人再也直不起来。”程铮笑道。格格听着解气，浅笑着嘟็了下嘴。
“女孩子家，别爷、爷的，听起来特别ี扭。”程铮想起她刚才骂人，有点好笑。北京小妞要是骂起人来，嘴皮子都利索ิ得很，脏字儿也不少。格格瞥他一眼，没做声。她平常不说话，除非对方แ惹急了她。既ຂ然程铮不爱听，那她就不说。
“你这些朋友都挺怪的，尤其是那个女孩儿，脸抹的跟僵尸一样白，我还以为看到了德古拉伯爵的新า娘。”格格想起酒桌上那女孩儿，忍不住评价。“那是哥特风好不好，她从小在英国长大。”程铮道。
“切，英国是朋克风，哥特风的起源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法国和意大利。”格格不屑道。程铮不和她争辩，笑道：“你没到过她家，她家里更恐怖，跟吸血鬼城堡没两样，她的床形状像个棺材。”“呦，你连人家卧室里的床什么形状都知道”格格揶揄他一句。
“我在她床上睡过。”程铮故意瞥了格格一眼。格格斜着眼看他：“你胆子真大，活到现在算你幸运。”程铮笑道：“有一年我们在她家开圣诞party，她家不用装饰，整个儿一鬼屋。那天玩的太晚，外面又下着暴雪，大家都没回去，在她家将就了一晚。”
“你不是说她爸爸是二的一个ฐ师长吗，女儿这样他也不管管”格格问。程铮哼了一声：“孩子大了，怎么管也管不住的。谁让他们从小把她送到国外，让她独自在异乡过了二十年。”
格格想起来，刚才她和程铮进包间时听到程铮和那ว女孩儿说话，听着不像是英语，难道是法语她忍不住问起，程铮告诉她，是意大利语。“看不出来，你还会意大利语。”格格俏皮的看着程铮。
程铮瞅她一眼：“你不会以为我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吧，前些年我在国内的时间非常少，经常在欧洲一呆就是半年，不会点当地语言怎么เ行。意大利语和法语是同一语系，学起来不难，而且不懂意大利语怎么看歌剧，难道就为了看演员们在舞台上走来走去”
“那你教我法语吧，现在好多高档餐厅的菜单都是法文呢。”格格开玩笑的说。程铮点点头，一本正经道：“行啊，学费我可以不要，但是要行拜师礼。你”他想和她调笑一句，想想又不妥，咽了下去。“你什么”“没什么。”彼此心照ั不宣，于是不再追问。
格格想起谢林，又问：“对了，谢林怎么会跟你朋友在一起啊。”程铮想了想才道：“他们在一起好几年了。”“什么意思”格格疑惑的瞪大眼睛，敏感的捕捉到一丝八卦的气息。
程铮见她像狗仔队一样好奇，笑笑：“什么意思自己领ๆ会去，可意会不可言传。”格格恍然道：“你是说，谢林是gaທy，看着挺n的，不像啊。”“他本来就不是，陶光伟才是。”程铮解释道。
格格微微点头：“这么说，谢林也是出于无奈，想红就得有人出钱捧，人家出钱了，他自然得付出代价。”“差不多吧，各取所需而已。”程铮说起这事的语气很平淡，自然是因为对这种事司空见惯。
“不过，我对他这人印象不坏，挺有礼ึ貌的，我还跟他要签名了，他答应给我寄签名照，我一个朋友特别喜欢他。”格格饶有兴趣的告诉程铮。
程铮见她兴高采烈，忍俊不禁：“傻丫ฑ头，要个签名就高兴成这样，谢林见惯了你这样的女孩儿，你以为那些签名照都是他自己签的呀，好多都是助理模仿他的字代签的。”格格撅嘴：“我看谢林不会的。”程铮淡淡一笑，不跟她争辩。
“你干嘛不找个女明星啊”格格歪着脑袋开玩笑的说。程铮心里一笑，嘴上故意逗她：“你怎么知道我没找过呀。”格格哼了一声没说话。
程铮看了她一眼，才又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格格听他说得郑重，不禁侧目看着他。程铮的视线已经转移到เ前方，表情中有一丝动容，缓缓道：“你的眼神很干净。”余光瞥见格格抿嘴一笑，他也笑了，果然女孩子都喜欢听这话。
快到路口时，程铮从衣兜里掏出两张戏票给格格：“别人给我两张戏票，揣在我兜里好几天，你不是说你爸爱听京剧吗，拿去孝敬他吧。”格格接过去一看，是中国京剧院新剧目首演戏票，因为ฦ是小剧场演出，对外销售的票很少，座位还很靠前，心里高兴忙道谢。程铮淡淡一笑。
这种赠票他家里要多少有多少，本没人有空去看，拿来哄女孩子倒是不错，尤其是这个ฐ女孩有个戏迷老爸，就更妙了。程铮见格格那么高兴，心里都觉得自己邪恶，不就几百块钱的戏票吗，她怎么就高兴成这样。
格格心里想的却是，她偶尔在他面前提到เ一次她爸爸喜欢听戏票戏，他就记住了，可见她平日里跟他说的话他都记在心里了，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受重视。
“谢我得有个表示ิ啊，光说说哪行。”程铮停下车，看着格格，故意和下午一样调侃她。格格侧目看着他，把脸伸到他面前，笑道：“让你亲我一下好了。”程铮刚要吻下去，格格忽然往后一闪，让他扑了个空。
她居然敢戏弄他，他气急，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揽到面前，两人的脸瞬间相距咫尺。四目相对，忽然僵持住了。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吻上去，却是谁都不肯先行动，就看谁先忍不住。
“哎呀，你爸来了。”程铮忽然怪叫一声。“你爸才来了呢，你爸喊你回家吃饭。”格格才不上他的当，他什么时候见过她爸，分明是使诈。
程铮见她眼中带着几许得意，忍不住笑了。格格慧黠一笑：“你输了。”程铮习惯的笑着捏捏她脸蛋儿，格格搂住程铮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亲：“替我谢谢你爸，他要是亲自去看戏，我爸就没机会了。下回我让我爸替你爸在潘家园淘一副康熙爷戴过的老花镜。”她说完就下车去了。
这鬼丫头，原来她早知道戏票是他父母看剩ທ下的，她刚才那么高兴自然不是为戏票本身，而是因为他记得她爸爸喜欢看京剧，想到这里，程铮会心一笑。
脸颊๐，似乎被她刚才那一吻电了一下，怎么有点麻酥酥的那张小嘴就像花瓣一样嫩，只啄了一下，就让他心里直痒痒。可是她的心，比他预想的要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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