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柴将信将疑:“这世界上真这么多神仙?”
见果儿神情痴迷,小柴便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皮上弯弯曲曲画着山川河流,还有各色标记,看得小柴眼皮直跳。
肖黯生却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只似笑非笑地从地上捡起那ว两张掉落的穿墙符,塞了一张在小柴手里:“这符画起来也颇费些事,看它们还没有失效,你就将就着用吧。”
听了她的问话,众人反应不一。
小柴揭下隐形符,怀疑地看着果儿:“真的?”
“我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儿没有关系,我们可以一间一间地去找。”贴完符纸,肖黯生施施然道。
小柴伸出爪子,试图拉住肖黯生的手给他安慰,可是鬼兔殊途,她的爪子只能徒劳无力地穿过那虚无缥缈的轻烟。
小柴舒了口气,想起这个世界ศ应该只有模糊的铜镜,肖黯生也未必会多清楚自己้的容貌,不禁偷偷合掌感谢老天。
她还在怔愣,炉灶睁开了眼。墨玉似的瞳孔中泛出的刻骨寒意叫小柴缩回了想拍打黑兔的爪子。
小柴为保存体力,不敢化成人形,耳朵被扯得生疼,一边抵抗震动向炉灶爬去,一边没好气地道:“你放心,就算我们都死了你都不会有事。”
“水凌!柳树!肖黯生!师父!”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小柴情急之下叫出所有可能提供帮助的人的名字。
女子猝不及防,被颇有分量的兔子扑了个趔趄,手中灯盏也摔落在地。
小柴抱着笔记本,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宝塔经内的世界只和修炼者自身阅历有关,所以出现这个ฐ世界没有的东西也不奇怪。若换了七天非穿越人士,考题就一定不会由á笔记本来显示。
枢纽?小柴脑袋当机了一下,才哭笑不得地喃喃:“还真成了单机游戏的走迷宫啦?”
“修炼?”一直竖着耳朵的炉灶大叫一声,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是不是我修炼了,就可以变成美人?”
这时候,柳树妖想的是:怎么,有了一只同床共枕肌肤相亲的水球,还有一只秉性纯良死心塌地的同类侍候还不够?难道这世间的所有雌性生物都和那天飞来的麻雀说的一样,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自此,柳树妖看某只兔子的眼神就一直很怪异,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瞧见小柴一脸迷茫,因涯浅笑:“这倒是我疏ຕ忽了。小柴身为一只兔子,自然对我们人世间的习俗不大熟悉。我要说的事,正和道观被准许藏书有关。”
“此言差矣,你说的不过是表象,或者说是掌权的女性蒙蔽男性的借口罢了。”因涯讳莫如深地摇头,“男人在体力方面占据天生的优势。炎黄之战后,女子更为ฦ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们将目光放在‘控制’上。以炎帝ຓ为ฦ的女人限制了男ç性吸纳知识的权利ำ,她们让男人成为无知愚昧的一群人,心甘情愿为她们做牛做马……”
小柴睁开一只眼,正瞧见那滩扁平的水自得其乐่地推出几滴水珠当弹珠弹着玩。小柴胡须ี颤了颤,瓮声瓮气道:“喂,你们这有吃的吗?”
小柴不急,可是他急。
肖黯生脸现自得道:“就算上面那群小牛鼻子往井里丢块大石头,我也能保证你这只行动不灵活的肥兔子毫无损。”
这味道,多么เ的熟悉!就像以前爱吃的波利海苔一样!
小柴眼冒金星,顾不得计较自己是不是正在被吃豆腐,只觉得靠着个软软的热源很舒服,疼痛也似乎缓解了少许,也就没有推开某只偷笑的家伙,反而靠了过去。
这实在是太气人了!减肥无果的小柴一边弱弱地伸出前爪求教,一边眼冒绿光带着红果果的嫉妒打量黑兔子的身材。
躺在草地上,它郁闷地耷拉起耳朵。
“噗……”
“小柴,你打算怎么做?”
小柴一咬牙:“我淬炼下心脏,免得碰到เ豺狼虎豹再心脏ู麻痹,害得肖黯生也真气尽散。”
她知道自己那些法力不够白无常瞧的,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破白无常的结界,还不如保存体力,为肖黯生也多留一分战斗ç力。
*
自打不见了肖黯生,小柴心里就感觉空了一块,不知是自己的情感作祟,还是血线镯的法力捣乱ກ。好在,随着真气的流转,体内的空处也似乎在被渐渐填满。
身体上没有感觉到伤痛,她告诉自己要安心。最起码,这表示ิ肖黯生也没有受伤。
真气沿着经脉,运行了一周又一周,小柴几乎以为时间就会这样静止。
“小柴你看!”炉灶忽然咕咕叫了起来,为ฦ叫醒小柴,甚至在她手上咬了一口。
小柴睁眼,还不及处理掌缘渗血的牙印,心神便被空中一个黑点吸引了过去。
那东西行动得并不快,慢慢悠悠晃荡到她眼前,才看出是只符鸟。只是鸟身沾满了墨汁,她也不知是不是肖黯生放出去的那只。
然而,她还是在鸟儿快触到自己้鼻尖的时候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了符鸟长长的尾巴。
猛然一股大力拉得她身体前倾,那鸟儿的度忽然从热气球变成了火箭。小柴往下一看,现自己已在半空,下面被雾霭笼罩,烟霞滚滚,看不见地面。她赶忙伸出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鸟尾。
“啊啊啊,要摔死了,小柴,啊啊啊,我们会不会变成兔泥馅饼?”
听到เ叫声,小柴低头一看——炉灶正抱着她小腿吊在空中。
“嘶……”而这时,她手里的草叶也有裂ฐ开的迹象。
小柴大叫一声:“水凌!”刚想松手,那鸟尾已被她拽断。一人一兔便开始了自由落体。
小柴吓得闭起了眼睛。她的钗从髻滑落,化成水母状的透明小云朵,稳稳托住了她和炉灶。
小柴还来不及松一口气,那云朵就风驰电掣般往前冲去,骇得炉灶把脸埋在小柴膝盖里不敢起身。
小柴也是紧紧抓着柔软的云絮:“水凌,你不是说自己度很慢吗?”
半晌,传来水凌心不甘情不愿的声音:“你以为ฦ我愿意啊?我还想打盹呢,不知是什么力量在拽着我往前走,讨厌,都喘不过气了!”
只听得耳畔风声呼啸,眼前迷蒙一片,小柴的心提了起来。
难道是肖黯生被那白无常抓了?可她为啥不往地下,反而往天上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