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在帐子外面站着，不叫你不许出声。”
“够了，把他擦干。”像是忍耐不了常喜慢吞吞的动作，皇帝一把抓住萧落雨散落在桶外的长。
萧落雨看着常喜挂泪的小脸，有些疑惑也有些慌张，他哪会哄孩子啊，他这辈子连婚配也无，真是一点哄小孩的经验都没有。
常喜的眼泪顺着小脸低落，啪嗒啪嗒掉在了宣纸上，晕开了一大片墨迹。
萧落雨稳坐在那ว里，吃几口菜，喝一口酒，望着茫茫湖水，一言不。
这晚的湖水也泛着波光，王爷身边的灯笼上也画着莲花，花瓣的虚影投影在水中，美的不似人间。
“母妃哪里的话，儿臣自认并没什么过错，时辰不早，儿臣出去有些事要办，回头再到宫里给您请罪。”区区一个妃子而已，萧落雨并不看在眼里，父皇的妃子多如牛毛，要他哪个都记住岂不是强人所难。
“看来我是太久没去宫里走动了，什么เ时候父皇新添了才人都不知道。”萧落雨客气弯腰，“儿臣参见母妃。”
“没有。”萧落雨看着常喜摇摇头，刚刚ธ哭过的眼睛还有些湿漉漉的。
身后一干宫女太监都捂着嘴偷笑，有眼力见的素า月端了茶水给九王爷漱口。一碗粥几口就被吃下去了，九王爷干脆抢过碗自己喝，一点也不像身娇肉贵的主子。
在擦到萧落雨腿根的时候，常喜手抖了一下。
萧落雨仍是一丝未着，手腕上缠着缎带把手绑在了床头，嘴里也勒着一根缎带，萧落雨呜呜着不出声音，只是不住的摇头。萧落雨身材纤长，身上几乎瘦的皮包骨头，皮肤因为ฦ常年不着日照ั白皙透明，腰侧胯间皮肤甚至透出青色的血管，长腿被分开绑在床栏杆上，大腿内侧都是青紫痕迹。
常喜只看清了那么เ一眼，却清楚的认出了，那个人是今天在门口碰见的人，是他以后的主子，九王爷。
常喜脸上不自觉有了笑容，伸手掀开了门帘。
素兰坐在梨木凳子上，素า手拿着那管被唐彬握过的毛笔，轻轻贴在了脸上。
“臣唐彬，参见王爷。”唐彬面见九王爷并不是面对病人的态度，而是直接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嗯，你来了？”九王爷窗边长立，听见唐彬的声音才转过身来，脸上表情异于往常的严肃。
“平身吧，你我相交多年，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谢王爷。”唐彬从地上爬起，恭恭敬敬站着。
“不知王爷近期感觉如何？”唐彬压低了音量。
“最近精神不错，病的少了。你那ว些补药都被我倒了，那东西喝的常喜直流鼻血。”九王爷想起常喜当年模样，脸上出现笑容。
“王爷，您不可任性，那个药是给你补身子的，您在宫里受了这些苦，我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照看。那都是名贵药材熬的补药，你怎么能ม不喝呢！”
唐彬激动的音调都有些拔高，他的一片苦心居然都喂了盆栽。
“你的苦心本王知道，只是若是我身体强壮满面红光，那个狗皇帝该怎么เ想？该吃的苦一分都不能少，卧薪尝胆，你以为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么？”
“王爷教训的是……是臣考虑不周。”唐彬虽然心疼，也只能ม低头认错，不得不说妇人之ใ仁不能成事，他家世代行医，最看不得人受苦。从小跟九王爷一起长大，两个人交情甚笃，因为当年造反的事九王爷遭此劫难，唐彬千辛万苦混进御医院照料é。这份情谊并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他只盼九王爷能活的好好的，此生安度，他无回天之术，只能凭回春之手让他一世康健。
“也不怪你，补汤也没什么不好，偶尔身子虚了还会喝一点，劳烦你破费了倒是。”九王爷凄然一笑，他一失势，当年的朋友没有几人过的好，有的被皇帝针ฤ对，有的隐姓埋名。
“九王爷折煞臣了，臣效忠于王爷就如家父效忠于先皇！这个皇位原本就是你的，早晚有一天会物归原主ว！臣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唐彬手掌紧扣，一派武将风范。
“你有这份心意，我已知足。这几年能安然渡过，也多亏了你的功劳。”九王爷说着一撩衣摆坐在椅子上。“唐兄请坐，你我何必拘礼。”
“不敢当！”唐彬听着这一声唐兄，心口跟着热，这是他们少年时的称呼，那会还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不知人情冷暖。
“你不是要为我诊脉么？站着怎么诊？”九王爷撸起衣袖，将白皙的手腕放在了桌上。
唐彬拱手坐下，伸手将手指搭在了九王爷的手腕上。
“果然……”
“怎么？”
“恭喜王爷，心疾已然好转许多，听丫鬟说您最近也极少病，看来这是要痊愈的前兆。”嘴上说着恭喜，唐彬脸上却没有欢喜之色。
“这……可不妙。”九王爷也陷入沉思，听说自己的病快要治好，也并没有高兴的意思。
“不如这样，臣给王爷开一副药……这药可能王爷吃了会觉得有些痛苦，但也好过被那个人现。”唐彬无奈之中，只能ม出此下策。
“嗯，听你的，都已经疯了这么เ多年，不必在乎多疯几日。”九王爷无所谓笑笑，这世间还有什么痛苦是他没受过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