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故意起个大早来查勤的,看看有没有人偷懒,趁老板晚来,也跟着晚来。
杰,早!刘诗诗将咖啡放在他的桌上。
车子在夜晚的风中前进。
照理说,前座是留给和驾驶相熟的人坐的,田子铃还摸不清叶采薇和李杰的关系,当然得先开口问一声。
不用了!她是怎么了?!她在期待什么?她气自己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手上的笔一扔,她站了起来。
走出了正厅,她伸一伸懒腰,大力地呼吸再呼吸,冷空气大量地灌进鼻子里,她得让自己的脑แ子清醒一点。
自从上次北投吃过饭后,又过了半个月,他几乎天天在睡觉前打电话给她,总是他话说的多,天南地北的在瞎扯,嘻皮笑脸的在聊天,只是不像田子铃说的那样,有满嘴的情话。
昨夜,他只说了句今天要打电话约她吃饭,她就真的等起了他的电话?她嗤了自己一声,轻轻摇了一下脑袋。
晒谷场上,一群上了年纪的阿公阿嬷正在练太极拳,而指导他们练拳的正是她的师父季石。
她看着阿公阿嬷专心地推手,她就好想跟着他们一起练拳,可是她已经破了一次戒,她不该再有动武的念头。
熟悉的墨绿色车身,缓缓地停在大门的围墙边。
李杰俊帅的身影,在她的眼瞳里逐渐放大清晰。
他对着这群阿公阿嬷点头致意,薄唇含着微笑。
阿公阿嬷们难得看到这么俊的少年仔,都忘了要动作,挥动的拳头就停格在半空中!。
他的笑脸在遇上季石那张大冰脸时,稍微收敛了一下两边的唇角。
怎么现在的武馆时兴由冰人来当师父?
季石的深眸打量着李杰,却不一语。
叶采薇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李杰的面前。
你来做什么?才刚想到他,他就这么เ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来看你呀!他直勾勾地看着她那双迷惑的眼眸。
我有什么好看的?!她的口气不太友善。
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看的,只是想着想着,我人就来了!
你不是要先打电话吗?
不必那么麻烦啦,我知道你人在这里,干脆就直接跑来!
她看看师父严峻的脸色,再看看那ว群阿公阿嬷个ฐ个兴味的眼神,像等着看好戏般。
她拉起他的手臂,师父,我出去一下。她略低着头,不等师父的答应,拉起他就跑。
他的脚步跟着她一起跑,还不忘回头,给晒谷场上的每个老人家一个招牌笑容。
我们干什么要跑呀?出了大门口后,李杰放慢了脚๐步。
她放下他的手,我怕你净说些没营养的话。她有些气恼,径自往武馆后头的小山坡走去。
他低低浅笑,还是忍不住要抗议:我那哪是没营养的话?我都是自内心,出自诚意,每一句都是认认真真的。
他跟上她的步伐,午后的太阳,一点威力都没有的高挂在天上。
你那ว些甜言蜜语骗死人不偿命的话,叫认认真真?她哼了一声,转动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珠。
我的话也许夸张了一些,但是我从来不骗人。在一棵大榕树下,他拉住了她。
只是夸张?!她冷笑着。然后就有一堆笨女人相信你的夸大其词,把你的话奉为圣旨,可以为你害相思,为你茶不思饭不想,甚至为你生为你死?大学四年,她虽然独来独往,但是她眼睛在看、耳朵在听,今天这两个同学为他争风吃醋,明天那两个同学为他反目不相往来。
她应该要像以前那样,淡漠地忽视他的存在,这一切原本都不关她的事,可是自从同学会后,他突然地出现在她平静的生活里,他的笑脸不时地干扰她的情绪,她不想成为ฦ下一个沦陷在他情网里的笨女人。
对于你的指控,我承认,我着实伤了很多女人的心;可是,我从来不骗她们,我更不会脚踏两条船。和她们交往时,无论时间长短,我都会认真地对待她们所付出的感情。看着她益生气的脸,他就愈喜欢她这个样子。
他从来不对别ี人解释他对感情的态度,要误会的人就任由他们误会,想要了解的人,他也未必肯说明,今天看着她,他不知哪根筋不对,竟老老实实从头招来。
如果你少说一些好话,如果你少对女人温柔一些,那是不是可以多救赎一些女人?
他看着她,长依旧俐落地束起马尾,山风吹动了她耳边的鬓,他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拂过她的脸颊,将她跳动的丝顺回耳后。
咦?!刷一下,原本被冬风冻白的双颊๐,蓦地红成了一片。
她不安地瞥过脸去。
她们是心甘情愿的。他灼灼地看着她,俏颜羞赧。
心甘情愿?她不能ม置信地重复他的话。
他点了头。你知道我到现在为ฦ什么还找不到เ一个可以倾心相待、论及婚嫁的女朋友吗?
她楞楞地摇了头。
因为每个女人都说我是个ฐ好情人,却不能当个好丈夫,说我可以用来谈情说爱,却不能托付终身。他眺望着远方的山丘。跟我在一起时,她们享受着恋爱上的满足和快乐,跟我出门时,她们总有着炫耀似的光芒,可是她们终究会离开我,因为我无法给她们十足地安全感。
是吗?是这样吗?她从来没有用这个观点来看待他,看着他不笑的侧脸,言语中有着深深地落寞。
原以为他是浪漫多情,享遍各种美人恩,原来他在这场红男绿女的爱情中,也尝到别ี人无法想象的苦处。
你不也是在排挤我,怕受到我这个花花公子的辣手摧残?他挑了眉自嘲地看着她。
我……被他说中了心事,她无法再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我……我和你不熟,谈不上这方面的问题。她在逃避他所丢下的问题。
那我们真的应该熟悉一点。他看尽她眼底转折的情绪,从原来的无波无动,到现在明显的气焰,他白牙笑得很灿烂。
子铃那么喜欢你,而你也对子铃很好,如果你可以收起大众情人的样子,我相信你们会有很好的未来。她又转开了话题。
哦?他打量着她。你不是跟我不熟吗?怎么会知道我对子铃好不好?又怎么会来评断我的感情世界?
我是子铃的好朋友,我只是关心她,我不希望你再辜负她对你的一片心意。仿佛有什么击中ณ了胸口,她不愿去证实,只能告诉自己,子铃的热情与他的潇洒,配在一起刚刚好。
你不当老师想改行当媒人婆呀?他笑容灿灿地问她。
她的小脸一下子又染上了两ä片嫣红。你今天又来干什么?她气自己的不中用,更气他那ว张笑脸。
昨晚说好的,我们一起去吃饭、看电å影。
你去找子铃吧!她拒绝了,回头就想往武馆里走去。
他牵住她的手,她手上的红肿已经消退。
她停下脚步,忘了要挣脱。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跟子铃培养感情。
呆了一会儿,她终于有了反应,连忙从他的大掌里抽回自己的手。
那我也不需要。
他的眉心打了结,平常对付女人的那一套,看来对她一点用都没有。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沟通?
她难道看不出来,他是认真地想追她吗?连以前用惯的甜言蜜语,他都收敛起来,就是怕吓坏她。
她看他没回应,以为他是认同了她的话,她又提起脚๐步,往武馆方向走回去。
他在一旁默默跟着她走,直到离武馆门口两公尺远。
她颓然地又停下脚步。你到เ底想干什么啦!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怎么赶都赶不走!
妳知道的。一皮天下无难事,他还没对女人用过这招,因为不用等他用,女人就一个ฐ一个自动靠上来。看来对付她,他得用子铃教的方法,死缠烂打。
今天若不跟他出去,看来他一定会没完没了,以他的个性,不知道又会在武馆里说出什么เ惊天动地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