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从我家去到他家,需得经过一条大河。我的嫁妆太多,他家雇来的船装不下。仆人找了半日,都找不到大船。管家怕误了吉时,只好临时雇了一个打渔的船夫,用他那艘小船装些轻省的东西。”
“没有见过。”
“那就拜托你们了。”老太太捂着脸,佝偻着身子缩到墙角,无声流泪。
“姑娘,你怎么起来这么早ຉ呢?”
“这天色眼看着要下雨了,你动作快些,不然天黑麻烦就多咯!”
莫怀仁接过她递过来的小坛子,凑到鼻子底下闻。
“你这人怎么เ说话不算话呢!”
“我脚疼。”
莫怀仁压低声音,生怕再有石头滚落压死他。
莫怀仁左脚๐踝以下没有知觉,他想用手搬开石头,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好意思盯着看?”莫怀仁手背青筋毕露,捏着怀秀的下巴,强行转过她的头。
“恭喜姑姑!贺喜姑姑!祝姑姑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一群小猪仔般大小的兔子红着双眼,在洞中排成喜字,齐声祝福。
潘叔后脖子感觉有东西滴中,艰难抬头,昏花的老眼搜寻抱半日,才看见树上挂着个人,正不停来回摆荡。
昨天狂风暴雨,他家院子低浅,被积水泡了。排水沟堆满了淤泥,水流到现在才露出地面。
背着沉甸甸的竹笋,怀秀想起刘奶奶的慈祥面庞,笑着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家里的辣椒酱生意并不好,已经连着几个月都入不敷出。
他紧闭双眼,把怀秀抱住靠向树干。
“你们不用怕,下来啊。”
女子头发十分凌乱,正弯着柳叶眉,朝莫怀仁招手。
怀秀口鼻被迫压在莫怀仁胸口,呼吸不过来,狠踩了他一脚。
脚上吃痛,一个ฐ没站稳,莫怀仁脸朝地面直直摔到女子跟前。
女子一脸关切:“你没事吧?”
莫怀仁躲开女子变形的手指,盯着她悬浮ด的双脚,浑身发冷。
他急忙起身,想重新า爬到树上,手脚却抖抖索索ิ使不上劲。
女子一心想引他说话,谁知他早有防备知心。
树林里安静的可怕,莫怀仁心跳如雷,绕着树干躲避女子的追击。
“你跟着我干嘛!我那啥满足不了你!”
莫怀仁气喘如牛,朝树上用树叶盖住头脸的怀秀招手,示ิ意她下来。
怀秀伸手连折两大丛树叶,把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
“连你也认为我是这种人吗?”
女子嘤嘤哭泣。
“你是不是这种人你心里清楚。我们无冤无仇,你何必揪着不放?”
莫怀仁靠着树干,女子的脸和他距离不过一个ฐ手指。他只好闭紧双眼。
“谁让你们围观呢?你们难道不知好奇心会害死猫吗?”
伸手摸上莫怀仁的咽喉,女子扯着裂开的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怀秀已๐经爬到树顶,快速折下树叶,想把自己装点成树的一部ຖ分。
女子飘到树上,朝她挥了两下衣袖。
树叶纷纷掉落在地,怀秀看着女子上翻的双眼,乖乖๔地顺着树干滑下来。
“你们两个帮我把树底下的尸骨挖出来,拔掉头上的钉子,再重新安葬。不然,我把你们困死在这里,正好,男的就当我的夫君,女的嘛,做个使唤丫ฑ头。”
莫怀仁浑身发抖,装聋作哑,并不答话。
怀秀再次痛恨自己้的判断力,这种人,关键时刻๑,只会拖累自己,怎么就跟着他大晚上赶路了呢!
“没有工具,怎么挖?”
怀秀环顾四周,地上都是落叶,连块石头都没有。
女子指着树边的草丛,下巴抬起,示意莫怀仁过去。
莫怀仁见还是躲不过,认命地在草丛里细细翻找。
摸了半天,摸出蟾蜍两ä只,蚯蚓若干,枯枝烂叶一堆。
女子知道他在故意拖延时间,掐住怀秀的脖子:“再找不到,我就先了结她!”
莫怀仁看着怀秀痛苦的表情,弯腰摸出一把锄头一把铲。
“算你识相!”
怀秀重获自由,急忙跑到莫怀仁身边。
树干底下的落叶很厚,两人一挖一铲,配合默契,很快摸到一个ฐ小坛子,坛口用泥封实。
女子嚎啕大哭,却并不敢靠近,飘到不远处,让他们继续挖。
莫怀仁抬起袖子,帮怀秀擦掉脸上不断低落的汗珠,夺过她手里的铲子:“你别看这些东西,对身子不好。”
树林里出奇的闷热,怀秀拿树叶垫在底下,靠着树干休息。
“挖到了。”
莫怀仁从坑里检出发黑的尸骨。
女子停止哭泣,飘到怀秀头上的树枝上幽幽说到:“拔掉头骨上的钉子,把坛子里的八字和符咒烧掉!”
怀秀苍白着脸,看着莫怀仁手里的头骨上露出一个从天灵盖到下巴的洞。
本是恩爱夫妻,下手却这么狠毒!
她抿紧嘴唇,举起坛子狠狠砸向树干上,坛子应声破碎。
“没有火。”
女子衣袖朝草丛一挥,火苗顷刻窜出。
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