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惹得赵小磊和秦忟都抬头不快地看了他们一眼。
程安猛地一激灵，把手往回抽了抽，却没有抽动，又赶紧转头去看赵小磊和秦忟，发现他们都专注地盯着面前的棋盘，并没有注意这边，不由松了口气。
“你继续讲下去。”秦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求告声。
“你就没去查过他们偷偷往陈国运送的究竟是何物？”秦忟怒气腾腾地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我们没事，就是被巨石封住了路，出不来，你们那ว边如何了”
“秦湛！秦湛！”程安一边大喊一边抱起石头往外扔，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下，身上的雨篷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扯掉扔了。
“明天他们会发现你们的，但是他们只能找到几具尸体”一道阴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怎么样？”秦湛问陈禳。
陈禳说到这里，语气已是哽咽，“那时候小人还未多想，只道他酒醉落水。只是他无妻无子，后事就由小人一手操办。小人在丧葬过程中，发现文家老仆一直未见踪影，这老仆跟随他几十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断然不会有见主人身亡就遁走的道理。”
“小人知晓贸然冲撞了殿下，罪该万死，可小人是有一物要单独呈与殿下，这才出此下策。还请殿下看完此物，再定小人罪不迟。”说完，就在怀里一阵摸索，摸出了一本沾着血迹的册子，双手递给了秦湛。
秦湛抬手阻止了他，把程安小心翼翼地往马车里扶去。王正祥又急急想去扶程安，手伸至一半才发现不妥，就夺过秦湛身边宫人的伞，探身去给他撑着。
当地官员已经等在码头上，他们从早上就在这里一直侯着，风雨中站得又累又饿，苦不堪言。翘首期盼中ณ终于见到了官船驶来，简直要喜极而泣。
“不让我和程安去，我就饿死算了，在母妃心中想必我也是不重要的，哪里及得上哥哥十成一。哥哥可以到处求学历练，我就只能呆在宫里。反正是女儿家，死了就死了吧，死了还能让母妃从此过上清闲日子。”庆阳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哽咽着。
瑞阳不屑地冷哼一声，“就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堂堂公主和那ว些后宫嫔妃有什么区别。”
身后传来了一道带着笑意的清越男ç声。
有时是温书，有时什么都不做,ไ只看着不远处的柳条儿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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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人就在此处等我。”林少卿抱起匣子就往外跑,ไ跑了两步反应过来，又回头把匣子放入木柜，再推着几人出门,ไ“走走走,你们先去隔壁屋子等着。”
林少卿停下脚步，听着程安的话，眼睛望着别处，脸上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王悦劝说未果，无奈地转身走了回来，看着大家摊了摊手，“我尽力了，把我姐给我做的荷包都送出去了。”
“走吧，我们先去访一访他的妻女。”赵小磊忽地停下转圈，起身向大门走去，几人也随即跟上。
“是啊，李管家死了，那谁也无法证明他对几个书生的提点不是万大人授意，是他自己说的。”秦禹平用手摸着下巴๒，“何况他生前画押的口供，句句都指向万大人，非说是万大人让他办的事。”
☆、第22章
程安也回忆起了此事，上一世某年春闱也闹过这样一场，她只晓得有好几个高官为此掉了脑袋，但没想到其中还有万弥的父亲。
开春后，程安又回到了上书房，一切仿佛如旧，但总会情不自禁地向角落看去，看着那空空的案几发怔。中午下学用饭，也会提着食盒走向溪边，直到看见石桌旁没有那熟悉的身影，才反应过来秦湛已经在遥远的南麓。
马车慢慢走远，就要转弯离开视线，程安突然看见秦湛伸出头来。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抿唇点了一下泥人儿的小鼻尖，轻轻嗔道：“你在想什么呢？恩？我可把你当做我侄儿呢。”
程安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这娃ใ娃和秦湛太像了，特别是那表情，和他平时那神态一模一样，是他自己捏的吗？还是请人捏的？
程安左右看了看，“你就从窗户翻出来。”
窗户被推开，窗边坐着的秦湛看了过来。
“回父皇，儿臣不会。”秦湛的声音响起，无惊无惧，语调平常。
“我问你，君子内省不疚，无恶于志。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ใ所不见。何解？”片刻后，元威แ帝加重声音又问了一遍。
程安每天都会把自己的菜往他食盒里挑。几次推拒无果后，秦湛现在已是不会再做无谓的挣扎，直接顺ิ从地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