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糖。”
“我道歉行不行?”他眼里含笑,“这种带刺的话说出来很伤人知道吗。”
“有时间写写。”柏知远又补充道,“只记录好的事情。”
“她每天都会把心情写成日记,大都是这个年纪的痛苦。”柏知远说,“其实我不太赞成把不开心的事情记下来。”
沈适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忙成这个ฐ样子哪里还记得她,平日里他也不喜欢人打扰。这个时候不管林枫葫芦里卖的什么เ药,陈迦南觉得都得都得碰一碰那葫芦。
她脑海跟过电影似的想了很多种意外,然后妥协似的对林枫说:“我跟你去。”就像当年她义无反顾来北京,堵上了她的后半生一样。
第30่章
再看到房檐下那老人,陈迦南愣住。
“我觉得外婆也是这意思,白天打麻将还跟我旁敲侧击了一下。”毛毛顿了下说,“阿姨ถ最近身体状况好像也没以前好了南南,你自己好好想想。”
毛毛笑了笑:“等着啊。”
陈迦南顿ู了片刻,微微抬眼,母女之间的对视好像有一层隔膜似的互相都看不太清楚,最后还是陈母打破了这一场平静。
雨声噼里啪啦砸在地面上,慢慢的渗进砖缝里泥土里,和着雨声母亲的声音轻轻柔柔,软软的,像落在棉花上的感觉。
陈迦南回过头:“不想知道。”
老大爷不松口,沈适从车上下去。
“下班还不走?”沈适问。
“没事。”沈适道,“你忙去吧。”
裙子不好换,几乎是全脱掉了。
“对不住。”沈适笑道。
有一阵子车里很安静,他好像真的睡着了。陈迦南侧头看过一眼,沈适的呼吸平稳,不像是装的,可能刚才确实喝太多了。
陈迦南:“!@#¥%…………%¥#@”
“等雨停。”然后慢慢说。
她躺在他的怀里又变成了小女孩的样子,从头到尾一直没喊过疼,眼泪都没掉一滴。深夜他从饭局上回来,哈尔滨暴雨倾盆。
她抬头看了看这夜幕下降临的水,轻飘飘的没有根,可砸在脸上还是会有点生硬的疼。如果是淋漓细雨,可能只会感觉清凉。如果砸下来的是冰雹,那这后头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大意是有了新的问题可能需要连夜加班,陈迦南是后来一个人回去的。她在路上拦了辆车,让司机开慢点走。
“衣钵就算了。”柏知远说,“她钢琴弹得不错倒可以做你学生。”
“系里今晚撺掇了个ฐ局,艺术学院的几个老师也会去,还有你几个师哥师姐。”柏知远想了下说,“你也。”
陈迦南:“……”
“怎么不请专业的钢琴老师?”陈迦南说,“我万一教不好……”
“老师的侄子。”陈迦南平静道,“沈家的孙子。”
陈迦南摸不准他的性子,一句不吭。这时过来了几个院里的领导,看见沈适就急忙迎过来,陈迦南趁机拉开外婆从人群里溜了进去。
周然笑:“简单,下次吃饭别ี拒绝我。”
陈迦南当时扶着姚姚,身上还披着刚才酒吧门口周然脱下来的外套,也没顾得上和他道谢便进去了。过了一会儿接到周然的电话,他还在宿舍楼下。
“楠楠……”屋里传来陈母的声音,“快进来看看你想穿哪套。”
“外婆输了几把。”毛毛仰头对她奸笑,“你双倍给钱。”
“也就二十……”陈迦南舔舔嘴唇歪头干笑,“四五?”
“你明天应该没什么事吧。”陈母借着广告的空档开口,“要不咱去见见那男孩子。”
“我玩那ว个干什么,你外婆天天看。”陈母道,“你也少玩手机,没事多做做功课看看书出去旅行也好,网络上那些东西少接触听到没有?”
陈迦南:“知道了。”
“你现在算是上了班,要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陈母说,“和同事好好相处,别ี委屈自己。”
陈迦南“嗯”了一声。
“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每个ฐ人多少都有点问题。”陈母这话说的俏皮了点,“凡事要自信,咱内心得先强大起来知道吗?”
“我很脆弱?”
“我还不了解你。”陈母哼了一声,“外强中干。”
陈迦南嘿嘿笑了,好像回到过去年少。
母亲坐在家门口给她织毛衣,她背着外婆做的布书包放学回家,跑进门槛找外公练琴,外婆在后头喊先吃饭囡囡。
静了一会儿,陈迦南问:“你把自己照顾ุ好。”
“我有你外婆呢担心什么เ,倒是你。”陈母说,“在北京好好生活。”
“你不盼我回萍阳吗?”
“我女儿这么大本事干吗回这。”陈母颇有些骄傲道,“对吧?”
陈迦南鼻子一酸。
“要记住你的身体永远是第一位。”陈母语重心长道,“不要太拼命。”
陈迦南抹了抹脸颊干涩的泪。
“拼命不好吗?”她问。
“身体坏了就不好了。”陈母说,“要珍惜你现在的生活。”
陈迦南低头看着昏暗的楼梯。
“别想太多。”陈母最后说,“早些睡吧。”
挂电话之前的一秒,陈母重重的咳嗽起来。陈迦南不知道和她说这么长时间母亲忍了多久,她又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后来她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看见医院大厅沈适正拿着手机低头再拨电话。
她的手机响了,他看了过来。
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收了手机沉着脸朝她走过来。陈迦南就那么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微歪着头看他走近。
“知不知道我快把这翻过来了。”他一脸怒气,“陈迦南?!”
陈迦南看着他,眼神有些恍惚。身边的声音好像都听不到เ了,她只是渴望一个ฐ拥抱,于是真的踮起了脚尖,微张开双手搂过他的脖子,将脸偏向他的右胸,手里还拎着大阪屋的糖袋子。
沈适被她这一抱弄得不知所措。
“怎么了?”他低下声来。
陈迦南不说话。
“生死无常人各有命。”沈适缓缓道,“明白吗?”
大厅的人不是很多,似乎ๆ对这场面习以为常,只是默默走过,有的低着头,有的在和身边的人说话,神色大多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