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公司的负责人是英国人，做这件事会方便得多。
沈眷见她写得笃定，当然没有怀疑，说起自己้的情况：“我得罪人肯定是不少的，但都是商场上的事。”
沈眷悄悄地躲到这里来，就是想避着顾树歌，谁知道还是让她发现了。她神色有些不自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是不是挺笨的。”
她听到“嘶”的一声，心一紧，连忙看她，沈眷扎得太深，插入时流出了血珠，她咬着下唇，唇色苍白，右手放下了针，拣了酒精棉来擦。
她分条写，就像答文综卷子的简答题一样。写完了木子这一块情况，她开始写那天晚上的事。
两个理由，第一，她没有作案动机。她们相处还不错，她也没有得罪木子的地方。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木子没有作案条件。如果说她觉得她们相处不错，所以她不会杀她，过于主ว观感性，那么木子没有作案条件，就是板上钉钉的客观事实。
于是她就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道：“刚才，指尖血用完了，我碰不到你，吓了一跳，然后去书房沾了点。”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ฐ彻底的肉食动物。
三个相互扶持的人，就只剩ທ下了眼前这一个。
跟其他人总把沈眷看成是顾家的养女，总觉得她是外人不同，沐医生是看着他们三个长大的，在眼里没什么内外之ใ分。这三个孩子，是真的不容易，父母过世，他们都还没成年，手握万贯家财，却没有守护的能力。
顾树歌又沾了点血，才过去没多久，玻璃皿里的血已๐经有些凝固了，呈现出半胶状体的形态。她打算打出“掺水”二字，提醒沈眷往玻璃皿中加点水。
沈眷一边说话，一边分神瞥了眼白纸，然后点点头。
第二十三章
她说到这里停顿下来。
沈眷坐在边上，林默甚至还用这间套房里的咖啡机给他们每个人都上了一杯咖啡，刻๑意营造出轻松的氛围。
刘ถ国华问完，就盯着木子。
顾ุ树歌说：“好。”
她要跟沈眷沟通，肯定要用好多血，只有她一个人的血有效的话，那该多伤身，她怎么เ一点也不愁，反而还笑。
“小歌。”沈眷唤了她一声。
顾树歌有些懵，不明白为ฦ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做这些事的时候，顾树歌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顾树歌看到她的动作，明白她想干什么เ，主动把脑袋凑了过去，控制着力道，贴着她的手心，蹭了蹭，看起来就像是沈眷在抚摸她。
沈眷大概能猜到她的排斥，于是先跟她讲了一段道理，以免她产生叛逆心理。
顾树歌要面子，嘴硬说：“没有。”
直到她目光扫过那叠纸张，看到沈眷的笔迹，才反应过来，这些应该是沈眷的。
顾树歌背对着窗，打量这间宽敞的卧室，竟然觉得非常陌生。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书架前，看到了那ว一堆跟刑侦相关的书，都放得很齐整。还有别ี的书，种类很杂，、传记、历史、散文，甚至各种工ื具书。
顾树歌听得低下了头，内疚在她心中ณ开始蔓延。
沈眷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说：“我是顾ุ家养女，不是真正的顾ุ家人，所以我在顾ุ氏想要做什么，都会面临很大的阻碍。但现在不一样了，顾树歌的遗产都是我的，我真正拥有了顾氏，没有人能反对。”
他说完就看向沈眷，沈眷没有回避的意思。
沈眷解锁屏幕，看到เ壁纸后，指尖也停顿了一下，但很短暂，短暂到顾树歌就在她边上，都没发现她这小小的失神。
只是两ä部电影下来，顾树歌也说不清，她看沈眷的时间多，还是看电å影的时间多。
“你能坐吗？”沈眷说。
“姐。”
每次敷衍她的时候，顾树歌的心都像被利爪撕扯，既愧疚又伤心。
“不会。”沈眷的目光还是没有从花束上移开，她蹲下身，伸手拾起花束，“你说准了，是冲我来的。”
虽然院方非常尽心尽力，但并不是担心出事，毕竟谁会这么เ闲来破坏遗体？只是碍着沈眷当日吩咐了，而且后面她几乎每天都会亲自来一趟。
不提出质疑，只要求推迟几天结案，明显是既不信他们给出的定论，也信不过他们的能力，准备自己查。黄局长一怔，脸色严肃起来：“这不好办，按照规定，推迟结案必须ี要有充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