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
“好气哦……”林珊璞一路咬牙切齿地蹦向茶几桌，“我前前后后写过小100万字……连个水花都没有……”
不管了，趁着别人没发现，赶紧看。
很有趣，很新颖。
除此之外，字里行间还批注着林珊璞的阅读感想——
李言摇头笑着点开文档。
林珊璞气道：“不是说好了完成一部完整的作品了吗？”
“偶尔……偶尔好了吧……”林珊璞这便把面推到เ李言身前，而后自然而然地盯向了不远处书桌上的电脑屏幕，“写了几章？”
“要你管！”刘渐彪闷头吃饭。
一个梳着马尾，里面套着粉色运动衫，满眼咪咪笑的小脸女生，拉着林珊璞一阵小碎步凑了过来。
“你们家真亮……”
少女红着脸慌张提鞋，假兮兮地惊了一下：“哎呀这么巧。”
李言不得不暂停起身，放下手机，开灯开门。
“放门口，谢谢。”李言点着屏幕上的炮塔喊道。
每晚6点10分的8号车厢，总会有很多熟ງ面孔。
伴着广播，列车准时入站。
“！”李言不禁肃然起敬，“能写出这样的人物，是悬疑ທ作家的最高境界了。”
“你还差ๆ得远呢。”陈瑜抿着嘴把纸杯放在桌上，扭过办公椅来，翘起二郎腿，回归了超级坏女人的姿势，“父母知道么？”
“还没找到เ机会说。”李言沉沉点头，“我想证明这件事不会耽误学习后再告诉他们。”
“不是这个ฐ意思，我的意思是……”陈瑜咧嘴一笑，“他们知道儿子16岁就写出了这么有趣的小说么？”
“？”
“我已经收藏了。”陈瑜拿起纸杯轻抿一口，眯着眼沉声道，“想好太监的代价。”
李言瑟瑟发抖。
太监，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光天化日之ใ下，坏女人们眼睁睁地看着你成为太监。
这学校，我野犬不待也罢……
陈瑜接着又望向了屏幕：“你说的也对，父母确实很难理解这些，先证明自己学习跟得上，再告知也不迟。”
“！”李言张大了嘴。
“好了，接下来是我的建议。”陈瑜放下纸杯，轻轻点了点桌子，“如果真的想写作，那就定下明确的目标和时间节点，尽全力去做，不留遗憾ย地去做，没做到就回来好好学习，做到了就跟家里摊牌，这样可以么？”
“嗯！”李言狠狠点头，“这次就是冲着征文拿奖去的，下个月就会有结果，拿不到就回来学习。”
“既然这样……”陈瑜打量着李言，思索片刻后才说道，“再宽限你一段时间，期中就算了，期末考试再给我进前20่名。”
“好！”
“另外，林珊璞那边怎么样了？”陈瑜面色一转，立刻又坏了起来，“周末出门了么？有没有什么人来访？”
“陈老师……我只是跟她上下学顺路罢了，又不是跟踪狂。”
“唉……”陈瑜无奈地翻来了作业，“她周末作业有点糊弄，以前都很认真的，不知道在搞什么……你的作业反而莫名其妙地认真，连字都变工整了。”
“……”
“不得不怀疑她在校外有男朋友啊。”陈瑜说着又皱起眉来，“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独居的话，总觉得很危险。”
“……”
“总之，如果发现她在课外时间跟什么人在一起，务必通知我。”
“好……”
“行了，跟渐彪吃饭去吧，等你明天的更新。”
“……”
出了办公室，李言依然惊魂未定。
虽然学习的事暂时逃过一劫，但总感觉在更多的方แ面被盯上了。
教室内，刘渐彪更是惊魂未定，李言一回来就扑了上去。
“没跟老师说我跟林珊璞的事吧？”
这个人怎么还不死！
……
下午一点，起航中文网编辑部ຖ。
李格非泡好了下午茶，“啊——”地一声坐到了工位前。
还没来得及点开后台，旁边便传来了飞猿的骂声。
“妈的……上个月签的书，一半都太监了……”
“正常。”李格非握着茶杯扭身笑道，“有四分之ใ一能挺到上架就不错。”
“上架了也不顶ะ用啊，全是吃低保的。”飞猿生无可恋地躺在了椅背上，“爆款啊，我一个季度没出爆款了……全是低保人……”
李格非当然也清楚，飞猿嘴里的低保人，才是起航中文网大多数作者的境况。
除去少部分天才外，绝大多数作者往往需要几年的时间，上百万字的历练，才能真正靠写小说谋生。
为了鼓励这部分作者，起航中文网在十几年前便放出了“低保福利”。
只要保证稳定的更新า，坚持写下去，每个达到上架字数的签约作者，都可以申请每月1500่元的保底收入。
这些作者的读者往往只有个ฐ位数，订阅收入也只有几十块，甚至几块，但他们的数量并不少，虽然其中ณ大部ຖ分最终会放弃写作，但总也有那么几个厚积薄发，成长为ฦ人气作家。
就像天使投资一样，这笔支出既是买卖，也是梦想。
但从编辑自身的角度而言，手下这样的作者太多，难免会拖累็业绩。
这种时候，只有爆款作品才能拯救他们的kpi。
但这个东西往往不是努力就能出来的。
正如李格非所说，九分缘分，一分执着。
“好啦。”李格非笑着劝道，“精耕细作，好书总会来的，每个太监的下一本书，都可能是爆款。”
“借你吉言吧。”飞猿老老实实地贴回桌前，摆弄着鼠标问道，“你们家野犬太监了没？”
“我瞅瞅。”李格非也饶有兴致地点开了编辑后台，“2๐34收藏，53๑追读，不错哦。”
飞猿惊道：“追读率这么高的？那些读者不怕他又太监么เ？”
“不如反过来想，他都太监1้3๑次了，依然有人追着看，这不正说明他的书很有趣么。”李格非美滋滋抿了口茶，“你们也都给我好好看看啊，评奖投票的时候给我公正起来，对书不对人。”
“呵，他能坚持到上架那天再说吧~”
李格非也不理他，径自打开了qq，向野犬留แ言——
【安西：半个编辑部都等着你太监呢，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