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离烨不肯放手,不但不放,还大有当真要徇私舞弊之意。
“总也该让我说句话吧。”她摊手。
手指按上她的唇瓣,离烨低头看着她,认真地教:“火为ฦ离,华光最耀之处生烨。”
尔尔仰头看着天,乖๔乖地跟着念:“离烨大佬。”
怀里的人僵了僵,微微扭头瞥他一眼,然后想挣开他。
是方才说话语气太重,吓得她真不敢再开口了?
“当时并无证据,如何拿下他?”
这样做的代价自然惨重,孟晚已๐经做好了准备,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多位上神一落地,神色皆不轻松。
太和一闭关,这凡人仙门里的仙气就薄弱得可怜,四下之人都是肉体凡胎,一捏就死。
离烨自然是没有别的心腹的,他在上丙宫已经待了好多天,除了烛焱谁也没见过。
尔尔笑眯眯地望着他:“仙师安好。”
要是在以前,尔尔是断ษ然不会出现在晨钟之时的,她的小被窝实在又香又软,不可能那么早起来学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
心里莫名安定下来,尔尔放心地睡了一觉。
“……”
尔尔一愣,连忙侧身让路,顺ิ带把拔步床都往旁边挪了挪,给大佬腾出一条路来:“您请。”
轻轻打了个哆嗦,尔尔收了周身流动的灵气,下床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您回来了。”
眉心皱了皱,离烨别ี开头,语气古怪地道:“问这多余的话做什么,我能有什么不好的。”
然而事实是,她刚一接住离烨的身子,就被那强大的冲击力撞得七荤八素า,几近晕厥。
他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拭。
“可别ี乱说话,让天谴听见,定要追这边来。”到时候劈他倒是无所谓,还得连累在他身边的她。
这人嘴都哭成了波浪线,又红又委屈,手上的动作偏生一个不落,还嘟嘟囔囔地念着:“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ฦ我关奏,不得留停。”
尔尔正在专心致志地修炼。
离烨:“……”这勉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哦。”沮丧地应了一声,尔尔耷拉了脑袋,有气无力地爬上了他的行云,像一颗十天没浇水的小白菜,焉嗒嗒地靠坐在他腿边。
怎么看都是要开杀戒的意思!
尔尔很抓狂。
倒吸一口凉气,尔尔反应极快,凝气于手,将攻向命门的刀刃堪堪挡开。
摸摸自己้丹田里的仙力,好像不太够与之对抗,变棉花这样的投机取巧之法,也是可一不可再。
坎泽这个混账,竟然骗她!
飞身在一块烈火灼烧的石头上站定,离烨回头,还没来得及再去取东西,面前的神木突然就发出一声怪响。
尔尔:???
一朵昙花而已๐,人间也不是没有,怎么偏偏拿它做信物。
遇见瓷渣,捻不起来,她皱眉,鼓起嘴朝他的手心吹气。
瓷片这么碎,再捏非得流血,以大佬的习性,闻着血腥味儿,难免暴起伤人。
如此急促的修补外伤,她还能有力气就见鬼了。离烨抿唇,神情里有一丝不自在。
他看向还在温泉里泡着的小仙。
然而天雷落下,这结界不堪一击,呯地一声碎开,无情的雷还是将她打了个透。
他摇头,刚ธ想抬步,却见尔尔竟然动了动。
尔尔撇嘴,我还砍树呢。
“你回不去。”那声音平静地道,“登上九霄,就再回不得凡间仙府。”
太和仙师崇尚节俭,仙门里自然是不会有温泉这种东西,她念了几百年了,终于有机会泡一泡,自然是撒开丫子翻腾。
可现在,坎泽的结元藏在她身上,若在没抓住的情况下直接杀了她,便等于破开宿主ว,还了结元自由,届时那ว结元便可自由来去,吸食天地灵气,更快结出新า的神魂。
尔尔这叫一个纠结,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于修仙之人而言,被冲穴是大忌,意味着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ใ上,性命不由自己做主。尔尔方才还只是惊慌,眼下是真的绝望了。
“先前要不是师兄护着我渡天劫,我可能都没命上九霄来。”尔尔嘟囔,“这可是极大的交情。”
离烨:“……”
那他同她也有很大的交情,上万年的大天劫,可比那些个ฐ几百年的小天劫交情大得多。
可惜这笨蛋不知道。
不爽地闷了一口气,他招出行云,回头睨了震桓公一眼:“不走?”
震桓公杵在原地,已经快成了一座石雕。
他觉得面前这个离烨很陌生,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可他完全不认识,该被千刀万剐的离烨是冰冷又阴鸷的,眼前这位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赌气的是谁啊!
要不是他身上的仙力还是一样的给人压迫感,震桓公几乎就要扑上去撕他的脸了。
“走……”他有气无力地回。
养魂魄十分麻烦,需要水道仙术打底,再以强大的灵力灌溉,坎泽一没了之ใ后,坎氏日渐没落,如今已经是闭门休养,鲜ຒ有门客出来走动,要找人帮忙很是困难。
震桓公也没真的指望离烨帮忙,去上丙宫的路上,他给几位交好的上神递了消เ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乾ດ天再元气大伤了。
好几只传音鸟从耳边飞过去,翅膀扑扇,动静极大,然而离烨竟没什么反应。
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琉璃瓶里的孟晚。
尔尔被他看得发毛,下意识将琉璃瓶往自己袖子里揣:“师兄当日在仙门阻拦您,也只是为了保护仙师,倒是不必如此记恨吧。”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เ小心眼的人。”他垂眼,“知道了。”
“没有没有。”尔尔连忙摆手,“您一向大度,哪会小心眼,人常说相由心生,就您这般的丰ถ神俊朗,胸ถ襟定是广阔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