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绯,根据我的纪录,你的欠款还有……”
听环学长说冰帝学园的校庆就在这几日,藤冈春绯每天翻弄日历掰着手指,服务意识也连带拔高好几个层次。
因为,他们能够肆意挥霍的唯有短暂的校园时光。
从人人可欺的乌鸦到枝头唳嚎的凤凰再被打回原形。
放在门把上的右手顿了顿ู,再看一眼睡得人事不省的道明寺司,他的身影慢慢消เ失在门扉彼端。
微微颔,有栖川润站起身抚平裙摆的褶皱。
幸好最后还是……
即便是像她这样的外行,也能清楚地知晓这场胜利来得不易。
“会长,按照ั惯例,今年的大礼堂也……”
有栖川沉默地颔,倒不是对迹部景吾放任的态度有什么เ微词,只是昨天熬夜看这些企划书的她有些睡眠不足。
秘密基地。无论是撞见学生逃课还是撞见恋人亲密都有些尴尬。只要学生会成员的身份摆设一天,对于这种情况就不能ม坐视不理。
可她又不是个喜欢对别人的私生活多加干涉的人,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有栖川记得迹部会长隔三差ๆ五便喜欢拿天台当作停机坪用一用,就是不晓得是否曾撞破情侣的约会时刻,想想也够妙趣横生。
收回纷乱的思绪,有栖川ษ润回正看见忍足咀嚼面包的样子。
等到他将口中的食物吞咽得差不多,有栖川才踌躇地问道:
“你刚ธ刚说什么,桦地想邀请高桥做舞伴?”
忍足侑士换个位置,悠闲地倚靠在身后的栏杆上。
“前几天我们在网球部的男子更衣室聊起校庆的舞会,结果一致现从某天开始邀请我们充当舞伴的女生突然多起来了。哦,全是后援会的成员。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吧。小润是不是又在后援协会的论坛上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公告?”
忍足的铺垫过多,半天也寻不到关键。
有栖川ษ不禁蹙眉,她眯眼看向尚在絮絮叨叨的忍足侑士,站在逆光处的他周身都被笼罩上一层金灿灿的光圈,小麦色的脸庞隐在炙热的日光中,俊俏的五官俱已模糊,唯独唇角上挑的笑意清晰可见。
这家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有栖川润决定要帮忍足疏ຕ松疏松筋骨。
隔着校服衬衫的长袖,伸手在他的右臂上狠狠地拧一把。
略๓显浮夸的呼痛声倏地在耳边炸响,忍足侑士捂着受伤部位小心翼翼地揉搓。有栖川润在他哀怨的注视中微笑抬头,刻意憋出甜腻的声音问一句:
“舒服吗,嗯?”
忍足的嘴唇嗫嚅几下,硬是没法违心说出“舒服”两个字,那样不就从侧面承认他犯贱吗?事关尊严,即便对方是小润,他也决不妥协!
装作没看懂有栖川眼里的讥讽,作势傻笑以蒙混过关,忍足继续说道:
“后来,我们问起桦地有没有想要邀请作为舞伴的女生。他只回答了一个ฐ字。”
“我想我知道了。”
不用问也能猜到เ桦地崇泓回答了什么,除了一如既ຂ往的“是”不做别ี处想。
与有栖川相识多年,彼此的默契也经过几载时光沉淀,历久弥香。单单从有栖川了悟的眼神便能知悉她不需要过多点拨,忍足一边轻勾唇畔ึ作为回应,一边将手里的包装袋卷成团状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箱。
转身面对有栖川润,沉默片刻再度开口的他却是话锋一转。
“说起来,在邀请我的诸多女生里有一个ฐ是迹部后援团的哟。这应该算是,嗯……叛变吧?”
有栖川闻言微愣,她承认最近因忙于校庆事宜对后援会疏ຕ于打理。
可是,往年亦举办过数届舞会,怎么从来没生跨团邀请正选作舞伴的事?
内心支持迹部却和忍足套近乎,还是以迹部后援团为幌子,实则支持忍足?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是足够危险的信号。
归根究底,这样朝三暮四的性子,假以时日不定会成为搅乱后援会安宁的罪魁祸。
从什么时候开始,后援会竟掺杂进变数如此之大的因素?
有栖川润的面色数度转换,从起初的怔愣到เ后来的深思最后归于沉寂。
多疑无益,为ฦ今之计还是先从侑士口中套出这个女生姓甚名谁比较重要。
正寻思着,忍足侑士已是背脊微曲,双手撑膝,在她面前俯下身。
他陡然凑近的脸庞让陷入自己思绪的有栖川润难免一惊。
刚想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忍足侑士抢先出声:
“小润要叛变吗,我会张开双臂欢迎你的。”
日光下彻,自忍足的镜片反射,他架在鼻梁上的平光镜边缘立时闪烁起一阵刺๐眼的光芒。
有栖川润不禁眨了眨眼,紧阖眼睑的那ว一瞬错失隐在镜片之ใ后,那人眼眸里涌动的暗潮---是他藏于玩世不恭外表下的认真。
那ว层他精心粉饰的薄纸至今未明。
究竟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还是伊甸禁果,只可远观?
忍足只知道暗恋是教人抓狂的情绪。
门外隐约响起一阵脚步声,邀请有栖川ษ做舞伴的心思暂歇,忍足侑士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一路疾走……
“砰。”
推开铁门,桦地崇泓和高桥望美一前一后走上天台。
两人向前走了一段,来到天台的中央位置。
高桥脖颈่仰起,娇小的她完全笼罩在桦地的阴影下。
“桦地君,要找我说什么?”
有栖川润被忍足侑士拉着躲在一侧墙后,屏息凝神不敢过多言语,唯恐泄露一丁点痕迹。
无论理由为何,偷窥总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是被后援团的成员现,她的脸面可还往哪搁呐。
本想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距离那两人不太远,高桥与桦地的交谈应当能一字不差地落入耳中ณ。可惜事与愿违,她千算万算,怎么就算漏了高桥说话声音轻这一茬?
付诸行动却无功而返这种事委实不是有栖川的做派,她双手扶墙谨慎地探出头去。
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头顶突然遭遇“重压”。原来是身后的忍足侑士耐不住好奇心泛滥,强行压下她的脑袋,欲行窥探之实。
一面是进展受阻的偷窥事业,一面是忍足侑士的压榨行径。
有栖川润不由怒从中来,她嚯地拍去忍足施压在自己头顶的手掌。
一声轻微的脆响,耳力不错的桦地犹疑地回头张望。四下一片寂静,唯有春风吹拂起高桥的校服裙ำ摆。
错觉?
距离暴露只有一步之遥,要不是忍足反应灵敏掩住有栖川的嘴带着她又接连退后几步,现在的他们恐怕早就颜面扫地。
四伏的危机已经悄然过境,忍足捂住有栖川ษ嘴唇的手却迟迟没有放下。
别无他法,有栖川润只得去扯忍足侑士的右手。
可他常年握拍的右手力量充盈,哪里是有栖川润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抗的。
尝试一阵,忍足的桎梏纹丝不动,有栖川润唯有认命放弃。
忽地感到肩头一沉,眼角瞥见忍足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这厮最近越得寸进尺了。
心里无数念头呼啸而过,无一例外是围绕教训忍足侑士这件事展开的。
有栖川ษ润温热的呼吸如质地柔软的羽毛一般划过忍足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