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从她身后走出来,站在旁边看外面雨幕,“雨下的有些大,不如在店里等一会再走吧?”
沈阮把花收拾好,一如往常的收了钱,看她要打伞离开,突然出声提醒,“你的伞坏了。”
纸人们齐齐朝沈阮欠身,然后迅速缩小,贴在地板上,变回了最初的样子。
这座公寓是她挑了很久才找到เ的满意的地方。
随后,她似乎想起什么,又问:“我记得裴先生下班好像不是走这条路?”
“嗯。”裴遇轻轻颔首,道:“下午在附近见个ฐ特殊的病人,没想到เ聊完后已经这么晚。”
沈阮点点头,“这样啊。”
她想起在店里时看到裴遇进了隔壁咖啡厅。
民警很快来到เ,小混混们像是见了亲爹,个ฐ个乖的不行上了警车,生怕慢了又要挨揍。
按理说沈阮要跟着走一趟,不过民警一瞧这几个混混是熟面孔,也懒得问了,直接开车离开。
沈阮推着车和裴遇一起往公寓走。
离开居民楼巷๕子后,四周逐渐冷清下来,虫鸣声在草丛里此起彼伏,一阵凉风刮来,沈阮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
裴遇视线侧了侧,“着凉了?”
沈阮鼻腔里有些痒痒的,仿佛有人拿着羽毛在挠,她忍了忍,鼻音有些重:“唔,可能是昨晚没关好窗户。”
她话锋突然一转,笑眯眯道:“我听说公寓有些奇奇怪怪的事,刚搬进来的时候还挺害怕的,裴先生住了那么เ久有没有遇到过?”
裴遇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答反问:“沈小姐也相信鬼神之事?”
沈阮:“偶尔信一信。”
“我是不信的。”裴遇慢条斯理的说:“人死如灯灭,如果有鬼,那么成百上千年下来,岂不是处处都挤满了鬼?”
他语气有几分轻快,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沈阮眼里眸光闪烁了一下,视线落在手腕上的菩提串珠上,“裴先生说的十分有道理呢。”
两人说说笑笑,似乎ๆ都没留意到เ不远处路灯光芒下,站着一个影子。
那影子黑瘦细长,露出狰狞苍白的面目,浑身湿透,眼白占据了整个瞳孔。
裴遇从它旁้边经过,面不改色。
沈阮嘴角勾了勾。
作者有话要说:裴遇:我看不见。
沈阮:它没隐匿自己้。
裴遇:
打脸来的太快。
第7章chapter6线索ิ
chapter6
第二天一大早,床头柜旁边的闹钟铃声震耳欲聋,沉浸在睡梦里的林怡瞬间被这声音惊醒了。
她摸过手机关了闹钟,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阮阮,今天我们吃什么啊?”
警局离公寓有点远,林怡在那里吃了顿饭,后来每天宁愿警局公寓多跑几趟,也不愿再吃一次。
她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局里最近为ฦ了那桩奸杀案总加班,她不是娇惯的人,自然也跟着找线索,把那具遇害女尸上上下下检查了无数遍,感觉还没睡多久,就被闹钟叫起来了,这会儿起床很是艰难。
往常听到她声响就立马回复的沈阮好半天没动静。
林怡睡意退了点,起床到เ厨房一看,沈阮不在。
她在客厅茶几上发现了张字条。
“有点私事要解决,我先出门,早饭做好了,要是冷了热一热再吃。”
上面字体娟秀,透着几分江南女子柔软的气息,是沈阮的笔迹。
林怡洗漱完毕,到厨房溜达一圈,蒸笼里的小笼包还带着点余温,炸好的油条倒是凉了,白米粥温度适宜。
她也懒得再加热,直接凑合着吃了。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林怡边吃着小笼包,边空出一只手去接。
“喂,怎么了?”
她手机插两张卡,一张是工作专用,私人用的那张只有几个人知道,这通电话显然是同事打过来的。
对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淡定道:“清晨有人在垃圾堆里发现了一具新的尸体。”
“唔地址给我,我很快过去。”她对这种情况十分习惯了,既ຂ不觉得惊讶也不意外。
做法医这行,一颗少女心早就练成烈日下的橘子皮,又硬又糙。
“江都大学路,局里值班的民警已๐经赶过去了。”
“行。”沈阮吃完最后一口小笼包,肉馅鲜嫩多汁,里面放了虾肉,吃起来很是鲜美。
大学路和地铁线近,沈阮从地铁下来,天色还没大亮,朝阳被一团青蒙蒙的雾气包裹着,空气微凉。
她身后跟着个走路扭扭捏捏的女人,身材妖娆ๆ凹凸有致,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卷成大波浪,性感的披在露出半个雪白肌肤的肩头上。
沈果做了一段时间鬼,对做人居然有点不适应了。
她半弯着腰捏了捏酸胀的脚踝,脚下是足以用来做凶器的高跟鞋,尖尖的鞋跟足以戳进人眼窝里。
“唉,要是我那晚穿的是这个鞋子,说不准就能反抗一下。”沈果有些感慨。
她的身体是沈阮精挑制ๆ作出来一个最漂亮的纸人,毕竟以后要在自己้身边做事,好看的姑娘总是赏心悦目。
沈阮没接话,她昨晚算了一晚上,因为沈果是枉死,又没看到凶手的脸,所以最后只算到เ她的死和熟人有关。
“你有什么亲人在江都这边吗?”她没把自己的推算告诉沈果,一是怕她发疯,二是怕自己算错。
毕竟现在她的力量不比从前。
于是选择比较婉转的询问方式。
沈果果然没听出什么,还以为她是想闲聊,犹豫了一会,说:“没,爸妈不是本地人。”
既然不是双亲,那么เ有没有可能ม是别ี的亲人?
沈阮正打算继续询问,沈果像是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在她开口之前抢先。
“哎,其实我家里条件很差,爸妈都在乡下种地,我不想过那ว样的日子,努力考上了江都大学,就自己一个人到เ这边读书来了,没想到不但没出人头地,还送了命。”沈果心情低落,原本是想着毕业后找个好工作把父母从田间地头带出来,没想到反而害得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每每想到这,沈果就忍不住憎恨害了自己้的凶手。
父母知晓之后,他们该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