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时分,艰难补觉的霍云仙睡得正好,偏被春禾急急忙忙喊醒。春禾语气兴奋和急切在她耳边叽叽喳喳:“霍娘子快醒醒,霍娘子醒一醒!”
不是气氛正好,特别特别适合发生一些花前月下、耳鬓厮磨的事情吗?
春禾红着眼睛一面哭一面说:“霍娘子昏倒了,想必不晓得,但今儿个ฐ确实是陛下亲自将霍娘子送回来的,可见陛下心里还是惦记霍娘子的。”
春禾搁下托盘,转身见霍云仙想要起来,连忙上前扶她,且贴心的顺手拿过一个ฐ绣花引枕让霍云仙能舒舒服服靠着。
何况那张脸和她的脸一模一样。
中年男人一身囚服、跪在刑é场,被当众斩首。
对方扬声制止外面的人进来,一双锐利幽深的眼眸牢牢盯住她。
耳边突然响起属于系统声音的倒数,她一愣,忽来的一股力量把她从横梁上推了下去。不过几息时间,她和皇帝ຓ泡澡池子里的热水来了个ฐ亲密接触。
傅见深的心思实在是难以摸清猜透,霍云仙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一路越不敢吭声,只能秉承装死到เ底的原则,暂且靠这种办法蒙混过关。
到得芙蓉阁外,傅见深把霍云仙轻松横抱起来。
他就这么走下御辇。
霍云仙没有睁眼也晓得到了哪里,继续装死却行不通。
再装死,等于白忙活一场。
她之所以对叶昭仪做出那ว种事,不是真的要和叶昭仪玩儿心计,说到底是为了见傅见深、是想获得和他说话的机会。既然如此,该醒的时候必须ี得醒。
是以,霍云仙在傅见深怀里醒过来。
彼时傅见深一脚迈进里间,正直直朝着床榻的方向去。
霍云仙假装从昏迷中将将醒神,故作懵懂,脑แ袋略转一转,一双眼睛努力看向傅见深,捏着嗓子,放低声音背台词:“陛下……臣妾这是怎么了……”
傅见深低头看她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走到床榻旁้,放下霍云仙让她躺好,他才说:“好像是又昏倒在外面。”
霍云仙眉头紧拧,一脸努力回忆的模样。
她心想,怎么不提叶昭仪?
不提叶昭仪是想直接把这茬揭过去?
霍云仙迟疑试探:“方才,臣妾似乎在同叶昭仪说话,后来……”
“你希望朕处罚叶昭仪?”
傅见深单刀直入的话令霍云仙怔一怔,而后赶紧摇头。
罚不罚都那么一回事,她又不是真的来宫斗、来争宠、来抢烂黄瓜的!
但狗皇帝ຓ这句话是几个ฐ意思?
霍云仙被傅见深意味不明的一句反问弄得云里雾里的,始作俑者一脸淡定,嘴边薄薄笑意又丢出一句:“总归也不是她推你才害得你摔跤的是不是?”
“……”
霍云仙悄悄抬眼,对上傅见深的眼睛。
他眼底藏着几分戏谑,表明他并非在试探或暗示,而是笃定。
正当这时,傅见深压低声音:“云仙方才那跤摔的,不得不说,一点都不真。”
霍云仙:“……”
有那么เ假吗?
不对,她这么逼真的演技竟然都被看穿了!
是个狠人!
这狗皇帝不得了,有两ä把刷็子!
霍云仙自觉的装起乖,垂下眼抿唇不辩驳。傅见深却忽然伸出手,揉小动物似的揉她脑แ袋,哄人的语气道:“云仙,朕不是怪你,不要不高兴。”
嗓音过分温柔,动作过分宠溺。
霍云仙感觉眼前的傅见深仿佛是一个假的傅见深。
怎么说……
反正,这个反应这个ฐ态度好像哪哪都不对?
霍云仙对傅见深今天莫名的好脾气感到无比不解与疑惑。
难道和那晚的事有关?
“陛下……”霍云仙抬眼,她望着傅见深,继而发现这个姿ู势不舒服,索性坐起身来,还动手动脚拽住他的衣袖,“臣妾以为自己被厌弃了,那天夜里……”
“陛下为ฦ何突然走了?”
她不错眼盯住傅见深,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变化。
傅见深从眼神到表情都无懈า可击。
他仍然一派淡定,微微笑意,说:“只是身体不适,不想你想的那样。”
从傅见深口中说出来,身体不适明显是个借口了。
霍云仙顿一顿道:“如此……则是臣妾服侍不周,陛下为ฦ何还与臣妾赏赐?”
“怎么?朕想赏你点儿东西,还得挑日子、看时间不成?”傅见深不动声色把霍云仙的话挡回来,“走得太匆忙,念你恐一夜担心,心有愧疚。”
这种解释太过冠冕堂皇,霍云仙不可能信。
她继续发问:“臣妾去勤政殿谢恩,陛下为何也不肯见臣妾?”
“所以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傅见深继续摸一摸霍云仙的脑袋,动作温柔,却言语犀利反问,“难道朕说自己้当时太忙也全都是假的?”
“臣妾不敢!”
霍云仙垂下眼、低下头,放弃和他对视,俨然在这场对话里败下阵来。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尽管心里这个ฐ想法非常明确,霍云仙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