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回去，把那ว些用于栽赃的违禁品一股脑塞到他包里，叫他也尝尝身处地狱的滋味。但回过神来，除了一身冷汗和自我厌恶，什么也不剩ທ。
他昨天拥着王菡安慰。
“小菡，你是女孩子。”
许一暗站进来，弯腰捏住女孩手腕，“别打了。”
略大的耳朵机灵动着，青灰色的毛蓬松干净，大大的尾巴๒收在股间，很稳定地垂下，并不像其他的天狼星人一样摇来晃去。
巨大的虫族，植入仿生讯号后可用于极端地形的开荒。
说完又钻到厨房去，绞肉机嗡嗡作响。
舅舅还在厨房和馅，见她进来，打开院子里的灯，问怎么这么晚。女孩拉着书包带，小声解释道：“作业有点多，我跟同学在肯德基写晚了，没公车……”
“怕就不要做了，你应该比我小，还不是做这种事的年纪……”
女孩吸溜两声，哆嗦着扶他肩膀，慢慢往下坐。半软的肉棒察觉到即将来到的性爱，弹了起来，精神抖擞立住，他的身体真的好诚实。
不要下贱。
舅舅成了她的监护人。
灰掉的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变得更暗，“怎么是你？”
女孩弯曲食指，扣响车窗。
“那我们就不做了，茜茜。”
比起让球按照的预ไ定的路线运动，让人毫无负担地待在自己身边，或许比天才更加天才吧。
陈萝除了成绩可以拿得出手。
她是小升初统考的第一名。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
但好像以前也不知道，什么是正常。
许一暗下午果真没来。
他在哪？
和谁在一起？
在做什么？
……
这些问题无穷无尽。
如果一直想，脑子炸开是迟早的事情。
她把他剔出来，用了两节课的时间才重新听进课。回过神来，看着乱七八糟的笔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已经是别人的。
却依旧像昨日幽灵，阴魂不散。
女孩下定决心，要远离他。
要重回安稳的轨道。
但是命运的吊诡出现得猝不及防——平淡压抑的日常生活，毫无征兆转进漆黑的隧道。
她并不知道今天的自己将面临怎样的未来。
晚自习结束后，女孩乘上老式公交，摇摇晃晃往前去。全市的线路基本都换成电动车，只有少部分没什么补贴的线路，还在沿用这种噪音极大的巴๒士。
车里当然也没有空调。
英语单词背了五十个，短文背了一篇，她的胸衣已经汗湿了。这里是城市中心的村，路灯全靠街坊房屋照ั出的亮。
车上，同龄人几乎没有。
只有几个穿着邋遢的民工提着塑料桶蜉蝣似的往下挤，陈萝故意靠后，慢慢下车。
倒不是嫌弃。
只是她只有一套换洗的校服，要是沾上油漆，明天就只能ม穿私服去学校。
她的私服都是表姐穿剩下的，不仅不合身，还有一股令人可怜的年代气息。
她不是可怜的。
至少她不想让别人认为ฦ她是。
路面上偶有亮光，通常是尚未熄灭的烟头或者瘾君子烘烤锡纸的火光。本该在家休息的街坊坐在水泥台阶上，聚在一起，或亢奋、或萎靡地讨论着即将到เ来的变化。
陈萝拐入黑巷。
早该淘汰的诺基亚52๐2๐8发出微弱的光，照ั亮舅舅家墙壁上巨大猩红的——拆。
女孩站一会儿。
脑袋里的弦断掉。
她掏出钥匙，悉悉索索打开大门。
十来平米的院子那头传来舅舅和舅母热烈的讨论声，表弟吵着要换新า手机，表姐说她想去旅游，还要整容。
陈萝摸摸干瘪的肚皮。
爬上三楼，躲进属于她的小隔间。
这是这座城市最老的城中村。
自经济开放后，大家蜷缩在厕所都没有的小房子里，等待拆迁。等了一代又一代，城市从江边一直修建到隔壁省的县级市。
甚至在几百公里以外的荒山划定了自贸区。
很多人卖了房子，不等了。
但坚守的还是等到了。
今夜，大家都是胜者。
只有她是丧家犬——虽然已经不指望陈爱美回来找她，但是老房子没了，妈妈大概就真的找不到เ她了。
常年被油烟熏烤的窗户沾满油污，她擦过，擦过很多遍，怎么也弄不干净。透过油腻的玻璃，隐隐看到เ都市高耸璀璨的摩天大楼，远处天空，飞机的尾灯一闪一闪。
今夜没有雾霾。
所有的一切都很清晰。
就当是流星吧。
就算是人造的流星，还是能ม许愿的，不是吗？
她不想要光明。
只想要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吞没她，消化她，让世间再也没有她。让时时扼住她喉咙的命运，和她本不该存在的生命一起，全都消失吧。
全都去死吧。
女孩虔诚合十，许过愿，睁开眼看着自己้皲裂的指，又自嘲似笑起来——这个世界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最后都会远离。
如果冥冥中真的有天意。
那么可能最该死的就是天意了。
凭什么，她就什么都不能ม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