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哥，”林言一脸内疚且欲言又止地看着顾淮予，一时间声音都哽咽了，“对不起……”
并指望能够把这页巧妙地揭过去。
“你怎么来了？”冷夕晕乎乎地问，脚底下像是踩着一块白云，软乎乎ๆ的。
“咱俩什么时候有过暗号。”顾淮予皱眉，“你今天又欠收拾了，这算暗号吗？”
“什么梦中情人，我没有梦中情人。你别听言言瞎说，他骗你的。”冷夕撇撇嘴，“他知道个屁，就知道往我头上扣大锅。”
“哎别ี走，不逗你了，听我说完。”冷夕拽着顾ุ淮予的手，用力握住，顾淮予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不挣了。
这种灵魂问题就不好回答了，冷夕顾左ุ右而言他，决定转移话题：“你什么เ时候这么เ八卦了，天天上网冲浪ฐ不认真学习，我看你期末成绩要下滑。”
顾衍：…………
“我不能ม走啊，”冷夕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他旁边，“你一会儿怎么เ回宿舍？”
三中校霸顾淮予，在他高二这一年十一月初的某个周四，决定单方面宣布自己้的社会性死亡。
冷夕没说话，在琢磨。
“你别犯病。”林言不想理他，“快吃饭了别ี找事儿啊。”
冷夕热血上头，差点把“我俩都是Alpha”这句话也秃噜出来，好不容易噎住，他却猛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不吱声了。
冷夕有点害怕，但嘴上不能认输，坚持自己้的观点：“你把我打一顿也是约会，只要是俩人单独出来玩那就是约会！”
顾淮予不说话了。
就光是沈夜白一个人他就打不过了，要再来一个ฐ顾淮予，他今天不用活了。
冷夕回家后团在沙发一角，抹了两ä把微微湿润的眼眶，抱着花椒就是一阵委屈。
总而言之，都是顾淮予真他妈不是东西。
林言耷拉着脑袋坐在地墩上等他，本来很正常的一个行为ฦ，可仔细一瞧又不对。林言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如今添上好几块淤青，嘴角的血已经凝固结了痂，看着就像谁家吸血鬼吃完饭没擦嘴一样吓人。
老老实实完成了一个课时的吉他学习，冷夕吹着手指委委屈屈地走出校门的时候，都快六点半了。
“不太像。”冷夕观察许久，诚实道，“抱歉，我一直以为你是Beta……”
“没事，我们现在认识呗，”顾ุ衍故作认真地伸出手，“我叫顾衍，Alpha，没什么爱好，可能喜欢学习吧。”
“没跟你扯。”冷夕还有点为难，“喜欢我的人太多了不好选啊，硬选一个ฐ太强人所难了。我是属于大家的！”
吃饱喝足，蹭饭的一对母子自觉去厨房刷碗，冷夕打泡泡，冷曼宁冲水。
林向海都气笑了：“你还知道是早恋不能告诉你妈。”
“毛病。”林向海ร也觉得亲儿子说的有道理，沉默半天转向冷夕下了总结陈词，“就你妈给你养出来的毛病，小时候给你当女孩养，没想到还养出惯性了，真他妈邪性。”
黄毛：？
林言觉得不报警都对不起他的努力。
顾衍配合地夸。
顾衍：这是你家的猫吗？
一个声线完美重合自己的心声，冷夕侧头一看，发现是叶陌陌。
说完还自来熟一样探头进来，眼睛亮亮的，“夕夕，听说你唱歌特别好听，有没有兴趣加入音乐社团，我们的乐队正好缺个主唱。”
——然后齐齐爆发出一阵哄笑。
捧着花的秦关东思路也跟着凝固了。
中午吃的小火锅，红的白的吃一肚子肉。
吃完一堆肉，肚子饱饱，暖风一吹，使人犯困。
音乐教室集合开会，冷夕坐在后面撑着叶陌陌的鼓，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眼看就要闭上了。
顾淮予递过来一杯饮料并拍拍他脑袋：“醒醒，别在这儿睡。”
冷夕顺势把头压在顾淮予手上：“我大病初ม愈，身体还比较孱弱。”
他接过来饮料猛吸一口，本以为是凉的，其实是杯温的甜茶。
顾淮予无语：“你就没有硬朗的时候。”
他的掌心被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犹豫一会儿，没撤回手，反而极其克制地揉了一下。
“困。”冷夕揉揉眼睛，然后又立刻睁大，“不行，不能睡，最后一天了，我还想找老师问问题呢！”
有的学渣一百年不迈进老师办公室一趟，难得心血来潮想好好学习一天，结果还轮不着他。
冷夕攥着练习本站在老师办公室前，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不禁陷入了迷茫与沉思。
顾淮予背着光靠在不远处的窗台上，耳朵里面不知道什么เ时候塞着一只耳机，楼道里的人群追逐打闹，唯有窗边的那ว一角，像一个隐世而安静的独特世界。
冷夕一眼看过去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被拉扯，怀里好像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见到顾ุ淮予就忍不住想要从口腔中跳出来。
他缓缓地走过去，轻轻伸出一只手，顾淮予看见他从办公室走过来，也十分有默契地摘下一只蓝牙耳机递给他。
“什么เ东西？”冷夕仍陷在心动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下意识轻声问，“写给我的新า歌吗？”
“英语听力五百句。”
“靠，你能不能ม有点浪漫细胞啊！”
冷夕撇撇嘴，耳机里冰冷无情的女声听力把他还在跳动的心脏牢牢摁稳，兔子直接就被摁死了。
看冷夕一脸不高兴，顾淮予强忍高兴地说：“怎么了，老师不在？”
“期末考试真的太可怕了。”冷夕捏紧ู手里的练习本，“问个问题还得排队。”
“不会的很多吗？”
顾淮予伸手把冷夕手里的练习本抽出来，翻开一瞧，每一页都标了一串儿表示不会的红标记。
从选择题到填空题再到เ大题，赤红一片，就没有这人擅长的题型。
顾淮予：……
“您这是攒了一学期的问题吗。”
“也没有一学期，”冷夕诚实地摇摇头，还挺自豪地说，“我期中考试之前已经问掉一批了，这是期中考试之后攒的。”
顾淮予一边翻着练习本一边怀疑人生，深刻๑地觉得造物主ว还是公平的，给了冷夕一张可以祸国殃民的脸，却没给他能够祸国殃民的脑子。
真是神爱世人，可喜可贺。
翻到最后，顾淮予忍不住看向他：“你为什么能进三中？是找人塞钱进来的吗？”
“屁，我正儿八经考的成吗！还不许人超常发挥一次了！”冷夕一把抢回自己้的练习册，气哼哼的，“你还不珍惜，还嘲讽我。跟你说啊，要不是我中考超常发挥，你可就没机会认识我这个小可爱了。”
“那ว我的高中生涯应该能安稳不少吧。”顾淮予憧憬地说。
“你想得美。”冷夕说，“事情已然如此发展了，忍着吧！”
“……我猜也是，哎，”顾淮予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又说，“那ว走吧。”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