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等会自己来……”玉婵趁着如意晃神，一把扯过她手中的帕子，又要将她往外头赶。
“是，您没欺负人，”如意将茶点一一放置在榻上的小几，“您是在和郎君打情骂俏。”
“那婢子就先去准备茶点了。”如意比着玉婵大上两叁岁，知道她的脾性，抿唇笑着离去。
如意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也惯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意不抬头，瞥也不瞥一眼：“可没您这么เ说救命恩人的。”
玉婵见他不跑了，也随他去，赶忙让如意帮着处理脸上的印子。如意一脸奇怪的看了眼自家娘子，怀疑她莫不是有什么เ特殊癖好。
玉婵看他懵懵懂懂任凭自己处置的样子，心情大好，又凑近瞧他，才发现他左ุ脸上一道血痕，已经结了痂。
“唔，九？”
玉婵要将大门盯出洞来似的，眼睛酸胀起来，没想到倒真被她盯出了动静，门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大门开了半道，请出一位妇人，玉盘脸，带笑眼，不正是自己的亲亲好舅母吗？
沉均爱重妻子，见识了生产的凶险，也不敢再生，只有一个独女玉蝉，视若掌上明珠。
“一码事归一码事，再说他救了我，我也没亏待他啊。”天天好吃好喝地贡着呢。
如意点头称是：“那就不要再管他了，您不如给他些银钱打发了去。”
“我才不管他呢。”
“那这些点心也不用摆了，反正没人吃。”如意看了眼小几上堆满的茶点，作势要端走。
玉婵一下扑到几案上，虚虚拢着碟子：“谁说的，我要吃呢。”
如意收了手：“那ว便不端了。”
可这几天下来，点心却纹丝未动，玉婵却总觉得这样摆堆吃的，能把猫儿狗儿招来似的。
猫儿狗儿没招来过，虫儿却是来过几次，有几次摆了带花和花蜜的点心，也不知哪飞来的蜂子竟立在上边，吓得玉婵一动也不敢动。
玉婵盯着茶点，不自禁叹了口气，唉，好的时候多黏人，不好的时候又像个什么似的。
阿九离了沉府，便往盛京郊外的山里去，他平日里不愿呆在隐阁，只几天去点个卯领任务，只极少时日宿在隐阁。
他一直与林中ณ的狼群生活，更幼年时被林中ณ的母狼抚养。他记忆中ณ大半时间都在山野间度过——直到被人贩子捉住卖给隐阁。等他有能ม力独当一面后，便找回原先的洞穴，所幸母狼未死，他还有归属。
阿九在林中呆了几日，日日与狼群作伴。
几日后他回到隐阁，却被十一捉住。
“老九，来，”十一扶着门沿，朝室内的少年喊话，“带你去个好地方แ。”
阿九自顾自脱下外衫，嗅了嗅，扔到เ一旁，继续解开中衣的束带，衣衫滑落，露出他上身赤裸的脊ิ背。
少年的皮肤有着这个ฐ年纪该有的细腻，可其上却纵横交错着大小不一的疤痕，因不见日晒，比脸要白上一些，更显得伤痕可怖。
他也不管身后有人盯着，继续脱下裤子。
十一觉得有些不忍直视，毛都没长起来的屁股蛋子，还是男ç人的，实在没什么เ好看的。
可这少年换衣裤竟也有种凛然的气势，他心中ณ肃然起敬，道：“九哥，今次有个任务，帮帮忙，人头归我，钱归你。”
和银钱相比，十一对功绩更热衷，若是能往上升，在隐阁的地位则ท会更高。
而阿九则不同，除了银钱吃食，其他一概不太上心。虽然年纪小，实力却不俗，可大概也正因为ฦ如此，只挂个虚名，无甚实权，所幸他也不感兴趣。
阿九盯着眼前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有些犯困，打了个呵欠。
男男女女衣不蔽体，搂搂抱抱的，比往常看到的人做的举止更为亲密。
十一今次带了阿九来的是青楼ä，可阿九懵懂ฦ，并不知这处是做何事的地方，原先的领ๆ的任务也少有风月场合，只觉得等得实在有些无聊。
十一推了推阿九：“待会儿他进去办事，看准时机就……”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阿九听着周围丝竹管弦的曲乐昏昏欲睡，终于强打起精神。
叁层雅间聚会的众人叁叁两两ä散去，主ว位的男子也拉着身边的妓子往榻上滚。
两ä人掩着身形闪身便入，上了房梁，便见床榻那ว处的男人正脱得赤条条。
阿九见状便想冲上前直取首级，却被十一拦下。
他不解，见男人脱了自己的衣衫，便要去脱女人的，两ä人抱在一处，没一会儿里间便传出男女交合的声音。
那女子惯会呻吟，一口一个“大人好棒”，“大人入得奴家好舒服”。
阿九见那两人翻云覆雨，不由得想到前几日看的话本图画，又想到自己้和玉婵抱在一处的样子，和这两人的情形有些相似……
十一却听了直摇头，无声咋舌，朝阿九抬头示意，比了个小拇指。
见阿九神游天外，戳了戳叫他回神。
没一会儿，下头男人的喘息急促起来，十一见状，立马跳下地，几瞬到了床榻旁，从男人背后割了他喉咙，霎时血液喷涌而出。
底下的妓子见状，登时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情形喊出声，便被阿九敲晕，翻了个ฐ白眼晕了过去。
十一办完事，和阿九一并出了青楼。
他十分懊悔，觉得要是阿九不来，自己้还能多得些银钱。
阿九才不管他心里的小九九，忆起他刚才的动作问他：“什么意思？”他学着十一举起了小拇指。
十一笑出声：“噗，那是说那ว人不行，你看他本钱那么小，还得妓子演戏。”
说着上下逡巡阿九，又在他腿间停了一眼：“我看你是还不明白的。”
“你明白？”不愧是他九哥，直击要害。可十一自觉比他多看了几册书，虚长几岁，当然要逞一下强。
“我当然明白，”虽身不能至心无限向往之ใ，十一便要和他掰扯，“和女子之ใ间的事，要等你出了精才明白的。”
阿九怀疑地瞥他一眼，可自己确实没他年长，不好反驳，便道：“别忘了给钱。”
“……”这天没法聊了。
阿九觉得这几日下来，玉婵肯定知道错了，他也不是气量小的人，便想着明日去找她，于是夜里便宿在城内的隐阁。
可没料é到今夜就出了状况，忍不住提前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