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也不再多问,只道:“公公且略等片刻๑,本宫更了衣便去。”
楼心月微微一笑,应了,“本宫知道了,有劳公公了。”
春云微低了头,恭敬的回道:“谢皇后娘娘关心,宁妃娘娘的身子已缓了些,午前皇上又指了华御医去瞧了,说是伤了元气,还需好好静养些时日。宁妃娘娘得知娘娘去探望之事,十分感激,奈何身子不便,不能亲自前来谢恩,特命了奴婢前来感谢娘娘记挂之恩。”
不一会,就见初夏领了一个眉目清秀,十分可人的宫女走了进来。
欧阳墨轩又道:“你自己้也要当心身子,别累坏了。”
欧阳墨轩笑道:“难为你肯如此用心,倒是生累了你了。”
“嘶……”
转头看向欧阳墨轩,就见他仍是沉睡。
想了想,她又问:“怜儿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楼将军表情顿时一怔,“你怎么又跟睿王爷扯上关系了?”
楼心月惊掸头,看到来人时,心下一怔。
“好嘞,那二位客官有事就叫小的。”
袭若应了,又继续整理去了。
而后的两日,欧阳墨轩依然宿在千禧宫,倒真应了那句三日专宠的话。
三日后,天还未明,流水的花轿从皇宫东门出去,按封位不同,往各美人的府邸而去。
今日,众美人将会一同入宫,后宫又将多出三妃四嫔四芳仪,再加之宁妃,淑妃,贞嫔,何芳仪、纪芳仪,从今以后,后宫便热闹了。
天盛朝祖制,新后入宫三日为喜日,众妃嫔可不必请安,三日后,各宫妃嫔无故必须ี依例请安听训。新妃嫔入宫,也需要先向皇后请安听训后,方才安排侍寝。
按规矩,今日就该是众妃嫔请安的日子。一早ຉ,用了早膳后,袭若便来回禀:“娘娘,各宫嫔妃都已在朝华厅侯着了。”
“知道了。”
楼心月淡淡的应了,便领着众人向朝华厅而去。
到了朝华厅,果见妃嫔皆已到齐,一见她来,忙起身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坐罢。”
楼心月含笑的扫过众人,在主位上落座。因是第一次妃嫔请安,特着了朝服与凤冠,更显雍容华贵,威严不可侵犯。
“谢皇后娘娘!”
众人谢了恩,这才起身,接各自的位份入了座。
楼ä心月放眼看向众人,唇畔扬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右手第一位的是淑妃,今日的她着了身朱砂红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相比那日在祥福宫时见到时收敛了几分,脸上扬着得体的笑意,依然风情不减。
她的下手依次是何芳仪和纪芳仪,何芳仪着了件粉色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梳了朝云髻,斜插错金芙蓉簪子,当真如出水芙蓉般。
纪芳仪则着了件淡绿色宫缎素า雪绢裙,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胸前是淡黄色锦缎裹胸ถ,身子纤细轻盈,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左手边的第一个ฐ位子是空着,原是宁妃所坐,如今她仍在静养,欧阳墨轩特赦她不必前来请安,让她安心养好身子。
其后是贞嫔,相比旁人,贞嫔的姿色略๓逊一些,却也是个眉目清丽ษ,别是一番雅致。她的穿着亦是淡雅,着了件湖水绿色撒花烟罗裙,梳着堕马髻,斜插一支珍珠碧玉簪子。
第一次训话,楼心月有意将姿态放低,语气和缓道:“今日是各位姐姐初ม次请安,本宫也无别话可说,只望日后各位姐妹间相处和睦,各宫恪尽职守,不要让皇上烦忧。”
众人忙又起身,行礼ึ道:“谨尊皇后娘娘教诲!”
“起来罢。”
楼ä心月看了看众人,从此次请安来看,众人对她倒还有几分敬意。如此看来,欧阳墨轩这几夜倒是没有白来,只是,这敬意背后的敌意又有几分,怕就难以猜测了。
无话再训,便向众人道:“好了,本宫还要去向太后请安,大家就都散了罢。”
众人忙起身,行礼告退:“臣妾告退!”
看着一干人退下后,楼心月这才从椅子上起身,望向厅外,轻轻的叹了口气。
初晴见了,却是笑道:“娘娘怎么好端端的叹起气来了,奴婢瞧着娘娘今日表现的十分威严å却又不失宽厚。”
楼心月微扬起嘴角笑了笑,并不言语。
来到详福宫,却听说太后凤体欠安,吩咐免了各宫请安。楼心月心下疑惑,按理,今日是太后移交掌管后宫之权的日子,如今她却躲着不见她,看来,这掌管六宫之权,怕是没那么容易得到เ了。
回了宫里,一时无事,楼ä心月便捧了本书,坐于西窗暖阁上看着。眼睛看着书,心里却无端的乱了起来。
重重的叹了口气,放下书。一直以来她不都在等着这一天么เ,为何如今心里却是如此的乱呢?
“娘娘。”
袭若奉了盏茶进来,劝道:“娘娘看了一上午的书了,喝口茶歇会罢,奴婢让人备些点心。”
楼心月拜了拜手,“不必了,本宫吃不下。”
抬头看向窗外,就见春风拂过,吹落了树上的花朵,花掰在空中轻盈的打着转,而后落入地上的草丛。
心里忽然无端的生出几缕怨气,看着花也不顺ิ眼起来,道:“这花开的也不好,这才几月的天,便落了。”
初ม夏忙道:“起风了,奴婢把窗子关上罢。”
“不用了,关上了屋里又怪闷的。”
初夏只得不再说话,明知她家娘娘是心里烦闷所致,又不知从何劝起。
袭若见此,微微含笑,缓声道:“坐了这么久,娘娘想是闷了,不如奴婢们陪娘娘出去走走,透透气也好。”
初晴闻言,忙也道:“是啊,奴婢听闻御花园的花开的极好,很多都是常人不能见到เ的品种,奴婢真想去看看呢。”
楼心月知道她们是有心想宽慰她,不好薄了她们的心,便道:“好罢。”
一行人往御花园去,一路遇到เ的宫人无不行礼回避。来到御花园,果见满园春色,百花齐放,好不艳丽ษ多彩。
初晴自是欢喜,如见了花的蝴蝶般,满园子跑着,楼心月却无心去赏,前世,这些花她都赏遍了,如今,于她毫无新意可言。
袭若本是性子沉稳的,只静静的搀着楼心月,正走着,就听花丛后有人在说话:“今日各宫妃嫔就都入宫了,以后后宫可有得热闹了。”
“是啊,如今皇后正春风得意着,我倒要看看,过了今日,她还怎么เ得意。等各宫的新人都到เ了,皇上岂不捡着新鲜ຒ的采。再说了,她的姿色也真算是一般,真不知皇上为何会立她为后。”
楼心月听出是何芳仪和纪芳仪的声音,只静静的听着。初夏初晴却是一脸的恼火,袭若见了,刚要出声制止,却被楼ä心月拦住。
却听何芳仪又道:“还不是看在楼将军的面子上,楼ä将军坐拥军权,皇上自是要给几分面子的。我听说,太后其实一直属意的都是上官云梦,只是,不知为何,却被皇上说动了。”
“还能是因为什么,太后无非也是顾忌楼将军的军权。”纪芳仪说着,忽又压低声音道:“我听说皇后入宫前曾被人掳走过,一夜未归,那一夜到底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啊。说好听的是被掳走,其实,指不定是和哪个野汉子幽会呢,是不是清白之身,都很难说。”
旁的楼ä心月都可以不在意,唯独关于那夜的事,她心里一直憋着气,听到这里,脸色已冷到的极点。
袭若也再听不下去,厉声道:“谁在胡说?”说话间已走了出去。
何芳仪和纪芳仪一见是楼心月等人,脸色顿ู时如中了寒毒般,铁ກ青一片。楼心月看着她们,冷冷一笑:“两位芳仪当真是闲的紧啊,只是,再闲也该知道,背后莫论他人非这句话。”
何芳仪和纪芳仪早已๐慌了神,扑通一声,双双跪地,连连磕头道:“嫔妾该死,求皇后恕罪,嫔妾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