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这才注意到赵彻身后跟着的小公子,身形瘦弱,十分眼生:“怎么还戴着面具?”说完,他伸手就要去摘。
宋乐仪最终还是没忍住,冷笑着插了一句嘴:“苏世子背后编排人,此等厚颜,实非君子所为。”
……
路程走了不到一半,宋乐仪就后悔了,偏要坐在马车外面吃着劳什子苦!舒舒服服的同赵彻坐在里面多好!
一双漆黑的眼睛猝不及防地撞入宋乐่仪的视线,眼底尚有没来得及隐去的笑意,亮的惊人,好像天上的星星。
这模样惹得赵彻一时没忍住,不禁捧腹大笑。
宋乐仪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屏着呼吸,一大口灌下去,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一滴都不敢剩,喝完之ใ后,她将碗咣当一声拍在桌子上。
“不、不用了”宋乐仪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忙抢声道:“我自己喝!”
……
“赵彻,你没吃饱饭吗,能不能ม推高一点?”
如今想想,她真是…
正当孙姑姑端着药碗进退两难的时候,小太监掐着嗓子喊道:敬和长公主到——
思及此,宋乐仪觉得皇帝表哥好生可怜,头上竟然戴了这么一大顶ะ绿帽子,日后她得隐秘的提醒他一番才是。
宋乐仪怕被屋内之人发现,很快就收回视线,轻手轻脚๐的快速离开。她形只影单的一人,又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若是被发现了,用脚趾想都该知道,明天这太液池湖底的冤魂又要多上一个。
“没有”宋乐仪揉开一抹微笑,语气诚恳的和真的似的,“我一向温柔可人。”
宋乐่仪:……
宋乐仪脑袋嗡嗡的,哪里听得见孙姑姑和冬桃说了什么,就算听清了也没有精力去分辨,喂什么她便吃,孙姑姑诧异今日小郡主竟如此配合,舀了一勺汤药送入口,苦的她舌尖发麻。
生前种种犹如走马观花般闪过,或欢喜、或不甘、或恐惧,最终停留在死前的横尸遍野、血染黄沙,宋乐仪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宋乐仪转头,目光穿越重重山川,好像又看到了四衢八街,百里繁华的燕京。
“我有罪。”
一眼扫去有两排,马匹个个四只矫健,毛发油亮,赵彻挑了一匹黑色的,马头上一缕火红的鬃毛,漂亮又嚣张,符合赵彻的气质。
上官晔挑了一匹栗色的,模样甚是寻常,而苏易则选了一匹雪白色的,说他公子无双,白衣如画,当配白马。
宋乐仪多年没有碰过马,神情有些雀跃,左看右看不知选那个。
“没见过世面。”苏易小声嘀咕。
“我一个侍卫,自是不如苏世子见过世面。”宋乐仪耳朵灵光,头也不抬的回怼,说的理所当然。
“侍卫?他是子川ษ兄的侍卫?”苏易语气惊诧,不可置信的看向赵彻,只见子川朝他颔首。
……
如今侍卫的月俸买得起云锦衣衫?苏易咋舌,怎么เ他才被他娘亲关了几日,这世道就变了。
“长的这么เ瘦小,怎么打架?”
苏易怎么也想不到,赵彻会把夷安郡主扮作男装带在身边,太惊世骇俗了。
赵彻牵了马出来,眼皮未抬便随意道:“人小吃得多,力气也大。”
这句话一出,惹得宋乐仪几欲炸毛。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苏易叹了一声,想起赵彻宫里那性格古怪的小太监,顿时觉得他带一个ฐ瘦小的侍卫,也没什么不可思议。
宋乐仪这边也挑好了,一匹模样十分温驯,毕竟已经多年不曾骑马,得谨慎些。
第13๑章误会
赵彻的马场占地极广,连着燕郊的平云山一起圈了起来,春风懒懒的卷动碧草,悠闲惬意。
在白狄那ว几年,宋乐仪见过渺远无际的雁北草原,天似穹庐,云欲擦肩,可她都觉得没有燕郊马场这般朦胧醉人。
“子川兄?”苏易突然喊了一声。
“什么?”赵彻抬眼看他。
“那个…”苏易闪了闪眼眸,压低声音道:“我听说那天晚上,你被夷安郡主告了状,怒从心中起,捋袖挥掌揍了她一顿?”
……
哪儿道听途说的谣言?
宋乐่仪隐没在面具下的表情变得很怪异。
上官晔捋马鬃毛的手顿下,淡漠的眼底掠过一丝惊诧,朝着苏易看去,这几日府里的事儿忙得他焦头烂额,似乎错过了什么?
赵彻放下缰绳,不紧不慢的转身,不答反问:“你听谁说的?”
没否认,看来是真的了。
苏易如实回答:“宫里都这么说。”
他眉毛微蹙,想起日前宋乐仪扶他回宫时哭泣的双眼红肿,随即心下了然,想来是那日的情景教宫人们误会了。
“岁初ม,你的消息渠道该换换了。”
赵彻的声音不咸不淡,心里一片好笑,他敢捋袖挥掌揍宋乐仪吗?别说母后要抽下他一层皮,就宋乐仪那个小祖宗不得张牙舞爪挠的他鲜ຒ血淋漓才怪。
“子川兄说的是”苏易点头,神色诚恳的叹了口气,“是该换了,不然我前两日就该得到消息,怎会今日才知晓,太慢了。”
……
赵彻愣是被苏易逗乐了,他问:“安国公夫人揍你时打了脑แ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