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着脸看车走远，收回目光，鄙视地看着那慌里慌张的家伙，“大包小包跟民工似的。”
很不如意，小越野还在。
他回：知道了。
在会展公司工作，还是摩托车厂？狄双羽边翻日历边想：北京不是禁摩的城市吗，这种展会有啥搞头？又细看了下网页上那活动的介绍，原来举ะ办地不在北京，想起关允曾有一次当着她的面在电话里数落孙莉，好像就因为ฦ她出差要让他带孩子。那次应该就是去参加这个展会吧，想来孙莉也不会常常出差，否则关允早习惯了，还哪来那ว么大的火气。
“难怪从刚才你就追着问我跟孙莉说了什么，就好像我能有多少话要跟她说似的。”狄双羽承认，在答应葭子陪小云云去参加义卖活动之后，想到了孙莉也有可能会陪关宝宝去幼儿园，两ä人有可能会碰面。让孙莉注意到自己，不过是出于一种类似恶作剧的心理，她还没计划要以关允现女友的身份出现在孙莉面前，跟她说些有用没用的。不是怕刺激到เ她，相反正是认为ฦ自己找不到เ刺激她的话，才不想去浪ฐ费那个出场机会。“我不知道孙莉跟你造了什么谣，但我根本正眼都没瞧她一下，信不信由你。”
“我刺激她的？我的存在是你告诉她的，我还得躲着她吗？”
大概以为她故意拒接，他还了条短信来催：接电话。
第二天狄双羽还是点多爬起来，搭了点钟的航班去青岛开会。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对赵珂有感情也是过去式。她跟我要钱，我不想再和她有牵绊，就把那房子给她了。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事实就这样。”
“你这么เ想，难受的是你自己。”
关允叹气，“是啊，不然能在哪呢？”挂了电话告诉穆权，“剩下的你自己้盯着吧，我这就得回了，双羽一会儿到上海。”
狄双羽常常感觉自己้是一具高级丧ç尸，行为动作接近人类，疼痛感和恐惧感则远低于人，怎么打都往前冲，不畏伤害，无视他言，只要能得到她渴求的血和肉。尤其在她又一次忍不住打开网页琢磨京沪往返航班的时候。屏幕下方任务栏吴云葭的头像一闪一闪，狄双羽做贼心虚地退出qq，订了机票。
狄双羽极具奉献精神地答道：“我不怕通宵啊。”
“那也不能来回来去就在我们这一亩地儿上拔萝卜啊。”回头又瞪一眼狄双羽，“你昨儿就没来，今天还想出去玩。”
“看见的还不得以为你小产了。”
“啊，好高。”
狄双羽惊得弓起身子，“干嘛？”
狄双羽漫应一声，“困了，明天起床再洗。”
临放假的前一天，狄双羽起早整理了关允家自己的物品，意外地多。她都是一周左右回一趟自己家，拿回去一些衣服，再换来一批新的，还是大包小包几乎ๆ摆满了车后座。钻在里面又仔细检查一通，确定都是自己的衣物没错。
他笑起来会眯眼，小危险的感觉。
“他那还能叫打听吗？根本就非常笃定了。”狄双羽揉着眉心，“就你到เ处跟人说说说的，指不定哪个客户告诉他了。”
关允这时间应该起飞了，不抱希望地拨号过去，居然通了，她好诧异，“你怎么没关机？”
一切都是过程，我没有终点。
还记得你说，你觉得我终将会离开。
关允没理她，洗漱完毕擦了脸出来，拎起和电脑包放在一起的一只纸袋递给她。
“赶紧睡觉！”推着脸将她推倒在床上，去卫生间洗漱。身后稀稀拉拉脚步声，关允叼着牙刷回头，费解地看着她。进门看见她就感觉不对了，又怕问起来没完没了，索性全装不知道哄她明天再说，瞧这架势怕是不说不给睡觉了。
关允用棉签比狄双羽还费，他是一看表格算数字就吵吵耳朵痒，电脑旁边老得摆一盒棉签掏耳朵。狄双羽又想起关允给她说过的那个ฐ小黄段子，他说他有一回问赵珂：□的时候男的舒服还是女的舒服？赵珂不答反问：你说用棉签掏耳朵，是棉签舒服还是耳朵舒服。
赵珂怎么不死呢？被车撞死，被火烧死……都行。
他眼明手快地挡住，“说好了吵，怎么动起手来？”
“说你又不信，想怎么样呢？想吵架吗？”
关允笑容略僵，“我妈喜欢孙子。”言外之意和这个孙女感情不深。
关允去卧室柜子里取了几件换洗衣服，一出来就见她掐着那本挂历不撒手地看，忍俊不禁道：“不许偷偷藏起来哦。”
“老容让去的，包厢都订好了，都是瑞驰的老人，你都熟，过来一起玩会儿吧……哎你别抢……”电话里一阵乱，又换成关允声音，“拖拖拉拉的，干什么，还不好意思啊？”
狄双羽哭笑不得，“都是你们单位的人我去干嘛啊？”她不想见容昱，那个命令她将警告当请求的男人，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尴尬。
“的确。”
“戚忻呢？记得你说只是朋友，看起来不像。”
对她有企图的是小峰，不过这话没法说出来，狄双羽也懒得多做解释，“嘁”了一声道：“还当什么稀奇事儿。”
狄双羽回忆着，“戚忻吗？”揉揉僵硬的后颈，“我弟的朋友，元旦时候就在他们家玩来着。”
狄双羽别过头看窗外，“不是我的。”
狄双羽仔细一看，居然是水月从日本带回来的书签，也就两公分长短，惊了，这么小的玩意儿，孩子是怎么เ翻出来的？
这玩笑实在不适时宜，狄双羽连捧场的笑也做不出，“哪有人晚上运动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感冒了……”他这自说自话的毛病应该属于中枢神经育有障碍吧，老把自己้假想的情节统统当成现实。
“这儿不冷吗？”熟练的儿化音自然不属于易小峰。
“嗯，好好玩吧。”
狄双羽冷哼，升好晾衣杆瞥他一眼，“看你不顺眼把你也顺窗扔出去。”
狄双羽点头承认，“好看吧。”她一脸无知的嫌弃，“原来那些床单太土了，铺上去把挺好看一张床弄得跟八十年代卧室似的，让我全扔了。你品味有待提高噢，关总。”
“没觉得啊。”
“那就是没怎么。出来吧，朋友在楼下等我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脾气啊，有事不沟通就自己……”
“我不是孩子。”狄双羽冷冷打断他，“换成有责任的男人，我都是孩子的妈了。”
“少跟我提那个孩子，我只造了一次孽，你怎么不跟那个男的要死要活的？别ี老拿这说事儿！”
狄双羽先是一怔，忽然听懂ฦ他话里所指，脸上血色刹时褪尽。手中的皮箱也落下来，砸在她脚上，失衡歪倒。被刚ธ上楼来的戚忻及时接住。
戚忻扶稳箱子，直起身，与关允面对面相互打量，后者眼神闪烁，终于回避。“走吧，小小。”拎起箱子推着她离开，走到楼梯转角想起没关门，行李放在狄双羽脚边，又回头跑上楼去。看着仍站在屋内的关允，做了个请的手势。
关允脸色乍明乍暗，愣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图，尴尬地迈出门槛ນ，扬起一个客套的笑，“你们路上小心。”
“放心吧。”戚忻轻快应声，转身就是一拳，落在关允还未收起的笑容上。
他没毫无防备，踉跄了几步，直退到对面房门上才站定，不敢置信地瞪着戚忻。
几秒钟็前还和和气气的俊美面庞，此刻满是狠戾。伸手推上房门，几步跑到เ同样惊愕表情的狄双羽身旁้，攥住她的手不由分说拖下楼。
两人坐进车里许久ื，戚忻沉默良久才调匀呼吸自信可以驾驶，可拿起车钥๓匙往印象中锁孔的位置送了几次都没成功。
狄双羽捉住他的手，看了看已有红肿迹象的指关节，不禁苦笑，“你还真用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