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垂着头,心底却有些腹诽,这满朝文武,何以就单单就念他的?
谁知第二天,康熙ກ居然让梁九功当朝念出折子,让他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你怎么会发现这种地方的?”
不过五六张桌子,斑驳陈旧,却坐得满满的,正巧胤禩他们到的时候,其中一桌客人付账离去,胤禩忙拉着胤禛坐下,似乎也不介意桌上的残羹冷炙。
他在做了一些与前世不同的事时,同时也改变了事情原本的方向。
酒是穿肠药。
大多数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更坐实了皇帝ຓ驾崩,清军群龙无首的猜测。
“杀!”
“奴才怯弱妄奏,罪该万死!”索额图摘了顶戴,头深深地伏下去。
“你们不想着怎么找到噶尔丹的行踪,反而口口声声,劝着朕撤退。”康熙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并没有之ใ前拍桌子的那种火气,语气也很缓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落入各人耳中。
康熙一走,胤禛终于可以缓口气,只是这次却轮到胤禩提心吊胆。
再过得十来天,终于到了出征的日子,这一次,康熙ກ还是带走了大阿哥,留下太子监国。
索额图脸色大变。他之所以留下两ä人,无非是想从他们口中套出些情报,却万万没想到他们所说的交易,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不必避讳,有事就说,他自然是我信得过的人。”
他不由瞥了太子一眼,只见对方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似乎早已知晓。
梁九功低垂着头,恭恭敬敬道:“回大阿哥的话,奴才方才没细看。”
胤禛毕竟年少,还没有若干年后那般冷心冷性,杀伐果断的决绝,闻言犹豫了一下,道:“这些人都是国之蛀虫,官商勾结,若不处置,只怕官场上就永无清廉刚正之风了。”
惠善从怀中ณ摸出一封信函呈上。
胤禩一笑,转了话题。“四哥这一路,走了多久ื?”
胤禛冷哼道:“怎么เ说你也是个皇阿哥,谁敢看轻了你去。”
康熙二十九年亲征噶尔丹,途中被索额图暗中克扣粮草,如果他不是因病中途折返,想必已经被活活饿死。
“皇阿玛……”
“诸位请随我来。”
那人面容一肃,撩起袍子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恭敬作揖,道:“草民沈辙,特来伸冤。”
待人退了出去,他转身走向书架,在其中一格里抽出一副卷轴,缓缓打开。
“他走了?”
宜妃道:“八阿哥胤禩。”
宜妃拿她没办法,只得笑骂道:“亏你说得出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皇后出的固伦公主ว呢,好罢,你自己不选,放弃机会,可别怪我到时候跟皇上给你随便指一个,看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乌喇那ว拉氏轻轻叹了口气,走至桌前,倒了两杯酒,端到床头。
“福晋,还有合卺礼……”
胤禩暗自苦笑一声,她总是这般,嘴硬心软,明明给了人家好处,却还是这种语气,倒似仗势欺人,平白讨不到เ好去。
“喏,不管是不是撞了你们,这些钱当
“活佛精通佛理,不知能ม否拨空指教下胤禛?”自从佟贵妃
胤禩想起早ຉ前宴会上哲布尊丹巴看他的那ว一眼,有心要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康熙ກ点点头,方才板着的脸微微一笑:“小心谨慎是对的,但不可过了,过犹不及,懂吗?”
两人分头坐下,康熙道:“胤禩,听说你近来功课不错,也很努力。”
“平儿!”
“累了吧,喝口水。”
胤禩抬头笑道:“今日去钟粹宫一趟,惠妃娘娘赏赐了不少东西给我,说是多谢我们在大哥面前进言,想必四哥也收到了吧?”
“毕竟是二哥的人。”胤禩为ฦ难道,“那天看他脸色青白的,好似受了很大的惊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我撞倒的缘故。”
帐摆流苏,被翻红浪。
胤禛仍不放心,又嘱咐了几遍,直到胤禩再三保证,这才作罢。
高明也赶紧上前搀扶伺候。
“这第五杯,祝八弟……”
胤禛知他们回去也是要向康熙禀报行程的,便点点头。
这里上菜的速度很快,菜色虽然比不上宫里,但也算得上色香味俱全了,几人逛了半天,见状都胃口大开,两ä名侍卫本是年轻人,也渐放开胸怀,与他们闲聊几句。
手抚上那人唇瓣,胤禛俯下身,气息在他脸上浅浅掠过。
“胤禩……”
“唔……”那人含糊应了一声,翻身将他抱住,如同抱了个枕头一般,让胤禛哭笑不得,却也伸出手去轻轻拍着他的背。
“幸好还有你。”
养母早已走了,生母眼中只有十四,十四与自己้是同母兄弟,却形同陌路,虽然有了福晋,能说的,终究有限。
众兄弟中,五哥、七哥、和十三弟的心地都还算纯厚,但也仅止于此而已,毕竟生于天家,彼此都有太多顾ุ忌。
幸好还有这个ฐ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仅着单衣的身体微弓起腰,露出锁骨下面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来。
可胤禛确实也是累了,戏弄的念头只在脑海ร中一闪而过,随即便被沉沉睡意覆盖住,眼睛也随之阖上。
两人相拥而眠。
片刻的静谧之后,胤禩睁开眼睛。
这个四哥啊……
他无奈地笑了。
既是能哄得他心结全消,也不枉自己借酒装醉说了这一番话。
后半夜,胤禛却是被噩梦惊醒的。
身体陡然僵直,额头冷汗津津。
连带着胤禩也醒了过来。
“四哥?”
“……我刚ธ才做了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你我坐在西暖阁里议事,”胤禛喃喃道,“说着说着,我们就吵了起来,你跪在地上……”
他跪在地上,任自己้骂着,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也看不清神情。
自己้骂完,气冲冲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