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让他亲眼看到愿生病的模样。
“人生有七苦，除了生、老、病、死，江师兄是‘爱别离’，宗师兄是‘求不得’，你呢，开始也是‘求不得’，后来就成了‘怨长久’。
“江师兄，去自吧。的确，我没有任何证据，可是再面对宗师兄，你不会有愧疚吗？毕竟，他没有错，只是爱上了你的爱人，至今他还怀念着愿生。知道刚才当我告诉他他父亲的死也许和愿生有关时他有多震惊多痛苦吗？他是无辜的……”
“真幸运呢，储藏室和病房不在同一层，不然你们俩可要撞到เ了。他前脚溜你后脚也去了。躲在暗处等他拿了钥匙走后，你便进入病房装鬼，时间很紧张啊，一定要赶在七点前秦阿姨出现便准备好，不过有十分钟，也够了。把自己挂在房梁上，和梁珊比起来，你更容易做到了……
“昨天梁珊刚出院，今天主任就被害了。你不认为ฦ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是沈渔。”小鱼惊讶居然有人记得她。
查房开始，第一个病人被带了进来。
星期四。又是主任查房。
梁珊冷冷地望着小鱼，脸上，早已不见上次初见的那种躁动和轻浮。
“恐怕你父母根本不知道你来上海ร是为了住精神病院吧。梁珊，知不知道只要测试你此刻的脑电波，就能知道你是否精神异常？”小鱼冷冷地说道。
“我在做你喜欢做的事——观察。”轩辕戏谑地回答。“既然没法分辨谁在伪装，那就从寻找两人之间的联系下手吧。宗俊和谢意秋不是和沈愿生一届的么，你去问他们和愿生熟不熟，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
和梁珊的情况完全相反，小鱼使出浑身解数，先是诚恳地表示想和她聊聊，见小小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又开始讲笑话，不知是笑话不好笑还是小鱼没有幽默的表演天份，笑话讲完，活动室只听见小鱼自己在哈哈大笑，不但小小没反应，连轩辕都冷冷地看着她不吭声。小鱼气的直想打人，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见轩辕完全是袖手旁观的姿态，索性也不卖力了，打开病史牌，用温和的语气问小小一般的逻辑问题，诸如：今天星期几？一斤棉花和一斤ภ铁ກ哪个重？最喜欢什么颜色？为什么？当然没有任何回应。仿若梁珊般自言自语半个ฐ多小时，终于等到轩辕的声音：“好了，就到这吧。”才如获大赦，逃一般地退出来。
手帕重重展开，赫然是三根黑色长。
“不是呵，”小鱼有些尴尬，“可是除了你，别的病人都没有看到呢。”
“可以。”
也许是说到自杀的病人，气氛明显地低沉了下来。宗俊脸上也收敛了笑容，埋头吃菜。谢意秋看了他一眼，也没吭声。
“没去哪。”小鱼淡淡地回答。走进房坐下，看着床头那束玫瑰。好几天了，花都谢了不少。“阿游，这次作出的推理，让你失望了吧？”
“嗯。”
“那你一进房间就现那朵玫瑰了吗？”
“不错，的确不是他！”小鱼的话让大家都吃惊地把目光转到她身上。洪涛也是。小鱼看他看自己的眼神竟似笑非笑，还有一股嘲弄的意味，心中暗自厌恶，“这家伙，我是在为你申冤哎，你还这幅嘴脸。”
“你一直嚷到现在了，不行！忍着！”
“好啊。”
“怎么可能？”望着可晴的背影，小鱼开始挠头，“我和可晴交情不错啊，怎么从没听过她和颜如月关系很好？”
“朋友喊我过来帮忙。”她指指最里面的化妆间。
"这样说来是张杰干的可能性不大。"北彦一沉吟，转向方程，"不会是你监守自盗，现在又来诬陷别人吧？"
"ิ你说什么เ？"方程大怒，"张杰你说，我出门时是不是把钱放在饼干盒里的？我是不是只背着几本书走的？我在图书馆还书再借书都有人看见的。况且去图书馆来回要十多分钟็，我根本没时间中途回来一趟。我一回来就现钱不见了，那时你已经洗好衣服回来了对不对？"
"是，那倒是……"张杰喃喃道。
"张杰你去洗衣服洗了多久？方程你又是多久回来的？"
"我洗了2o分钟吧。他是半个小时左右回来的，我回来不久他也回来了。"
"那钱就是那2๐o分钟里不见的。"北彦沉吟，"既ຂ然你们两个都没偷钱，我看还是报警吧，很有可能是那2o分钟里有人进来偷的，现在的小偷都有万能钥匙。"ิ
"我看不必了。"轩辕突然开口。"我想我已经知道钱到哪里去了。"
"什么？轩辕，你有线索了？"ิ
"呵呵，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其实有很多种可能。比如说正好张杰出去洗衣服时李豫或者何海回来了，刚ธ好又肚子饿，去开饼干盒找饼干吃，结果现了钱，于是临时起意。再比如方程刚ธ走，现有本书没带又回来拿，结果现张杰不在，忽然动心把钱转移走。"轩辕见北彦张口欲言，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些都是偶然或突状况，但确实可以解释对不对？呵呵，如果暂时排除这种情况，我们再来想想其它可能。
"方แ程可不可能？用他的话来说，还书借书时都有人看到，负责借换的图书馆管理员可以证明，在半个小时前后，他至少都在图书馆里出现，他有没有时间中途返回拿钱？也许他连跑带走也来得及，可注意，他要拿走钱的前提是知道张杰不在屋里了，而张杰去洗衣服是个突状况，他无从知晓。也就是说，排除我刚才说的偶然情况，方程不可能。"
"就是。"ิ听了这番话，方程赞同的点头。
"再来看张杰，他从方程走到他回来除了洗完衣服后很短的时间里，他都有人证明他的活动，他没有时间把钱转移到其它地方。他又如此坦然地让我们搜他的宿舍，我相信，我们不可能在这宿舍找到钱。看来他也不可能ม。"轩辕继续说。
"他们两个都不可能，那看来是外贼了。"北彦点头。
"如果是外贼，显然还是这宿舍楼里的人，而且是个知道这间宿舍没人的人，比如说王淮，"轩辕扫了一眼站在人群中一直聆听的王淮，后者在他的一瞥之ใ下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被轩辕止住了，"我只是打个ฐ比方啊，刚才方程也说了，他走时走廊上也有人看见的，当然张杰出来洗衣服也会被人看见，如果再知道李豫和何海也不在，完全可能冒险去偷钱。"
王淮点头："就是啊，肯定不光我知道他们宿舍没人。"
"ิ我们来看看可能去偷钱的人必须具备怎样的条件吧。他知道方程走了，张杰去洗衣服了，李豫和何海也不在，他有这间宿舍的钥匙或是有万能钥匙，呵呵，万能钥匙还是专业小偷才有的吧，然后他小心地避开走廊上的人来人往，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进入宿舍，在张杰没回来之前很快找到了钱，再小心翼翼不被任何人现的离开，呵呵，你们觉得如何？"轩辕见北彦一副困惑的样子，笑笑继续，"可别忘记，这个做法确实冒险，但这个险冒成功的大前提又是什么呢？先，方程在银行下班后才收好钱，来不及存入银行；然后，他突然想到要去图书馆还书，而宿舍有人，他并没把钱锁起来，而是放到虽然确实还算安全但一旦现拿起来根本不费力的地方；紧ู接着，宿舍里唯一剩下的人也突然想到要洗衣服，离开了屋子；这个小偷必须知道钱还在屋里，没有锁起来，否则他真需要一把万能钥匙了，在一个ฐ他冒了不小的危险但还是能找到的地方，而且找的时候不用担心进去和出来时不被走廊上来去的人现，宿舍的主人不会突然回来。呵呵，这个难度真不小啊。"ิ
"这一切到底说明什么呢？的确很难做到啊，但照你这么说他确实做到เ了。谁能做到这一点呢？这里面有些因素根本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嘛，太凑巧ู了。"
"对，你说出了关键。凑巧。方程和张杰都有人为他们做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他俩又都那么巧给小偷留下了充裕的时间和空间作案，同时又正好具备有这种素质的小偷，知道一切的有利条件而且能够利用。确实真巧啊。可是，似乎太巧了。"ิ轩辕微笑，"概率小于百分之一的事件，在统计学上就认为它不可能生。同样，我不相信存在这么เ一个小偷。"
"啊？那，谁都不可能，钱到哪去了？难道自己长腿跑了？"
"当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ใ后，只剩ທ下一种可能，"轩辕缓缓吐出两字，"合谋。"
"你……你胡说！"ิ方程突然叫起来，"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呵呵，我还没说谁和谁合谋，你怎么就急了？是谁证明你走时把钱留下了？是你刚才还揪着不放说是贼的张杰。可是，只要没从他那搜到钱，就不能说是他偷的，况且，他还有人作证他根本没有转移的时间。至于王淮，你应该也有份吧，你也参与了这个巧合哦，当然，也可能ม没有，那要看你的好兄弟们肯不肯自己承担所有的责任了。"轩辕好整以暇，"你要证据？那我如果能找到那ว笔钱，是不是也足以说明钱是谁拿的呢？"
"轩辕快说，那笔钱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是王淮移走了？"ิ北彦迫不急待地问。
"不，王淮作为ฦ一个知道宿舍没人的人，已经具备了可能ม作案的条件，他们不会让他转移这笔钱，这太危险了。这种事，当然要交给可以绝对排除怀疑的人去做。张杰没有时间，而方程，"轩辕的眼光盯在了方程的脸上，后者已完全惊慌失措，嘴里却还叫着："我明明去了图书馆，哪都没去，我借书时好多人看见的，我一直在图书馆里，不信你去问，你……你不要诬赖我们！"
"呵呵，从刚才听到你说你是背着书走的时候我就想到เ了，北彦，我们去图书馆看书，一般会先干什么？"轩辕把问题留给了北彦。
"嗯？"北彦略一思索，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先存书包和不能带进馆里的东西！"
"不错，图书馆里的存放柜可以自己带锁锁好所带的较贵重的东西。方程，你可以不用交出存放柜的钥匙，但是，如果由á学校管理人员强行打开后后果会更严重！"看着完全泄了气的方แ程，他又笑道，"ิ如果你够义气，这时候还来得及说是你忘带书回来拿时现张杰不在的临ภ时起意，这样可以保住你的兄弟，当然，责任由你全部承担。有时候，我还是会相信会生一些小概率事件，呵呵。"
方程已没勇气去看张杰和王淮同样垂头丧ç气的脸："你说的没错，是我们三个一起计划ฐ干的，唉，悔不该迷恋上玩老虎机，我们把生活费都赌光了，是王淮出的主意，他说五百块数目不大，说不定学校都不会惊动警方，内部查查，没有也就算了，让大家再交就行。"
"ิ五百块钱，就让你们做出这种事来，"北彦怒道，"ิ真是丢北医人的脸！"
"ิ嘿，你真该去当警察的，做什么医生？"回到轩辕的宿舍，北彦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医学同样是在探索ิ真相。"
"倒也是。对了，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决定了工作去向吗？"
"ิ上海衡山。"
"上海？"北彦一惊，声音低下来，"原来你还是忘不了那个人、那件事……"
"不，与那ว无关，我不会凭此决定我的未来。"轩辕沉声道，还是一脸的平静。
"是吗？"北彦从轩辕脸上没看出什么เ端倪，复又笑道，"ิ那可巧啦，我也想去衡山医院呢。哈哈，咱俩可真有缘。"ิ
"真的假的？你不会这么阴魂不散吧？"
"你怎么说话老是伤害人家？"北彦嬉笑着，"我比你目标更明确--衡山的脑外！哈哈，只有全国脑外科最权威的衡山才配得上我北彦修！"
"大言不惭！你确定人家会要你？"
"ิ哼哼，凭我北彦修的资质和北医的学历，不要是它的损失！"
"好吧，你就自我陶醉去吧。"
"我要和你一起陶醉。"北彦又笑着凑上来，轩辕再次和他展开第一百零一次的纠缠："ิ受不了你，又不是同性恋……"
他似乎仍是那么平静，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扰乱他的内心，可是他的眉，为什么微微皱了起来？难道，刚才北彦的某些话还是触及到了他的过去，还有，他内心依稀的往事……
上海，衡山，有一些故事将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