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这位当年的‘反腐英雄’这一次可是做起保皇派了。怎么样?说说你的看法?”
今天是星期五。吃过早点,我望了望窗外,阳光很好,刚ธ要出门,电话铃声响了。是罗兵打过来的。我这位党校女同学又在省城的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干了已๐经快半年,听说即将升迁。她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如此浩大的工ื程,仅靠我一个人是不能完成的。当时我手下有两员大将,一是处里的宣传科长兼《科学与财富》编辑部主ว任孙蓟中ณ,一是行部主任钟淑娴。
过了几天,院党组下文件,任命邓晓强为院行政办公室主任,而我仍作为宣传处副处长主ว持宣传处工作。看来,要去掉职务上的“副”字,并不容易。
“嗯,李处长,你这个设想比较大胆。”邓晓强摘下老花镜,点头道,想了想,又说,“这样行不行,你先弄个方案出来,在下次编务会上议一议?”
这个院当年是厅直单位中ณ搞得最差ๆ的。那时候,看似不起眼的科研院所说不定就是县处级、副厅级,甚至还有省部ຖ级的。省建筑科学研究院是正厅级单位,前任党组书记兼院长刚愎自用,厅里颇็感头痛。
“一定要先打电话吗?”阿依笑意盈盈,“我是来告诉你……”
“好了,酒喝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罗兵朝服务小姐打了一个ฐ手势,“埋单!”
“看我做什么,自己的老婆都不认识了?”
“我在新า月广场,你能不能马上过来?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讲。”
吴海峰马上吩咐:“小向,你在市委调辆车给李记者去省城。”
我这才想起罗兵是省城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哦,那、李珍的身份确定了吗?”
我望向她,没有说话。空调的声音呜呜作响,这是一个撩人的春夜。
我愣在那里,不好说信,也不好说不信。
“在九楼,今天他们都出去了。”
“十八层地狱呢。”阿依很高兴的样子,动作也较以前亲昵多了,一进房间,便抱着我,“你让我想得好苦!”
新娘啊到了我的家
新า娘啊到了我的家
程明凯的意思我并没有照办。此时,在众多送行的学员中,吴海ร峰却独独叫住了我。虽然相隔仅十步之遥,在这十步里,我却想了很多——刘ถ一亭、许维舟、阿依、李珍,整个与“桃园事件”有关的人和事一齐涌向脑际,特别是潘副总代表组织跟我谈话时的情景,格外清晰。现在面对一位即将大权在握的市委副书记,他会和我说些什么呢?
“哎呀,这桃花好漂亮。吴教授,您这恐怕是要走桃花运了……”一位送行的女学员话未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禁吐了吐舌头。
我点点头,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实在不应该这么เ悲观。想了想,又说,“不过,要想分配到省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不怕呀?”
这是一堂相当严肃的政治课,吴海峰一改往日的落拓不羁,侃侃而谈:“我们党在新时期重要理论的提出,是党的建设的思想武器。学习和实践党在新时期的重要理论,有助于党风廉政建设,有助于密切党群关系,有助于巩固执政地位……”
有一天,上课铃还没响,教室里乱哄哄的,吴海峰又在那ว里看相了。他扭头看见了我,一边盯着我看,一边说:“李静之不错,李静之不错!”
“桌上就不掏钱了,博一点小彩,输了管晚饭,怎么เ样?”我说。
“不过,你表在新า闻版上的那些报道,我却很少看。”罗兵像是在给我泼冷水了。
潘副总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了话说。可我立刻想到了阿依,我去党校学习,难道把责任推给一位实习生,“那阿依她……”
“这件事还没有一个结论,何况我们反映的情况确实、确实存在……”
“我就是在意。我喜欢我们是同事,是朋友,不是更好吗?”
“是呀,纪检组长拿着两ä个沉甸甸的信封愣了愣,把事情弄清楚后,直说阿依不错,阿依觉悟高,我们报社ุ就需要这样的同志嘛!”阿依学着纪检组长的口气,唯妙唯肖,说完,笑得很开心。
阿依善于思考,这是优点。我是第一次带实习生,对这个ฐ学生,我很满意。
“刨根问底,不是记者的工作作风吗?”
这时,计生委的王主任来了,进门就说:“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来晚了!我自认罚酒。”
“是啊,‘水云间’嘛,水天浩淼处,清静福地,听不到เ红尘喧嚣的。”我说。
“我能ม把我的故事讲给您听听吗?”李珍又急着说,“我不是一个饶舌的人,我只耽误你们一点点时间。真的。”
听说有记者,李珍转过身子,喃喃地重复着:“记者、记者……”
就在坐上车准备离开时,我再一次看了看我美丽的故乡,竟然想起了父亲说过的“太守文章,文章太守”。
“你在家里,也会谈你的观点吗?”很显然我是问她和她做省委副书记的父亲是否也谈政治。
阿依撇撇嘴,“我爸从来不会同我谈这样的问题。”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上次在电话里听你说,院里修了高知楼ä,你有份吗?”
“我已经向院长说过两三次了,我在报社的住房条件还可以。在报社工ื作了那ว么多年,暂时还不想离开,而且像我这样的交流干部,说不定哪一天又回去了。可是何院长说,之所以分配这套住房给我,是鉴于《科学与财富》的工作取得了成绩,短短半年就开始盈利,是院里启动的奖励机制。”
“哦——”阿依说,“住得好一点,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