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慧琳问。
晚上,慧琳见了我,脸上泛着红云,她是很含蓄的那种女人。看见那一大箱土特产,她笑着说:“采访对象对你们蛮不错的嘛!”一边说,一边清理那些东西。
我递过一支烟,王主任很谦恭地站起来,接过烟,点燃,又说了些感谢之类的话,便起身告辞。
回到招待所,阿依怯怯地问:“为ฦ什么不问问李珍的事?”
“你和他没有合影?”我取过像册,往后翻着。
把这些事都忙完了,李珍转身进内室取出一本像册,挨着阿依坐下,“你们看吧,这就是维舟。”
雷副主任见了我,很热情,离开了他的真皮靠背转椅,绕过来打了一个请坐的手势,“静之ใ呀,你到报社ุ大概ฐ有六年了吧?”
雷副主任微笑着向大家点头致意,轻声说:“我找李静之谈点事。”
我像故乡的父老乡亲一样,时不时行走在亭亭如盖的荷叶与荷花之下,晴耕雨读。有时候觉得孤单了,便拿了书去父母的墓前枯坐。
我和老山叔对话的时候,就在那条窄窄的土路上,没有旁人,只有那个ฐ夏天中午的风,带着故乡特有的荷香,轻轻从我们身边走过。
“那,不是还有更多的官员没有文章传世,不是同样在做官吗?”我在听得一愣一愣之后,出了自己的声音。
听过这番对话的人,还有村里的老山叔。老山叔和我的父亲是村里最要好的老哥俩,都是一个人独居。不同的是,父亲有我这个ฐ儿子,老山叔没有儿子。他们听了大姑的话,都呵呵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缓缓地说:“是这样的,你们上次的那篇内参,省委领导批示,要求报社配合有关部ຖ门严查。报社内部有两种意见,一是让你和实习生阿依参与调查,一是让你们回避。两种意见都有理由á啊!”
我望着潘副总模棱两可的眼神,表情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是哪种意见占了上风?心里却很希望这次我们能去。
“我是很倾向于你们去的,但是,既然有的同志觉得你们去不合适,我看回避一下也好。你不会有意见吧?”
潘副总真会说话,我能说自己有意见吗,我本来很想争取一下,想了想,便作罢了。
我把报社的决定告诉阿依,阿依直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参加?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我们只能ม服从。”
阿依大概听出了话里隐有的激愤,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เ了。
我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便想,阿依其实很贤惠,她总是在我不愉快的时候不说话,把一些不能马上想清楚的问题放在一边。她很在意我情绪的变化,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这样的女孩子很适合娶来做妻子——我不由一惊,有些歉疚地望望阿依,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胡思乱想,只见她也在偷偷看我,目光相接,她便躲开了。
知道我的心境已๐趋平和,阿依又有了谈兴:“你说桃园的事,会有怎样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