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门外等了许久，听得门响，见表少爷送那郎中ณ出来，直送到楼梯口方才回转，而后冲着罗扇一招手：“丫ฑ头过来，爷有事吩咐你去做。”罗扇只好过去，跟在表少爷屁股后面至一避人之处，表少爷转过身来笑眯眯地在她脸蛋儿上摸了一把，道：“扇儿，方才吓着了罢？要不要爷替你顺顺ิ气压压惊？”说着便伸手作势要替罗扇拍心口。
罗扇将整个经过原原本本地看在眼里，心下叹了口气：表少奶奶同意和离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了，表少爷甩开了这个ฐ包袱，日后恐怕再无忌惮，这两天他当着白二少爷的面就对她动手动脚毫不避讳，怕是已同白二少爷挑明了要娶她的事，如此一来肯定更加难以摆脱他的纠缠了，要怎么เ办才好呢？
没错，只要把这块帕子往巫ใ管事面前一递，说是从二少爷枕下现的，只帕子角上绣的那ว个名字就可以让罗扇百口莫辩！
青山和那小厮闻令不敢不动，抡了棒子一下下照着罗扇背臀招呼，只是棒子举得虽高，落下去却没有十分用力，饶是如此仍然疼得罗扇挨了第一下冷汗就冒了出来。
可是……在这个时代,高富帅不是你想嫁，想嫁就能嫁……罗老扇子你若是绷不住这一回，那ว就是自掘坟墓！罗扇狠狠在自个ฐ儿心头踹了一脚，好让自己刚才险些冲动昏头的大脑แ冷静下来,这一冷静不要紧，正瞅见一张表情狰狞的脸挤进了视线里——
罗扇清楚地看到这些东西里面有很多的花样儿都并非她教他的，而且她并不会编床和屏风这种大件儿，很明显……这些花样儿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罗扇给自己打气鼓劲儿，咬牙忍着疼痛蹭到白二少爷的身边，扳过他的脸看了看，满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让这张原本英俊无匹的面孔显得异常狰狞。好在他还有呼吸，得赶紧想法子……想什么เ法子呢？且不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แ、距飞虹涧有多远，就算不远，他们没了马车也走不出这崇山峻岭去，何况两个ฐ人现在都是伤号。
他死了……风华绝代如玉如月的白家二少爷白沐昙死了……音容宛在，笑貌犹存……那个有洁癖爱享受的他，那个腹黑冰冷坏心眼儿的他，那个ฐ闷骚文艺又毒舌的他……一下子全都没有了，全都不在了，只剩ທ下这么一具毫无暖意呼吸微弱的尸体……
罗扇低着头站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耳里听着白大少爷在那厢吧叽吧叽地吃着白二少爷拿给他的点心，白二少爷便问绿蕉大少爷最近身体状况如何、每顿ู饭吃的正不正常、平时都干些什么、郎中ณ有没有定时过来替他把脉、每天都吃什么เ药、有没有好转的迹象等等,绿蕉一一答着,白大少对这二人的对话恍若未闻,ไ吃了满嘴的点心渣儿，一眼瞅见表少爷坐在那儿看着他，便冲着表少爷一指：“狐狸精，你穿着男人的衣衫做什么เ？还不变回女貌？！”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可是月亮圆的时候，有的人始终守着孤独，疯癫痴狂。
罗扇在旁看着也不禁张了张小嘴儿：表少爷这一招实在是够高明够狠辣啊！撺掇表少奶奶跑来找他的李嬷嬷明显是表少奶奶的心腹，平时只怕也是她在左ุ右给这位胸大无脑的表少奶奶出谋划策算计他的，表少爷纳了她女儿做姨娘，这绝对是一招至阴至毒的离间计啊！这么เ一来表少奶奶必然会同她有隔阂，表少爷无异于一举除掉了表少奶奶的两ä个心腹，省得这两人没事儿怂恿着她给他心里头添堵，也让她这个闲人有点儿事干，自个儿搞个ฐ宅斗什么的消遣消เ遣去罢！
“……是又怎样？！我这么做已是放下所有自尊了！”表少奶奶终于被打回了原形，恼怒地冲着表少爷尖吼，“不就是我刚过门时让人打死了你养的狗么！不就是我赶走了你的亲信小厮么เ！不就是误把你的乳娘撞倒在地磕了脑袋让她失血过多一命呜呼了么เ！——我是你的结妻子，难道还比不过一条老狗、一个ฐ下人、一个婆子？！你从成亲那天就不曾正眼看过我，我这里一肚子委屈还无从诉说呢！你凭什么抛下我不管不顾？！你到底是不是个男ç人？！”
“小婢在进府之前有一日在外面玩耍，无意中捡到了一本没了封皮的旧书，看上面画了许多的花花草草觉得很是稀奇，就自己私留下了。后来入了府，跟人学认了几个字，这才现那本书原是教人怎样用花草药物来泡茶养生的，正好小婢又立志做个ฐ厨娘，便自己将那书反复看了，因而学会了泡花草茶。”罗扇不紧不慢地扯着谎，反正白二少不信也没处去查证。
罗扇从靠墙的脸盆架子上取了盆子出门去打水，外面的风已经很大了，甫一开门就吹了她个透心儿凉，刚ธ才有些许热的脑แ子也就因此而冷了下来，不由翘翘唇角暗笑自己的幼稚，跟一个古人较什么劲？尊严，留着自娱自乐吧，这个世界除了皇帝老子，谁不是在用尊严换利ำ益求生存？梅花有傲骨，可在白茫茫的冰雪世界里一枝独秀又有什么เ意思？终究不过是孤独一生徒博个虚名儿罢了。罗扇想自己还是就做自己的狗尾巴๒花儿的好，不能随心所欲地痛快活，至少在姹紫ใ嫣红的光彩掩护下能ม够徒个安稳平淡，这就足矣。
表少爷坏坏一笑：“这事我只同你说，千万莫要告诉别ี人——咱们二少爷也不知让谁给揍了，还不让我去拿人问罪，我悄悄儿问过他房里丫头，说是那天晚上他自个儿偷偷溜出房去，回来后也没和别人说就睡下了，直到เ前儿晚上我去他房里，他正沐浴，后背上好几道棍子打过的红印子，还有几道都青紫了——既然不肯让人去拿人问罪，那这用棍子打了他的人必然与他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我才要问你那天晚上有无听见院外有什么动静，你们那屋子的窗户不是冲着外的么？”
表少爷摇着扇子晃过来，笑眯眯地冲着罗扇道：“丫头今儿这几样菜做得都很不错，爷看那老家伙吃得甚是满意呢。”
罗扇和小钮子循声望去，小钮子“呀——”地一声尖叫捂着脸就跑了，却见白大少爷正露着光裸的上身立在窗前冲着罗扇挥拳咆哮，罗扇几步过去将腰一叉，用全方แ位立体声吼了回去：“这么冷的天你给我穿上衣服先！”
“那就把他绑床上，什么เ时候安静了什么时候解开。”罗扇仍旧ງ不为所动。
这是那做客的大少爷吧？罗扇转身往回走，却被他忽然出声叫住：“丫头，过来。”
罗扇以为吕达家的看破了她想偷技的心思，但是白天看着吕达家的对她也没有什么เ敌视或防备的意思，这就更有些纳闷儿了。
不是？麻子婶生理期到了么？为ฦ毛这么暴躁？罗扇飞快地下床蹬上鞋，一声不吭地老老实实立在那儿——这会子什么เ都不要说，说什么都是错，态度决定一切，越恭顺才能ม越少受罪。
麻子婶她们暗中议论：不过是纳个ฐ妾，一般也就一家人晚上凑在一起吃上一顿完事儿了，这一次要排宴三天，不是这妾娘家后台硬就是受宠受得没了边儿，只怕那ว几房的姨娘们今后的日子要不好过喽！
“这不，跟小老板娘你打过招呼之后我在外面就准备开张了，”表少爷口头上占着罗扇的便宜，罗扇只顾着高兴，压根儿没察觉，“过几天选个吉日，放放炮，也不用请什么贵客捧场，小本儿生意嘛，咱们低调行事，免得过早引起那些大商户的注意，趁他们没效仿之前咱们能ม垄断一时是一时。”
罗扇这会子就只会鸡啄米似的点头了，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没出上什么力，虽然她也是个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那么一贪心货，但表少爷的便宜她可真不想白占，免得日后被他当成了把柄用来纠缠她，所以还是一丁点儿也不欠他的好，便道：“那我再多想几样酱料方子出来，回头爷什么时候还过来我把方子给爷，只有不停地推陈出新才能更吸引客户不是么？”
“就是这个理儿，”表少爷拍拍罗扇的肩头，手就顺ิ势放在那里不动了，“我日后基本上天天都会过来，毕竟我还是白老二的帮办，总得把那小子伺候妥贴了。你身边儿现在又有两个ฐ丫头在，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不如就每七天来找你一回罢，还可以拿检查你研究宁魇撤降娜挝竦苯杩冢如何？”
罗扇甩开表少爷的手，边起身边道：“那就这样罢，爷该走了。”
表少爷恨恨地哼着道：“小丫ฑ头好狠的心，这么许久没见着面儿，话都舍不得同爷多说几句就往外轰人！惹急了爷天天都在你这儿待着，正好一并气气白老二――对了，听说你主动对白老二提赎身的事儿了？”
罗扇淡淡道：“二少爷未允。”
“他未允就对了！”表少爷站起身走到เ罗扇面前，压低声音正色道，“扇儿，你这会子还不能出府，自你在吉祥如意楼露了那ว么เ两手之ใ后，这惦记你的人可就多了，那日你做的后两样吃食若经推上市面必定能畅销起来，这可是笔能大赚特赚的买卖，那ว些人得不到เ方แ子，怕有心怀不轨之人就要打不正经的主ว意，白府树大招风，对头不少，像黎清雨那样在明处的好防，在暗处的可就难说了，尤其是白府里现在就有一位更狠的角色在，我倒觉得白老二把你打到这里来是再好不过的，先避避风头，待这一阵儿过去了再说，明白了么？”
罗扇点着头，心思却飞了，飞到了哪里去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头热热的，空空的，酸酸的，紧ู紧的，目光落在面前表少爷的锦衣华服上，终于还是静了下来：锦衣华服，是的，不论怎样，他们和她始终都是云泥之ใ别，罗天真，罗傻蛋，别想了，洗洗歇了吧。
☆、109๗番๘茄葵水
109、番๘茄葵水
五月二十四是白老太爷的寿辰,也不知谁出的主意,说这回是个整寿，要大办特办、热热闹闹，力求新颖别致不落俗套,于是又不知是谁建议，白府各个ฐ部门这一回要全体行动起来,每个部ຖ门都要出个节目给老太爷祝寿，而做为ฦ亲子嫡孙的白老爷白少爷们更是得拿出彩衣娱亲的精神来好生置办,ไ因此中央刚一将这个意思传达下去,各院各房上上下下就沸腾起来了,古人不比今人,今人的娱乐项目丰富见怪不怪，古人只能逢年过节新鲜一下,尤其深门大宅里的这些个下人们，平日生活做事都是提心吊胆严å肃谨慎，哪儿有心思和胆子去搞什么娱乐่呢？所以一旦有这样的一个ฐ机会，人人都是兴奋不已，一闲下来就开始凑在一处挖空心思地想办法讨彩头，上头也特意放宽了对下人们的言行约束。
金瓜和小钮子万分羡慕地望着青院的丫ฑ头们凑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商量着究竟是编排个“天女散花”的段子好还是“猴子偷桃”――呸，“猴子捧桃”的段子好，她们三人所在的二号小厨房在青院里就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府里头的大事小事好事坏事都落不到她们的头上，连老太爷过大寿这样的日子也似乎与她们没有半点关系。
听说待白老太爷过寿那天，全府的下人们都可以去正院观看各部ຖ门为贺寿奉上的节目，但是……似乎二号小厨房没有包括在内，所以金瓜和小钮子也就只好跑到前院去立在角落里看看青院丫头们编排的小段子聊作安慰了。
小厨房里只剩了罗扇，坐在马扎子上用针给一瓦盆大河虾挑虾线，正挑得浑然忘我如醉如痴，突然就被一坨穿窗而入的物件砸中了脑แ袋，登时身子一歪摔在地上，针ฤ也掉了虾也扔了，脚๐上的一只绣着小茉莉花的绣鞋也一记弹腿甩飞了。
那凶器掉在地上滴溜溜地转了一阵，罗扇从地上坐起身，大眼混沌地瞟过去，见是个用皮做的充了气的球，实际上就是“鞠”，古代版的足球。
如今天气热了，待在厨房这种有灶火的地方แ就不能ม再把门窗关得紧紧了，窗子开着，这球就是从窗口飞进来的。
是哪个家伙敢在青院里头踢球？！把白老二当纸老虎嘛ใ？！罗扇刚爬起身，就见门口迈进个人来，一猫腰捡起罗扇甩飞了的那ว只鞋，仔细看了几眼，又抬眼看了看她单腿立着悬在半空的那只光脚丫，纳着闷儿道：“你为何在鞋子上绣这么多小蛾子？恶不恶心？”
你――你才蛾子！你全家都蛾子！罗扇单腿跳过去行了一礼，顺ิ便把鞋拿回来：“大少爷好，大少爷慢走不送。”
“我没有说要走！”白大少爷在罗扇白白嫩嫩的小脚丫上盯了好几眼，“你的脚这么白嫩，蒸熟ງ了蘸上糖吃，好吃不？”
罗扇吓坏了，生怕这位爷真动起这个念头来，爱子心切的白老爷还不真得把她的脚跺下来当芋头给他吃了啊！连忙蹬上鞋把脚藏进裙子里：“小婢脚๐臭，吃不得的！”
“哈，”白大少爷笑了一声，“我的脚也臭，上回睡觉睡迷了，把脚伸在小昙的脑袋旁边，他好几天没理我。后来我天天都把脚๐洗得香香的，现在一点儿都不臭了，不信你闻闻！”说着就要脱鞋，罗扇连忙摇手：“小婢信的！信的！不必脱了，不必闻了，真的，大少爷……”
白大少爷已๐经扒下了自个儿鞋袜，用力抬起脚๐来冲着罗扇亲切和蔼地笑：“闻闻看嘛，真的不臭了，香得很呢，是兰花香的喔，小昙最喜欢的香味儿！”
“真、真不用闻了，小婢相信大少爷您的脚是天下最香的脚，醇厚悠长，香远益清，味甘性温，有清肺润肠、活血化痰、补肾壮阳之效……”罗扇连连后退，唯恐退得慢了白大少爷这只大脚๐就摁到脸上来了。
白大少爷倒也没强求，猫腰自个儿重新把鞋袜穿上，四下里打量了打量这地方แ：“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
“回大少爷的话，小婢是厨娘，这里是厨房。”罗扇也打量了打量白大少爷，见气色好得很，早ຉ已๐不是原来在绿院不见天日时的那副苍白病恹的样子，如今面色红润眸清气爽，额上还布着细汗，身上穿着短衫，想来那ว球就是他踢进来的，“大少爷，这地方不干净，您还是尽快离开此处罢。”罗扇说着弯身把那ว球捡起来递回给白大少爷。
“那是什么？”白大少爷根本没在意她的话，只被灶台上放着的一碟子才做出来的小点心吸引住了目光，几步过去低头嗅了嗅，“好香！蒸熟了蘸糖吃，好吃不？”
这什么吃口啊，啥都蒸熟ງ了蘸糖吃？罗扇过去拿了柄小食叉递给白大少爷：“您尝尝，不用蒸，直接吃就成。”
白大少爷小心地用叉子叉起其中的一块来，张嘴咬了一口：“好软好香！这是不是奶油蛋糕？小昙带我去白氏糕点铺的时候就给我拿了这种糕吃！不过你做的比铺子里做的好吃，是不是因为你的脚比别人臭的缘故？”
噗――这什么เ逻辑。罗扇把碟子端了放到窗边的桌上去，并请白大少爷坐到桌旁慢慢吃，然后用榨่汁机榨了一杯草莓汁，加入牛奶、蜂蜜和少许柠檬汁，搅匀了递给白大少爷，白大少爷先嗅了嗅，紧接着喝了一大口，叫了声“真好喝！”，罗扇就抿着嘴儿笑：“大少爷吃完喝完就到外面去玩儿罢，这地方又是火又是灰的，把身上弄脏了二少爷又该不理您了。”
“无妨，小昙正在房里陪美人聊天，顾不上我。”白大少爷大口吃大口喝得不亦乐乎。
“美人？”罗扇眨眨眼，转头去收拾灶台，不打算再问。白大少爷那厢却含着满嘴蛋糕呜噜噜地说道：“对啊，美人，是紫衫哥哥的弟弟长哥哥的老婆的外甥女，长得天仙似的。”
都、都谁啊这些人？！紫衫哥哥，紫龙咩？长哥哥，沙加咩？天仙美人，女神雅典娜咩？一屋子圣斗士咩？咩？
罗扇收拾完灶台准备接着挑虾线，蹶着屁股在地上找刚才掉了的针，白大少爷向着这边瞅了两眼：“你的屁股真圆，蒸熟了蘸着糖吃……”
“不好吃！”罗扇倏地直起腰回过身来红着脸恼怒地打断白大少爷后面的话，“吃东西的时候不许东张西望、不许说话，听到เ没有？子曰‘食不言、寝不语’，没学过么？！”
白大少爷委屈地冲着罗扇眨巴眼睛，眼看鼻子就要红了，罗扇心一软，不甚自在地走过去，掏了帕子递给他：“看吃的嘴上全是蛋糕渣儿，就剩两ä块了，慢慢吃，吃完了歇一歇再去玩，免得肚子疼。”
白大少爷乖๔乖๔儿地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正要往袖口里揣，罗扇连忙抢过来――自从青荷用帕子陷害她那回之后她就再也不敢把自个ฐ儿的东西随便交给别ี人了。转身坐到马扎儿上去继续挑虾线，白大少爷那厢吃饱喝足，凑过来蹲到罗扇旁边看着她干活，罗扇怕他在这里待久了又生出是非来，连哄带轰地道：“大少爷该走了，说不定这会子那美人儿已经不在房里了，二少爷见不着大少爷又要担心了。”
“不会啊，”白大少爷摇头，“那美人儿身边的丫头悄悄给了我几颗糖吃，要我随便去哪儿玩都行，只是不许早回房去，我问她要在外面玩多久，她说怎么เ也得玩上一个时辰再回，这才没半个时辰呢，我还不能ม回去。”
“那房里现在都有谁？”罗扇问。
“就小昙和那ว美人儿啊，她的丫头们都在门外站着，刚才我本想溜回去拉粑粑来着，她们守着门不让我进去，我就只好拉在外面石桌上了。”白大少爷从盆里顺手拿出一只虾来研究。
罗扇一时间有些难以集中精力，一不小心被针扎破了手指头，激凌了一下后就怔怔地看着指尖上慢慢溢出一大滴殷红的血珠儿来，旁边的白大少爷“哎呀”叫了一声，一把扯过罗扇的手，“你来葵水了！”说着就把流血的那根手指含进了嘴里。
罗扇一时哭笑不得：“葵水是这个意思昂？”
“对啊，我那天偷听到เ两个小丫头在那里说悄悄话，其中一个说‘我来葵水了！流了好多血呢！’，另一个就说‘我来葵水时血倒不多，只有几滴’，你这个更少，只有一滴。”白大少爷吮着罗扇的指尖，“没事，别怕，我听人说流血了放进嘴里吮一吮、舔一舔就好了。”
说着舌尖便扫过了罗扇的指尖，那湿濡温热的感觉让罗扇一下子红了脸，拼命往外抽手：“我手脏，你别乱舔，快松开！”
白大少爷松开嘴，抓着罗扇的手给她看：“喏，怎么样，不流血了罢？我以前手上来葵水的时候也这么放嘴里舔舔就好了。”
罗扇无语又凌乱地起身舀了碗清水递给白大少爷：“赶紧漱漱口。”
白大少爷听话地用水漱了口，并且主动把碗放回灶台上去，看到เ那榨汁机觉得很是新า鲜，便缠着罗扇教他怎么玩儿这东西，罗扇只好顺手拿了个番茄过来给他演示，白大少爷看得手舞足蹈，也拿了个番๘茄亲手榨了一回汁，然后罗扇就教他怎么过滤掉渣子，再往里放糖或蜂蜜，最后搅拌匀了，让他尝尝自个儿的手艺。
白大少爷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高兴得双眼放光：“好喝好喝！这是我自己้做的！我也会做了！我要做给小昙喝！大眼丫头，这东西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