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很热情,主动跟暖暖闲聊两句,暖暖还告诉她们我是从台湾来的。
但幸好多这两分,因为我和暖暖贪玩,到เ月台时已๐是8๖点半了。
我进了饭店房间,打开落地窗,搬了张椅子到小阳台。
暖暖还得把车开回单位去,然后再回家。
请问您认识北京第一大美女秦暖暖吗?电话一接通,我说。
我知道在内地的用语上,称人老师是表示一种尊敬。
下意识摸了摸耳朵,说:之前让您受累了。
我洗了把脸,下楼去觅食。
孔孟孔孟,恐怕会让我想作梦。
这世界ศ存在的道理,不是年轻的我所能理解。我说。
人家回答:很漂亮,保证让你毕生难忘。
我觉得奇怪,问了徐驰:豆汁好喝吗?会让你毕生难忘。徐驰脸上的神情也很古怪。
我想想也有道理。
我的手指头碎了。这次轮到เ暖暖不想理我。
全部ຖ的人坐成六桌,上了第一道菜后两ä分钟内,没人动筷子。
初见面时,正是准备用晚餐的时分。
我又吓了一跳。
原来他们是参加夏令营或是有着神圣名字但其实只是找个理由á玩的活动。
大伙合个影吧。认出我的北京学生拿起数位相机。
我们在树荫下挤成两列ต,有人说:这里太暗,记得开闪光灯。说啥傻话?拿相机的开口:有痞子蔡在这儿,还会不够亮吗?哇!我龙心大悦,这句话有五颗星耶。拿相机的嘿嘿两ä声,按下快门,而且真的没用闪光灯。
很抱歉,描述这段往事的文字可能有些嚣张,根本不像谦虚低调的我。
但身为一个写作者,必须ี忠实呈现故事生的情景与对白。
所以我只能ม虎目含泪告诉你,确实是这样的。
又拍了几张相片后,我说了声再见、你们好好玩吧,便打算离开。
要不要考虑把我们这群学生的故事写成小说?认出我的学生说。
我笑了笑,没多说什么,挥挥手便走了。
这种事我通常不干,而且当时我也没把握以后还会写小说。
今年年初,是我在成大任教的最后一个ฐ学期,如果没意外的话。
我的课排在晚上,有天突然现教室里多了几张陌生脸孔。
下课后,有四个学生走向我,说他们是从大6来的,到成大当交换学生。
我很好奇,请他们一起到เ我的研究室聊聊。
这四个学生两ä男ç两女,来自四所不同的大学,似乎ๆ颇适应在台湾的生活。
他们离开时,我各送每人一本自己้写的书,当作纪念。
后来他们四人又分别来找我一次,都是在即将回大6的前一晚。
有一个ฐ学生还买了个茶杯送我,因为觉得拿了我的书很不好意思。
期待您的新า作品。临走时他说。
他走后,我突然想起那年在北京街头碰到的那群学生。
两天后,我开始动笔写《暖暖》。
暖暖》虽然是个简单的故事,但并不好写。
在写作过程中,有时还会担心一旦写完后自己会不会被染上颜色?
处在这种时代氛围中ณ,人们往往会丧失内在的纯粹,和勇气。
如果有天,世上的男ç女都能以纯真的心对待彼此,便没有太多题材可供写作。
到เ那时小说家就可以含恨而终了。
所以我现在还可以写。
暖暖》文中提到的景点,我几乎都去过,但已๐经是好几年前的事。
也许我的描述不符合现况,因为那是凭印象写的,难免有错。
原本想把长度控制在十万字,但还是出了约六千字。
如果写得太好让你感动不已๐,请你见谅,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写得不好,也请你告诉我,让我知道我已经江郎才尽。
然后我会应征地球防卫队,打击外星人保护地球,做些真正有意义的事。
暖暖》写到一半时,又有一男一女到研究室找我。
男的是大6研究生,也是来成大的交换学生;女的则是成大的研究生。
他们是在台湾认识的。
你们一定是男女朋友。我说。
他们吓了一跳,然后男ç的傻笑,女的害羞似的点点头。
很辛苦吧?我说。
没事。男孩看了女孩一眼,笑了笑。
女孩浅浅一笑,也看了男ç孩一眼,说:还好。我们3人聊了一会,我和女孩以学长学妹相称,男孩则ท叫我蔡老师。
学长。她对我说:他能见到你,离开台湾后便不会有遗憾。他能在台湾认识妳,才觉得死而无憾。我问他,是吧?没错。他哈哈大笑,您果然是写小说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手边只剩一本书,打算送给他们,签名时问他们书上要题谁的名字?
两个人互相推说要签上对方的名字。
那就两ä个人的名字都写上。我说。
然后我又写上:永结同心、永浴ภ爱河、永不放弃、永……
学长。她笑着说,可以了。要加油喔。我说。
我会的。他回答。
嗯。她点点头。
他们又再次道谢,然后离开。
他们离开后两个ฐ月,我终於写完《暖暖》。
很多小说作者喜欢将小说献给某些特定的人。
我很少这么做,因为担心若写得不好,反而会连累被我献上作品的人。
但如果你觉得《暖暖》写得还可以,我很想将《暖暖》献给某些人。
就献给午后北京街头坐在矮墙上悠闲晃动双腿的那群大学生、临ภ行前还不忘来跟我告别的四个大6๔交换学生、始终带着靦腆笑容的一男ç一女研究生。
还有不管在任何时空背景下,内心仍保有纯粹的人们。
蔡智恒2oo7年9月於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