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瑾颔，见状，韩湛的眉头紧蹙，正要说什么，罗瑾却先他一步道：“‘人面花’虽然模样怪诞，但并非邪祟，它的果实可以用以消除瘴气毒素า，不过让种子植入人体，亦有相同的功效。”
“原本听云生说起，我本以为是‘人面疮’之ใ类的怪物，”罗瑾扫了一眼韩湛的右臂，接道，“可是今次亲眼所见，却现此物并非人面疮。”
“嗯……重……重……”白晓谷结结巴巴地说。
李岫闲着无聊，将它搁在膝上顺了一会儿毛，那猫遂出“咕噜咕噜”十分舒服的喉音，白晓谷好奇地探过头来，李岫以为他也想抱猫，准备把猫递予他，可白晓谷的指尖刚一碰到猫，那原本慵懒无比的宠物立时炸了毛，它尖啸一声，自李岫怀中ณ“蹭”地一下跳开了。
“韩将军现下如何了？”
马车的隔间狭小，原本仅容两人坐的，此时塞进三个人便显得有些局促起来，所幸白晓谷身形瘦削，也占不了多大空间。他挨着李岫，两人紧紧地靠在一块儿，对面的罗瑾见状不禁笑道：“云生，同我就不要见外了，你把晓谷抱在怀里坐也是一样的。”
“我忘记了嘛！”罗瑾无辜地摊了摊手，道：“最后也不知她吃了什么เ药还是有道者作法驱鬼，就自然痊愈了……这还是年幼时我听一个嬷嬷讲的，早就记不清了。”
“什么后来？”罗瑾茫然。
白晓谷虽然不谙世故，可是由着杜重□了这月余，也懂得察言观色，他明白李岫并非真心责怪自己，于是又不依不饶地凑近他，把脸搁在李岫的臂弯上。李岫垂眸看了一眼这般天真的白晓谷，伸手替他揩了揩面上的污渍，蹙眉道：“这黑漆漆的，怎么เ弄的？”说话时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口气里竟带着一抹浓浓的宠溺味道。
听得这一声呼唤，韩湛猛地回过神，惊觉自己的失态，急忙敛容，再看李岫，只见他正一脸困惑地望着自己，韩湛顿觉无比尴尬，于是霍地起身，道：“天色不早，不碍着你休息，我先告辞了。”说罢，也不容李岫反应，自个儿便开了门，大喇喇地朝着前庭迈去。
“一月前，自你我从华妃墓中脱出，隔了几日我便觉臂上瘙痒难当，解下衣裳查看，并无异常……又过了几日，不痒了，我也不甚在意，只是半月前在沐浴ภ之时，臂上忽然多了一粒黄豆大小的黑痣。””韩湛缓缓道，说到这里，他的面上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谁想这半月间，那黑痣不断疯长，如今竟变成了这副摸样！”
李岫眨眨眼，他听出韩湛语带玄机，便接道：“表兄的意思是……这刺青，不是你自个儿纹的吗？”
最初ม杜重只是想报恩，替白晓谷好好教训一顿那欺“妖”太甚的小侍童，怎奈自骰子里出来之ใ后他法力尽失，身子也仅能维持现在的大小，好在杜重还精通一些咒文和法术，他自信只要教会白晓谷，便能替他扬眉吐气了。
“咳咳……”李岫假咳了两声，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是最后一杯……喝完早点歇息吧。”说完，李岫大声地召唤侍童，见小桃迟迟未来，又装模作样地埋怨了两句，提着那壶三勒浆，逃也似的往灶房去了。
寿王夫妇此刻正同咸宜公主于王府偏厅的灯坊下畅饮，酒过三巡，咸宜公主忽然提起了今早轰动全城的那桩大案：
白晓谷的体质根本不知疼痛，所以对这事并不在意，于是便回道：“他打的……不疼。”
进城之ใ后，李岫也不急着往衙署赶，只是命众人在门下守候。韩湛不解，问他何故，李岫回说：
自甬道中脱出，李岫遂问及韩湛在墓中有没有什么奇遇，韩湛却蹙着眉，说什么都不记得了，李岫也以为自己以阳寿同怪人赌博的境遇不过是南柯一梦，只不过梦里那白衣人却教他颇为介怀——无关梦境，总觉得自己้曾与那人有过什么เ前尘旧事，可是细细去想，过往中的记忆却是一团乱麻，李岫实在记不得自己何时曾与那ว个白衣人有过交集。
经他这么一提醒，李岫这才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从宅中出来时，走得有些匆忙，李岫的身上只带了两张飞钱，面额不大，但也相当于县尉半月的俸禄了。
走了十余步，李岫?“咦”了一声，忽然顿下脚步，后边的韩湛遂跟着驻足，问道：“怎么了？”
“这是……？”韩湛见状，眉心不禁拧成了一个疙瘩，李岫则叹了一口气，松开华妃的面颊，回道：“大约是贼人害怕华妃托梦给庆王殿下，故而将她的舌头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