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自己喜新厌旧,冷落他们母子,现在睹物思人,知道伤感,还算你有点良心吧。见他伤神,王晓晓并不怎么同情,反倒对另一个问题很感兴趣——同心鸳鸯剑?难怪看起来像一对,剑柄纠缠且共用一个剑鞘,鸳鸯?听名字,这剑貌似不可以当礼物随便送人……她突然脸红了。
两根手指抚摩着剑身,老人默然许久,才出轻轻的一声叹息。
碧衣少女也知道说漏了嘴,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都是智不空啦!”她哭丧着脸,“他竟写信给叶伯伯,说什么要舍身入佛门,叶伯伯先是气,后来竟说没办法只好由着他……怎么办?萧哥哥你去劝劝叶伯伯,不许他做和尚好不好?”
“大叔,”王晓晓笑眯眯地走过去,虚心求教,“跟您打听件事儿,知道哪里有古玩店吗?”
望着满街的店铺,王晓晓不由á傻了。由于认定将来会回去,她对这里的文字丝毫不感兴趣,因此根本就没用心学,何况当初少林城逛街基本都有“导游”介绍或者吆喝声引导,哪用记什么招牌!当然,这些牌子也并非全不认得,比如“妓院”两ä个字就很熟ງ悉,想当初少林妓院没白住啊。
听他说出来,内心挫败感反而更重了,高中生一下子沦落成大文盲,你又看不起是吧?王晓晓看向别ี处,移开话题:“这是……”
普通的宅院进门大都设有正厅与院子,然而这里却完全不同,根本就是个小园子,其中高高堆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假山石,精致的游廊穿插其中,若隐若现,两旁还栽有瘦瘦的竹子,清翠的竹叶映着阳光,颜色也鲜ຒ活了许多,如同碧玉雕琢而成。
萧夜目光一闪:“你打听过了?”
他点头:“凡城由盟主直接辖制,江湖中ณ许多重要事情都是在那里决定的,而且那ว里也有不少真正的高手。”
“是,听说今日一早她便跟着夜公子走了。”
夏日奠气果然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刚刚ธ才放晴一两天,第二日清早ຉ竟然又阴阴的下起了小雨,半空中隐隐还有雷鸣。
望望洞门外辛苦站岗的师兄弟们,两弟子犹豫片刻,互相瞧了瞧,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跟王晓晓二人商量:“这么快就完了,叫他们知道,好象不太好吧……师父会骂的……”
自己想好吊件居然被对方แ抢先提出来,还真让萧夜说中了,他们也是求之不得,想化解这场纠纷,不敢闹大。
白衣公子沉默片刻,一笑:“在下只是江湖无名之辈,不参加武林大会,实在是有苦衷,只望萧兄莫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这话一出,不只王晓晓和胡乐惊讶,连萧夜也有些意外了。
慕容近回过神,扬眉:“原来外头传言说的就是你。”
“体质太差ๆ怎好习武?”
闻言,碧衣少女大怒。
“……”
红白相间的地毡,华美的壁画ฑ,一色檀木桌椅,还有张精致的木榻。
隔壁不是住的逍遥派吗!
王晓晓跑到镜子旁边,瞧瞧镜子里的人,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子,虽然跟这位帅哥走在一起只能ม沦为陪衬,但好歹凑合点儿也拿得出门,哪有她们说的那么丑?真是!
“我不喜欢穿这些,”他侧过身,“你喜欢?”
华山派不愧是四大门派座,不仅地盘大,城池也十分繁华富庶,茶坊店铺件件不少,青楼酒楼样样不缺,各地生意还很兴旺,特别是赌场,连门外都挤满了人。每到一处,天绝大师都要眉开眼笑好一阵,欲留在城里多享受几天,无奈心里又记挂着武林大会,只得忍痛割爱,匆匆吩咐弟子赶路。
“但凭师父吩咐。”
王晓晓只觉全身都如同浸在冰水中,寒意直往骨子里钻;又仿佛掉进了一个不见底的深渊,连同一颗心都在迅往下坠。
沙石!
房间的地上乱糟糟一片,满堆着书卷字幅还有其他小东西,所有惦子都给抽了出来,里面许多看起来像是药材的东西散了一地。
萧夜不再多问,收了剑就走,王晓晓忙跟上去
由于心情不好,她一把抓过帅哥的手就开始上药,边包扎边嘀ถ咕:“麻烦!我王晓晓这辈子还没给别人包扎过伤口,第一次奉献给你了,虽然捆得难看点儿,好歹比不处理要强,将就将就吧。”
掀开帐子,帅哥仍处于昏迷中。
夜,万籁俱寂。
呆了呆,王晓晓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叫起来:“早上都跑过了,还要跑?”
看他们神色平和,王晓晓便知道自己้弄错:“你们……”
刚刚走到เ隔壁院子门口,便有“咚咚”的声音传来,进门才现是早起在禁地见到的那两个和尚,他们正在……正在拼命用光头撞墙壁!
殷皓战战兢兢:“五百两……”
王晓晓兀自石化中。
“是师父听说你还未回来,他老人家怕你遇上狼,因此叫我来看看,如今好了,这里也安全得很,纵是呆一夜该是无妨的。”
等天亮?
门响了。
“跑完再吃饭。”
王晓晓正在纳闷,文净已๐经笑着冲她身后行礼:“师兄早ຉ。”
还是文净好心,替她解释:“小师妹的剑怕是未打好?”
靠,演技不用这么好吧!给他点灵感就能自由挥得这么深入人心,师父你亏了啊!王晓晓后悔不已,不过看到那个皓儿投来的感激眼神,她又乐了,这个结巴๒倒也不坏,只不过有些实心眼,自己初来乍到,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的好
王晓晓报了仇,心里痛快极了,不过见他这副可怜样,倒也不忍心再继续煽๓风点火了,初ม来宝地得罪人可不好混:“想来师兄也不是胆小之辈,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王晓晓正要起身,忽然又记起一件重要事情——完了,银票不是已落到那伙人手上了吗,请大夫是要钱的!
仿佛知道她的心思,萧夜轻声道:“在我身上。”
原来当时王晓晓跟两ä个丫头去试衣裳,他便被引到旁边房间等候,不想却中ณ了迷香,幸得那些人久闻夜公子大名,下手不免慌张,虽刺了几剑却并没刺๐中要害,正在他着急之时,所有人突然都身中暗器倒地而死,接着就见“皮球”惊慌地从隔壁跑来,欲叫他帮忙搜寻解药,却忽然听到เ王晓晓的惊呼,急切之ใ下一口真气竟被强提起来,事后又未能及时调息,加上受伤流血太多,所以才会如此虚弱。
只不知那个放暗器的恩人到เ底是谁?
王晓晓并不理会这些,伸手从他怀中取银票:“还在就好……”
猛然顿ู住。
她傻眼了。
的确,所有的银票都在,只不过这些银票都已经被他的血给浸透了,这种纸张的质量显然连人民币的一半都赶不上,差得要命,被血一浸,拿在手里就湿漉漉粘乎乎的,连字迹都有些辨不出来,根本已๐成了团废纸,就算不废,带血的还有谁肯要?
“这……”
“不妨,休息一下就好。”
王晓晓哪里肯听,这副样子了,只是休息就好?几处伤口好象都很深,既ຂ没药膏也没经过消毒处理,万一有个破伤风什么的,不是成大事了么เ!
萧夜摇头,闭上眼:“剑。”
王晓晓赶紧抓起旁边的鸳鸯剑,紧ู张:“在这里在这里,怎么เ办?”
“你拿它到……”
“哪里?”
“……”声音越来越小,竟听不见了。
“到哪里?师兄!师兄!”王晓晓急得摇他,然而那双好看的眼睛真的不再睁开了。她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凑上去试他的鼻息,再趴到他胸ถ前听了听,现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原来只是昏过去了。
可也太不是时候吧,血虽然止住了,终究还是需要大夫治,而请大夫是要钱的,现在身无分文,上哪儿找钱去?听他的意思,凭这把剑好象能ม拿到钱,可是到底找谁?话只说了一半,难不成要拿着剑挨家挨户去问?
王晓晓闭上眼睛,努力平静。
门被敲响了
小二探头朝里面望:“公子的伤可好?”
还没死!王晓晓既ຂ担心萧夜的伤,又为ฦ没钱愁,加上心里原本就有火,如今找着个出气筒,更加顾不得,大骂:“小伤而已,死不了人,滚滚滚!”
小二抖了抖,壮胆道:“小的是来问声,今晚的房钱……”
原来是要借付帐赶人,不行,他伤成这样,该好好躺躺,若出了客栈岂不是……王晓晓急中生智,抓起那团被血浸透的银票就砸过去,叉腰作泼辣状:“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姑我有的是钱,只愁没地方花!伺候好我师兄,说不定还能赏你个ฐ几十几百两,怎么,怕我给不起房钱?”
小二眼睛不瞎,认清了那是真的银票,一双小眼睛迅瞪大,这两ä人果然不凡,大叠的银票用来止血,老天爷,放着这种作孽的人你都不管呐!算了,死人也是掌柜的事,不得罪人是咱伙计的本分,瞧这客人有钱啊,那些银票面值该不小吧,说不定态度好人家随手赏个几张,那可够自己赚好几年了。
“哪里哪里,姑娘可是错怪小的了,”他赶紧转变态度,陪笑,“掌柜的吩咐,小人也很为难,不过是来提醒一声,二位走的时候再补房钱也无事,只是公子的伤着实叫人担心,要不要小的帮忙去请个大夫……”
“不用,我自有办法。”不冷不热。
小二哈腰便溜
确定人已走了,王晓晓再也支撑不住,摊倒在地。
虽然她心里很想请大夫,却不敢真要这小二帮忙,只怕到时没钱付就露馅了。现在说狠话搞定了客栈,可是萧夜伤势不轻,钱从哪里来……
突然,眼睛一亮。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