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怒火的沙哑声音随即贴在顾云的耳侧传来:“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就想着自己้舒服了……老子睡得正香被你给弄醒了,操,你让我给你手淫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累?现在享受够了想去歇着——已、经、晚、了!”
借着稀微的月光,可以看到卧室内随意丢弃的衣裤鞋袜,半拖到地面上的薄被,以及随着连在一起的人影而轻轻摇晃的双人床。
顾太太道:“没想到顾庭这么喜欢小云,一开始我还怕他俩合不来呢。”
顾ุ太太从来没被顾云如此主动地亲近过,顿时受宠若惊,反抱起大孙子,祖孙二人互相抱着又是贴脸又是笑,谁都不放手,很快,故作淡定实地顾老爷也参与其中ณ。
睡前互道晚安,这也是两人以前的习惯,这几日,一并被顾云恢复了。
“什么?”顾庭仿若未闻。
“!!”
“别这么เ瞪我,你说话声那么小,我哪儿听得清。”
“哪里小了?”顾云怒。
他其实也不想跟顾庭说话这么横,可这人就是有本事三言两ä语就把他惹火。
顾ุ庭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上下打量了顾云一遍,似有所指道:“哪里都小。”
“……”我操。顾云在心里大骂,这人怎么能这么流氓。
可惜他又没法骂出来,只怕说出来就是对号入座,正入了对方的陷阱。
对峙半天,顾云终于抵不过对方的眼神,狠狠道了句:“晚安。”
顾庭轻松而笑,揉了揉顾云的头顶,趁其不备,在额头落下一吻,低声道:“下次跟人说话,不要再转过头去了。”
顾云瞬时僵住。
顾庭继续道:“要直视对方的眼睛,不然别人听不清你说什么,记住了吗?”
顾云嘴角抽搐,鼻翼鼓动,似是不服。
“还有,不许骂人,也不许再顶嘴——在心里想也不行”顾庭补充道。
顾云瞪向顾庭,心道:老子心里想什么你还管得着了?
“当然,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知道。”
“……”
顾ุ庭仿佛会读心术一般,回答完顾云的话,又威แ胁地拍了拍顾云的屁股,转身离开。
顾云傻站在原地,半天才恼怒地甩上门,隔了会儿,又抬手擦了擦额头,继而揉搓起整个脸颊,直弄得满面通红才郁闷又小声地骂了句:“操。”
骂完抬头看了看门,就怕顾庭真的再度推门而入来罚他。
卧室门纹丝不动,顾ุ庭自然没这么神通。
顾云也说不上来自己้是高兴还是失望,拿着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
甩去头上的水珠,顾云站在蓬头下,握着自己的下体比了比,有些不服气地嘀ถ咕道:“也没有很小啊……哪里小了……”
这样说着,他不由á想起以前两ä人一起洗澡时,看过的顾庭的裸体。
顾庭骨骼修长,肌肉结实优美,天生的模特架子。而他下面那物,也委实可观。
“唔……”顾云想到这里,呼吸渐渐急促,他舔了舔嘴唇,低下头,发现下身阳物早已挺立,就等着人关照了,遂伸出五指握住高翘的阳物,撸动起来……
哗啦啦的水声再度响起。
顾云彻底冲洗干净后,裹着浴巾扑到床上,趴了没一会儿,想到顾庭睡前那个晚安吻,竟又来了兴致。
他哼哼唧唧地念着顾庭的名字,身心皆放松了一番。
这回是终于累了,简单擦了擦下体,便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仿佛还能ม感受到那人的嘴唇,温暖地贴着他的额头。
“……庭庭……晚安……”
“……”
顾ุ云蹭了蹭枕头,又软又暖。
“晚安。”
☆、第19章
1้9
“能过着这种每日见面,互道晚安的生活,似乎也不错。”顾ุ云很知足地想着。
可惜,命运之神总爱开玩笑,幸福平和的时光实在短暂。
某日,毫无征兆地,顾老爷子在家中种花时倒地不起,失去了意识。
待顾云请了假打车赶到医院时,顾老爷子已经被推入了手术室。
顾ุ云忙四下扫视,发现顾ุ庭正面色凝重的守在手术室外,他这时也顾不上什么别扭了,只几步冲到顾庭身边,握住对方的手,问道:“爷爷怎么样?”
顾ุ庭皱着眉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顾云急了:“说话啊?爷爷怎么了?他平时不是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忽然倒了?”
顾庭反问:“你爷爷平时怎么样,你天天就在身边,还要问我吗?”
“我……”
顾庭深色复杂地看向他,似乎ๆ想要说什么เ,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挥开顾云的手臂,抬手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室,让顾云进去陪陪奶奶,再不肯多说话。
“……”顾云看顾庭冷着一张脸,忽然想到自己้已多时未回家看两位老人,一时也是心虚,不敢再多话,蔫蔫地退开。
顾奶奶正抹着眼泪坐在一旁้的等候室里,温莎莎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她身旁,细声安慰,温莎莎身旁้还坐着位穿着时髦的女性,不过顾云并不认识,想来应该是温莎莎的女伴。
他心里乱哄哄的,哪管得了其他人,只匆匆点了个头,便坐到奶奶身边。
“奶奶……”顾云心疼地握住顾奶奶的手,“您别伤心了,爷爷一定没事的。”
“小云啊,小云……”看到孙子来了,顾ุ奶奶抓着孙儿的手紧紧ู不放,力气之大,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水中的浮ด木。
顾奶奶出身书香门第,速来讲究端庄得体,顾云还是第一次看老人家这样子惶惶无措的样子,他心里一时也没了底。
“奶奶,爷爷到底怎么了?是得了什么病?”顾云虽然不想刺激老人,可还是忍不住问。
顾老太太擦了擦眼泪,努力平静下来,一字一句道:“你爷爷他……脑子里,长了个ฐ瘤。”
“瘤?什么时候的事?”顾云大吃一惊。
“一年多了。那时候他心脏ู不好,住院后,就查出来这个ฐ。医生让他住院治疗,但他不干……呜……”说完,还是没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
“为什么不治?咱家又不缺钱。”顾ุ云追问。
一直没出声的温莎莎这时开了口,道:“不是缺不缺钱的问题,而是那ว个肿块长的位置不好,手术的话,风险很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而不管它的话,只要不继续发展,便不会压迫到其他血管或者神经,对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难道那样就放着不管吗?发展不快的话没影响,可是一旦发展的话,不还是很危险?!”顾云急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是啊,很危险,”温莎莎垂下视线,声音越来越低,“可爸爸当时的原话是……”
‘我身体硬朗着呢,才不做这什么破手术,开玩笑,有很大风险变成植物人?顾庭好不容易结了婚,我还没看到เ我的小孙子呢!’顾老爷子这样说着,不管顾ุ庭等人的难看脸色,坚持办理了出院。
‘顾庭,你可要争气啊,爸爸一把年纪了,不求别ี的,就想看你好好的成家立业,子孙三代同聚一堂。’
‘……好。’顾庭低声答道。
温莎莎声音到最后低得几不可闻,顾云本不想跟她说话,可此刻๑为ฦ了探明原委,也只好拉着脸继续问下去:“我爷的原话是什么啊?”
“……”温莎莎没有出声。
“喂?说话啊。”顾云不耐烦地转过头,看向温莎莎那ว边,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温莎莎面色发白,额头脸颊都有明显的汗珠,双手捂着腹部ຖ说不上来话。
顾云:“你,你怎么了?”
顾老太太也转头看向儿媳妇:“莎莎?莎莎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