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方便下次拍摄时注意。
暮色暗淡,夕阳的余晖打在屋内。
初秋的时候,那是画意第一次听时卿提起他的梦想。
她原以为,像时卿这样性格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主动说这些事情。
高三的学业繁忙,但就便是再繁忙,一年一度的校园会却依旧如期举行。
时卿作为新同学,头一次报名参加了校运会举行的活动。
他报名的是五千米的比赛,当时画意听到的时候觉得特别诧异,满脸疑问的跑回自己的位置上,询问时卿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毕竟那会的画意,跟做了一个多月同桌的时卿,只有一个印象,这人比自己้还能睡。
“时卿,你报名参加了五千米的长跑吗?”
“是不是他们逼迫你的啊,你能跑吗?要不要我去跟体育委员说一声啊?”她絮絮叨叨的在时卿耳边说着。
趴在桌子上面的时卿,半张脸正对着她这边,被她吵得微微蹙眉,但终究是隐忍着没发脾气。
画意还在不间断ษ的说着,看着没有回应的时卿,她轻叹一声,坚定的认为肯定是班里的同学欺负新同学,不然又怎么เ能让不爱运动,老是睡觉的时卿去跑五千米呢。
像自己就不喜欢,她超爱睡觉,所以不爱运动。
画意自然而然的便把自己้的习惯强加在了时卿的身上。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好一会,正打算起身去找体育委员的时候,时卿睁开双眸看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的睡意。
完全不像是刚被自己吵醒的人。
画ฑ意被他看得一时间愣住了,微微抿了抿唇,她浅言道:“我去给体育委员说一…”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时卿打断ษ了。
“不用。”
顿了顿,时卿看向她紧紧拧着的眉头,多说了一句:“我自愿报名的。”
……
没过几日,便是正式的校运会举行了。
五千米的长跑安排在最后一天。
秋风萧瑟,操场那边被繁盛的树枝围绕着的地方,金黄色的落叶铺满了一地,遍地金黄。
阳光温煦,不冷不热的季节。
上午时候的光线,不算明亮,也不算是昏暗。
就好像一切都是刚ธ刚好的模样,让人不会觉得刺眼。
春夏时节的枝叶扶疏ຕ,这会都已凋零落下。
画意一把扯着以宁去了操场,找到เ了自己所在的班级,便眼眸发亮的往正做着热身运动的时卿那边跑去。
她手里还拿着一瓶刚ธ刚在小卖部ຖ买来的水,只跑了几步,画意便觉得自己已๐经气喘吁吁了。
站定在时卿面前,画意浅笑盈盈道:“时卿,加油。”
闻言,时卿头一次抬眸看了眼她,嘴角含着一抹笑意:“嗯,谢谢。”
霎时间,画意便顿ู住了,她完全没想到เ时卿会搭理自己。
毕竟她都已经习惯了时卿对自己爱理不理时候的样子。
正式的比赛开始了,迎过秋风的落叶,时卿一直都是遥遥领先的那一位。
他步履平稳,即使是跑步也一直保持着均匀的速度。
操场周围的同学都朝奔跑着的同学呐喊着,加油二字一直回荡在操场,在空中。
画意体力不好,没跟着时卿一起跑,但她却一直站在一个地方,每当看到时卿跑过的时候便落下一句“时卿加油,你是最棒的”这样的话语。
结果毫不意外,时卿第一名。
跑完步之后的时卿,除了面色潮红之ใ后,并无异色。
那一日,因为ฦ难得的校运会,他们班的老师为ฦ了庆祝,特意给她们放了一晚上的假,让同学们一起去学校门口的餐厅吃饭。
在饭桌上,画意第一次听到时卿谈起自己的理想。
这话,还是画意问出来的。
餐厅内人潮涌动,声音沸沸扬扬的飘过耳边。
画ฑ意从进去开始,便一直坐在时卿的旁边。
偶尔问一两句话,她觉得今晚的时卿心情特别ี的好,连少言的他都会抽空搭理自己้了。
画ฑ意想着上午时候的场景,“时卿,你怎么那么能跑?”
“嗯,小时候锻炼来的。”
闻言,画意弯了弯唇角:“我觉得你都可以做长跑运动员了。”
她这话一出,坐在旁边听着两ä人对话的同学也附和着,后来不知怎么的,话题就偏向了梦想这个问题。
那是头一次,画意看见时卿的眼睛里闪着亮光。
他说:“我要当空军,翱翔于蓝ณ天。”
他说的是不是他想,而是他要。
那时候的画意不懂ฦ这个ฐ职业有哪些好处,可却觉得,说出空军两ä个字的时卿,比爱睡觉的他,更吸引自己。
她那时候就觉得,时卿应该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的。
画意侧目看着窗外,一直都没有回答时卿。
他终究是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坚定的语气却好像就在昨日说出口的一样,到现在还时时刻刻的在自己耳边回响起来。
时卿没打扰她,就静默的看着她的侧脸,沉默了许久。
一时间,连带着坐在两人旁边的人都没说话。
他们像是察觉到了两人之间这莫名的气氛,一时间都静默无言。
画意沉吟了许久,就在时卿以为她不会再搭理自己้的时候,画意举着手,修长的手指指着窗外,语调平稳:“这里的风景就够了,人不能ม太贪心。”
以前的自己就是太贪心了。
……
等画意再次醒来的时候,飞机还在平稳的飞行。
还在云巅之上,透过小小的窗户,画意睁开双眸往下看了眼,余霞成绮,渲染了一片的天际。
映入眼帘之ใ间的,全是一大片夕阳余晖留下的橙色。
拿出相机把眼前的景色拍下后,画意盯着相机看了许久,她觉得,翱翔于蓝天的时候,所有的景色都美的应接不暇,美的让她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有这扇窗户隔着,她想她应该能拍的更美。
转了转有些酸的脖子,画意一扭头便看到了久违的睡颜。
时卿睡着时候的样子,还跟以前一样,那一直都拧着的眉头就从未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