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误认她为ฦ六年前那个救过他的人,在乔家院时才会回头来帮她盗果实的吗?
“芹儿姑娘!”单焰尘眉峰紧蹙。她没听到他的问话吗?
唉,真棘手。
进城的目的可不是来找吃的!舒芹敲敲自己的脑袋,把心思拉回正经事上——寻求解毒的“黄石果”
“那我当你跟班就好。”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急忙讨价还价。
“一样。”单焰尘沉声地回道。
什么?跟班也是例外吗?舒芹好挫折。
帮他找恩人也好,要他教自己轻功也罢,她很明白,都只是借口而已,她真正的心思,就是希望待在他身边,想陪伴他呀!
她懂,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以后,因为过度悲伤,在心房筑了道墙,外人无法走进去,他也不想出来。
六年前的她,遭遇全族惨死之痛,也是一样的心情。如果不是战师父坚持要带她走,她也想就这样陪在父母身边,一起死了也无所谓。
毕竟“活着”对当时的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她的天地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
可战师父改变了她,让她知道,只要愿意敞开心,张开双手,就能ม容纳新的人生,遇上新า的人,产生新的牵绊。
能和他相遇,不正是重新า接受这人生的她,意外获得的一份惊喜?
只是,她对这份际遇,莫名地期待更多。
不是像和战师父之间的师徒情谊,也不是因为互相怜惜之情,而是,就她跟他——男与女之间的——
唉,她也说不清楚她期待的到底是什么“情”
她只知道,每次靠近他,她的心儿就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她的目光,就是会紧紧跟随他。
所以,无论他内心的墙有多厚,她相信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定有打破那ว道墙的一天!
舒芹垂下脸,牙一咬。
“不敢?”察觉她的沉默,以为她终于学乖了的单焰尘,下一刻却错愕万分——
褪去鞋袜的舒芹,正在动手宽衣解带,黑发披肩,显得渐渐裸露的柔肤凝脂都净透白皙得让人眩目。
单焰尘无法移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美得令他屏息。
药人族尚存时,舒芹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娃ใ,蜕变成少女的期间,由于都跟着战师父浪迹天涯,无论男女之ใ事或是姑娘该有的矜持礼教,她都是一知半解甚至完全不懂。
可尽管如此,在一个男人面前褪衣,还是没来由地教她羞怯。
只见舒芹伸手探向身后的肚兜系带,就要解开上身唯一的遮蔽——
“够了!”快步涉向岸边,单焰尘随手拿了件衣物围住赤裸的下身,急忙抓住她的手。
那掌心的冰冷与微微颤抖让他讶然。
小手抖成这样,表示她确实是怕了,可她仍执意要照ั他的话去做?他只是要吓吓她,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固执至此。
他目光移到她润白无瑕的藕臂上——他几乎ๆ不敢保证,让她继续这么宽衣下去,自己้还有足够的自制力维持她的纯洁。
只是为ฦ了报恩,她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太傻了呀…他实在拿她没办法。
“够了?”表示她不用再脱了吗?那…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开始服侍他沐浴了?
舒芹怯生生地伸出另一只手探向他,但还没碰触到เ他的身体,也被单焰尘牢牢掌握住。
这姑娘,真想玩火吗?
抬起头,她正对上他低垂的面容。舒芹认真地望进单焰尘的眼里,这男人有张好看的脸,也有双好看的眼睛。
“为什么?”舒芹不解地问。为何制止她?他的手好热,而她仰望着他的脸,同样火热。
面对舒芹的凝睇,他反倒有点不知所措。他虽不是什么登徒子,但正常男人该有的欲望他也有,被一名近乎ๆ赤裸的美丽少女这样直视,他能ม清楚地感受到下腹的那股燥热。
回避她的目光,他将舒芹褪下的外衣,重新า披回她光裸的肩膀。
“我已๐沐浴完毕,所以够了。”
“那我帮你更衣。”
抢过单焰尘手中那件罩衫,舒芹七手八脚地便要往他身上套,未料裸足一滑,她就这么往后倒去——
单焰尘迅速地稳稳搂住她的腰际,将她搂向自己้。
“唔!”隔着薄薄的衣料é,他可以明显感受她的浑圆柔软紧偎着自己,那ว过分的刺激让单焰尘不禁闷哼了声,只得极力压下体内那股欲爆的炙热。
而贴伏在他胸前的舒芹,只觉得两手一空…
“啊?衣服?”她轻呼一声。
两人同时看向舒芹的手中,哪里还有东西?再往下看,衣物已泡在溪水里…
这姑娘真是他命中的煞星不成?单焰尘只觉得额际似乎抽痛了起来。
夏蝉夜鸣,一声又一声在森林里回荡,而某位姑娘的请求,同样一次又一次打破这寂静的夜。
“尘老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就让我跟着你嘛!”挨在单焰尘身边,舒芹努力恳求,看是当跟班做奴婢,她都愿意呀!
单焰尘冷着脸,微瞟了舒芹一记,没有回应,只是甩甩手上未干的外衣——她以为现下变成这样是谁害的?
若不是她失手将他的衣物抛进溪水里,他会在这黑漆漆的森林里滞留แ那么久ื,甚至来不及在入夜前找间客栈歇息?
也罢,在郊外过夜并不是头一遭,独身与满穹星空作伴也不失惬意快活,但前提是——身旁没有跟着一位姑娘。
他的内心无法弃她不顾,但他的理智却不断与之抗衡——倘若仍然一再地忍不住出手帮她,她会依赖自己้越深,他也越难放手不管。
既然决定要让她成为生命里的过客,他也必须逼自己不再注意她,不能让她靠得更近,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
别担忧她,单焰尘再三提醒自己,只要她没有遇上致命的危险,其余琐碎小事他都当作没看到,就让她吃点苦头,这样她迟早会挨不住而自动离开。
打定主意后,单焰尘将衣物晾在树梢,开始处理他从溪里捕来的三条鱼儿。不多久,烤鱼的香味立即传遍四周…
“好香。”舒芹跑到เ烤鱼旁吸吸鼻子,听见自己的肚皮也跟着发出咕噜声,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没有你的分。”单焰尘狠心不看舒芹对着烤鱼流口水的模样,自顾自地将鱼翻面继续烤,语气冷淡地道:“不是说不会给我添麻烦?肚子饿就自己想办法。”
“是。”说完,舒芹立刻๑奔进森林深处。
“?g?”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本以为ฦ她会抱怨他的小气或狠心,甚至放弃与他同行,而不是干脆爽快地答应,还独自闯进暗夜的森林。林里不知有没有野兽,会不会看她柔弱可欺攻击她?
半个时辰过去。
单焰尘无视鱼已๐经快被烤成干了,只是专注地听着,不放过任何一点奇异的声响。
那傻姑娘…遇到危机的时候,至少会喊人吧?她会不会在林里伤着了?迷路了?半夜林里阴凉,她的衣物够不够保暖,会不会让她受风寒?
单焰尘的心里万分挣扎,他很明白,如果他再主ว动跟她有所牵扯,以后要甩开她,恐怕是更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