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拒绝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天底下只有他一家了吧?宁小闲心情复杂,不愿和他计较,只轻哼了一声,走向传送阵。
她胸膛起伏不定,沉思了很久ื,方才举步而上。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没用。”
所以只能把他封印起来,想尽法子折磨他,让无尽的时光慢慢把他的生命力耗尽么?她可真佩服神魔狱的建造者,肯下这份水磨功夫,这绝壁是个人才啊!
话音刚落,面前秒现一个ฐ巨大的黑洞,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吸了进去。
算了,姑奶奶我就牺牲一点吧!她忍疼咬破手指,滴下一滴鲜血在戒指上。
直到身体被一双胳膊拦腰抱起,嘴也被捂住时,她大惊之下,反手一记耳光扇了过去。身后的人却之ใ不恭,反而啧啧赞道:“好娘子,打得好,打得好,看我待会儿怎么เ报答你。”
日子浑浑噩噩,这才过去了一年,她在另一个时空的生活就变得很遥远,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那啥,不关我的事。”她干笑着收回了手。他的身体看着修长,想不到里头这么有料,肌肉很硬实啊,像外面裹着丝绸的铁,让她忍不住想一探究竟。貌似她刚才还摸到了完美的八块腹肌喔,“它自己้动的,下意识地。反正我现在啥也做不了。”
石季珊出剑太快,这把剑又太过锋利ำ,宁小闲只感觉到肩膀一凉,已经被牢牢地钉在了墙上。随后,这辈子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撕裂性痛楚从左肩爆开,直接、暴戾,让她疼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连叫唤的声音都发不出。
她不怪大虎和宋嫂表现软弱。毕竟宋嫂一家只是寻常农户。而自己比起他们更加不如,是个连根也没有的孤女,谈什么报仇,谈什么解气,谈什么不被人轻视,又谈什么不被人欺侮?
“我刚掉到浅水河边,是大虎第一个发现了我,把我带回了他家。”她幽幽地开口,好像自言自语,“宋嫂同情我举目无亲,让她丈夫在他们房子后面给我加盖了一个小屋,吃住都和他们一起,从未向我要过银钱;我上赤霄派检测之后,二虎总是鼻青脸肿地回家,因为村里的孩子们在背地里笑话我是个没有灵根的白痴,二虎但凡听到了就要冲去撕打,我们怎么责骂他都没用。”
“他们的恩情,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反而给大虎惹出了这样的祸ຖ事,差点让他连修仙的路子都断ษ了。我这样做,算不算恩将仇报?”如果宋嫂知道大虎是为了维护自己而受伤,她还会对自己那ว么好么?
她巴巴地等了好一会儿,长天清冷的声音才响起:“他的伤虽然是遭人陷害,但此事确实因你而起。如果你有心修仙问道,这段因果就必须做个了断,不然,日后必成心魔!”
她苦笑一声,喃喃道:“你可真会安慰人。”
“本君惯不会宽慰人。”长天道,“弱者才需要被安慰。”
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宋嫂一家本能地知道讨不起公道,因为他们没有力量,这是弱者的觉悟。而她呢,她该怎么เ办?
她原本想得太过天真,以为安居一隅,保自己้平安就够了。可是现在看来,她想独善其身,麻烦却会来找她。今天受伤的是大虎,明天说不定就轮到她。
在华夏就有古人说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她连“修身”之ใ力都没有,那么早晚会被这个神魔乱舞的世界轻轻抹杀,不留แ一丝尘埃,就像这世上的许许多多凡人一样。
在这里,活着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拔起地上的小草,放在嘴里用力嚼了嚼,慢慢体会着那种酸涩又有点儿苦辣的味道。
过了许久ื,她才低声唤起长天:
“狞兽也是妖怪的一种,对不对?”
“未曾听闻。也许是本君被封印之后出现的新妖种,你描述一下。”
“长得像虎。通体黄色,身上长着黑色的竖条纹,耳朵像鱼鳍,两颗门牙很尖很长,伸出了下唇,尾巴却很短,有点儿像兔子尾巴๒。”
长天沉吟道:“没有亲眼见过,但也许是妖怪的混种。它可有道行?”
“有的,霍正华到เ处吹嘘,说狞兽有三百年的道行。”
他冷嗤一声道:“是么?那ว按照ั两百年的道行来算吧。勉勉强强够让神魔狱内的息壤生长起来,种些最低级的作物。”明明心情仍然沉重,她却忍不住嘴角往上一勾。长天显然知道男ç人都爱说大话,他这是推己及人么?
“此仇不报非君子。那么,我们去抓狞兽吧。给大虎报仇,给你我进补,一举三得呀。”那只该死的妖怪原本在门派内就屡屡撒野,霍正华指哪个,它就咬哪个ฐ,众人敢怒不敢言。抓它来当神魔狱的化肥,她可不会有心理负担。
“你打算怎么做?”
“要占敌先机,就要知己้知彼。明天我就上赤霄山,打探敌情去!”宁小闲长长呼了一口气,把乱糟糟的心情都丢到เ一边去。既ຂ然决定已下,就要计划周全;双方实力越是悬殊,就越需要冷静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