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那一名道士,彎身伏在地上。是臨時充當托雲吧?張志敬在人堆中催促說︰你趕快走!
她抬頭望一望那高高的圓頂,語氣中帶點義不容辭的口吻。她本來正閒著無事,手中撫弄著佩戴在腰際一枚玉珮。玉珮青翠,刻一隻鳳,振翅欲翔,也是她輕功一絕的標誌。
其他人都齊聲表示︰一定粉身碎骨!
玄珠則說︰我的輕功與你們不盡同。
我猜一定是一門厲害的武功心法!
我不知道,我師父沒有告訴我!我就只是知道,它裡面有非常、非常神奇又寶貴的秘密。他小心地企圖使用合式的形容詞。但又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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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珠梳洗完了,到齋堂吃早飯。
她在天上騰雲駕霧,前面四周一片清淡。這是個晴朗的日子。風和日麗。白雲不多。玄珠在高空上,看得多了,就覺無聊。
玄珠意念一轉,換了一個姿態;身形忽東忽西,左右迂迴,穿梭著一片又一片的厚雲;待雲變薄,四周又突然開朗了。
師父卻正色道︰你閱世經驗少,都因我疼慣你。皇帝那裡不是人人可以去的,也不是要去就去;其實,不去是最好的。
你要知道,這裡是我教的十方叢林,戒律森嚴,講究禮儀,不像我們的子孫觀,可以隨隨便便。
一名道士,衣冠整齊,現身到了門口。他向外望一望,什掌應了一聲︰慈悲!然後按照規矩,男左女右,先開左步,向左一靠,站到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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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騎在一匹駿馬上。
那是來自一支馬隊。亦有一些隊員步行。隊員吹吹打打,個個擔花帶紅å。
玄珠左ุ支右絀。險象環生。這已經是到了生死存亡關頭。要嗎,殺人;要嗎,被殺。玄珠急得流出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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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有結果嗎?
在古老的中國,這倒不是趣聞。當道教與佛教都吸收信徒時,它裡面的有關記述,便演變為道佛雙方作為訛辯『經』的『內容真偽』,以及『教』的『誰先誰後』、『誰師誰徒』、『誰優誰劣』諸問題的爭持焦點。
內進先通過一石橋,之後是寬闊的庭院。
玄珠潛進庭內,倚到一枝梧桐後面。探頭探腦打量著眼前的情況。
有些士兵正在不遠之處巡查。遇見任何石彫圖像,便是進行一輪破壞。
玄珠不明所以,又不知該怎辦?
然後她感覺有隻手搭著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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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珠正欲轉頭回看一個究竟。
一個熟悉的口音隨即說︰先不要動。那是師父!那是師父!玄珠的內心立時地涌起一陣暖流。
還是忍不住慢慢的轉過了身。
就看見了追風散人那個光頭。
師父!玄珠輕輕叫了一聲。怯怯地說︰師父,你,你,顯ร然她不知如何問下去。
追風散人淚已๐盈眶。她毅然說︰
你隨我來!
話未完,人已動。
玄珠也靈活地跟了過去。
她們豹行虎伏不一會兒又回到了內院。
追風散人一言不發,帶頭一直撲向西北。如今此處突然間變得如此的泠泠清清,空寂無人,神像盡毀。玄珠對這地方แ亦覺不再陌生。因為這原是藏經閣的所在。
但藏經閣已被燒成像一座殘破烏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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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風散人望著藏經樓流眼淚。
唉,我還是來遲了!她喃喃地自說自話︰這可是天意?難道我教就此經亡教亡
玄珠在旁้漫不經意地答嘴道︰是剛才那些士兵放火的。師父,幸虧我醒覺快,及時跳了下來。不然,我也一定變成一堆焦炭,不能再見到เ師父了!
追風散人不明白地望著這一個女弟子。
她說︰你胡言亂ຘ語的,你想說些什麼?
玄珠連忙解釋︰我是說我剛才在這座樓上面
追風散人有點愕然。執著玄珠的手追問︰
你到這座樓幹什麼?
我上去拿這包東西!
玄珠從懷內取出了那個牛皮包裹,遞給師父。追風散人接了過來,狐疑地問︰這是什麼?
『化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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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風散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急不及待地倉皇打開那牛皮包。興奮得手抖地拿起裡面的線裝書,掀開了第一頁,果然是『化胡經』。
十冊都在!
追風散人大喜若狂。
她突然當場跪下來。
向天連連叩頭禱告。
然後她叫玄珠一齊跪下。你也叩謝祖師保佑!
玄珠依師父言做了。兩人才站起來。追風散人意猶未盡。手捧著十冊『化胡經』。嘴吧還在不停地說︰真是祖師有靈!祖師有靈!
也不知這樣重覆地說了多少次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把『化胡經』放回牛皮包內,拉了玄珠的手,堅決地對她說︰現在我們要闖出去!我們要好好保護它!
玄珠從末見過師父如此得意忘形。
下期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