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即使她们约她,安歌也不会出去玩儿。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学习,不是玩儿。
“嗯。”安歌回头,ไ和阮白芷解释道：“还有一个ฐ周就期中考试了。”
“不客气。”倪南说，“我是安歌的数学小组长,负责她的数学成绩。她近视度数不小了,不戴眼镜影响学习。她个子高还不好往前面调位置。”
“看不太清黑板。”安歌回答道。
“骚，□□，自己的妈是夜店小姐，她也要女承母业。”安歌后面的女生，冷笑一声后说了一句。
她仍旧没穿校服，长袖蝙蝠衫，格子长裙ำ，长发散着,挑染了几绺紫色。她这次没妆,鹅蛋脸,ไ大眼睛,格外好看。
在安歌身体腾空后,围观的同学们又发出了一声惊叹。安歌身体很轻盈，她能跳过这个高度。
笑容里,竟然有点小得意。
安歌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也想知道自己上课时那么一嗓子，有没有把倪南给得罪了。其实算起来，她是纪律委员，倪南是不守纪律的“能ม说份子”，两人不需要走得太近，只要没有深仇大恨就行。
“陈洁真是厉害,给你塞了个闷葫芦李子阳做同桌不成，再在你前桌塞个ฐ闷葫芦纪律委员。”晁凯啧啧两声说，“她去哪儿找这么多闷葫芦来？”
这是上次测验的卷子，肖苒苒在卷子发下来，看到自己้的分数后，哀嚎一声扑在了桌上。一百五十分总分，考了87分，不及格。
什么缘？孽缘？
跟着他过来的还有王泽枫和晁凯。
这个回答让陈也一乐่，说：“那没事儿啊,ไ那我就追到你喜欢我呗。我学习没毅力,ไ追人可最有毅力了。”
安歌下巴一颤，绷紧了脖颈，岔开话题道：“倪南说圣诞节想要条围巾。”
安歌平时都安安静静的样子，站在那里瘦弱的像个细竹竿。没想到一旦ຆ坚定起来，陈姣竟然真被她拖着去了医务室。
倪南不愧是数学测验都得第一名的学霸，安歌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的解法，倪南三两下将题拆分，笔尖像是一把刀，游刃有余地在题目里游走。最后，得出结论。拿着笔将演算过程画一个圈，整道题就算是讲完了。
“讲题。”安歌说。
陈姣ฑ的性子又直又急，这点倪南还不讨厌。他看了看安歌没意见，也就没有说什么。服务员将菜单收走，倪南和安歌说了一句：“我去洗手间，你去么เ？”
座位是四人座位，陈姣看着两人像平时在学校坐同桌那ว样坐在一起，拽开椅子坐在了另外一边。
安歌踮脚๐准备往上挪时，李素接了过来，从她后面拿着贴了上去。后面阮软大声喊着“ok”，身后李素า笑着说“还要长点身高”……
“啊。”安歌回神，赶紧ู将对联糊上。
发了微信给倪南后，倪南好久没有回复。安歌抬眼看看时间，阮白芷该回来了。她拿了东西去了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微信刚ธ好响起了提示ิ音。
安歌想了一会儿，发了一条消เ息过去。
听陈姣这么说，安歌开心了一下，她问陈姣ฑ：“你都看完了？”
秃顶遗传？什么เ乱ກ七八糟的。
倪南站在拐角处，看着相拥的母女俩，没再往前走。
“吓到了吧？”
“再来一次。”倪南没等安歌拒绝，就投了三个硬币进去。安歌看着她投进去的硬币，知道那都是钱换的，微微有些心疼。
“好。”向来有些别扭的安歌，这次竟没有客气，可见是非常想抓。
“你们谁啊？”陈也看着浩浩荡荡来的三个人，小毛孩子一看就是高一的，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陈也虽是篮球队的，但也算是半个社会人，学习不好，打架斗ç殴很有一套。
跟着他过来的还有王泽枫和晁凯。
“哼。”安歌话还没说完，陈姣哼笑一声，像是忍无可忍一样，将手机摔在桌子上，盯着安歌问：“当圣母当上瘾了？”
倪南起身后和陈姣点了点头，然后跑到前台问了一下洗手间的位置后，就出了海ร底捞的门。
等安歌184的高度第三次跳跃失败后，人潮中ณ皆是一阵叹息，随后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安歌，起来继续跳，把双手收好。”倪南喊了一句。
中午回教室拿下午考试的资料，倪南也在，见她过来，倪南问：“考得怎么样？”
“臭，□□。”安歌后面的女生又骂了一句。等了半晌，老师没来。她一脚踹在安歌的椅子上，骂骂咧咧道：“草尼玛老师呢？”
长得好看的人，真醒目。
川乌市是个文化底蕴非常丰富的城市，市政府对图书馆的建立也下足了功夫。图书馆外观像个倒扣的扇子，由á下往上，共八层，可以容纳很多人。
“知道了。”
“安歌。”
“作业做完了吗？”倪南小声问道，“需要数学小组长吗？”
“别说话了。”
安歌：“……”
安歌眸光一动。
看着安歌宣誓一样的话，阮白芷略๓张了张嘴，她笑了笑，说：“好。”
将车上的东西都拿完，阮白芷把车子锁上，母子俩一前一后地朝着宿舍内走去。阮白芷在等安歌的时候，已经给陈洁打了电话。陈洁联系了宿管阿姨，领着她们去了宿舍。
安歌的宿舍在三楼的311，这时候天有些暗了。安歌进了宿舍，按了开关开了灯。
宿舍是两人间，进门右手边是洗手间，左手边是两ä个衣柜。走过衣柜，是两个带着三层书架的书桌，书桌旁边对应着两张单人床。阳台正冲着宿舍门，上面挂着些晾晒的衣服，应该是涂臻臻的。
安歌的床位在靠着门的这边，学校统一配备的床垫，干净舒适。阮白芷将被褥放到床上，着手给安歌铺床。她穿着裙ำ子，腿迈不开。安歌看着她铺了两下后，过去接手说：“妈，我自己来。”
说着，安歌三下五除地将被褥铺好了。阮白芷站在一边看着，安歌铺床比她铺得要好。在生活经验方แ面，安歌比她这个当妈的都强。
将零零散散的东西归置好，阮白芷看着宿舍内的摆设，问安歌：“你舍友叫涂臻臻是吧？”
“嗯。”安歌应了一声，说：“她学习很好，以后我要有不会的问题，可以问她。我会好好和她相处的。”
到嘴边的叮嘱因为ฦ安歌的一句话而没有说出，阮白芷看着安歌，笑了笑后应了声。
“好，咱们去吃饭吧。”
苏木中学是川乌ไ市最好的高中，每年都会有很多其他地区的学生，缴纳高昂的择校费来读。学校有钱的学生多，学校外的配套设施也齐全。餐饮店商铺，品类繁多，应有尽有。
阮白芷带着安歌去了一家叫匠食屋的日料店，安歌是第一次进这种餐厅，忍不住好奇地抬头看。
“你想吃什么？”阮白芷坐在软团上，把菜单推给安歌。
“什么都可以。”安歌将菜单又推了回去。
阮白芷抬眼看她，没有坚持，接过菜单后说：“那我点了。”
店里没什么顾客，东西上的很快。两份定食，两份寿司，还有一份刺身。刺身是最后上的，红色的三文鱼肉和黑色的海胆肉，铺陈在碎冰上，干冰产生的白汽萦绕在刺身四周。
“你现在生理期么？”阮白芷问安歌。
“没有。”安歌说。
“尝尝这个。”阮白芷用筷子夹了一块三文鱼，放在了安歌面前的小餐盘里。
这是生的？
安歌抿了抿唇，拿着筷子夹起了鱼肉。三文鱼的纹理清新可见，筷子夹起时软嫩的触感，让安歌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微微一咬牙，安歌将三文鱼塞进了嘴里。
没有鱼的腥味，安歌抬眼看看阮白芷，她正撑着胳膊看着她。安歌下颚发抖，强压着不舒服，牙齿咬了下去。
“好吃。”安歌说。
“那就好。”阮白芷一笑，也夹了一片生鱼片塞进了嘴里，正要说话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阮白芷拿了电话起身，说：“我出去接个电å话。”
阮白芷撩开包厢的帘子走了出去，在她走出去的瞬间，安歌将嘴巴里的生鱼片吐到了手里。她皱着眉头，鱼片虽没鱼腥味，却也让她反胃。
手里攥着生鱼片，一直到两人吃完。因为生鱼片的缘故，安歌没吃多少，阮白芷也只吃了一点。她看着安歌瘦削的身板，说道：“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太瘦了。”
“嗯。”安歌应了一声，把筷子拿起来继续吃。
“吃饱了就别吃了。”小姑娘听话到没有原则，阮白芷微皱了下眉。安歌抬头看她，腮帮子鼓鼓的。阮白芷拿了餐巾纸给她擦了擦嘴角，说：“走吧。”
阮白芷将安歌送到教学楼门口，安歌打开安全和阮白芷告别。阮白芷叫住她，从钱包里抽了一叠钱递给安歌说：“拿着。”
阮白芷指甲涂得红红的，一摞纸币得有两三千。安歌手都没伸，连忙拒绝：“您给我的钱还有很多，不不用了……”
将钱硬塞到安歌手里，阮白芷一笑，说：“妈给你你就拿着，没事儿就多点，妈有的是钱。”
车内开着灯，将阮白芷的脸照得很白。白色的灯光下，安歌能看清妥帖的妆容下，阮白芷脸上有些掩盖不住的细纹。她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心里又暖又酸，喉咙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