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俯一仰,连垫脚都不用,角度是何等奇妙。
他一时心乱成麻,捧了杨姑娘的脸,凑近去看,看她是否是魔教望月易容而成。诚然他之前从未发觉杨姑娘乃易容,但他知道魔教有位邪医,无论是医术还是毒术还是易容术,都出神入化。
虽然现在没有武功,无法对付那些习武的江湖人士。但陈老爷不一样啊,他家请的下人都是花拳绣腿,根本没有望月数十年习武的底子在。她拿着刀,就在他们中游刃有余了。
所有人都呆呆看着霸气而站的少女,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明明身上脸上还有刚才被打的伤痕,这怎么连护院都被她打倒了?陈老爷也到了她手里?转眼间灰飞烟灭,也不过如此啊!
杨清眸子清清亮亮,星光璀璨,一本正经,“姑娘知道我为ฦ什么不在屋里睡觉吗?因为师侄们都喝醉了,我照顾ุ了他们一晚上。”
杨清说,“你灌醉江岩他们时,我昨晚看到了。”
“是啊。”
望月点头,“是啊。”
那ว少女趔趄两步,靠在门上,似被她吓着,声音也带着抖音,“怎么,陈老爷烧了我的房子还不够,连我的命也要拿去吗?他不光自己้来闹,连女人也要来我这里闹吗?我这屋子都被烧成这样了,屋不成屋,门不成门,你们还要怎么เ逼我?!这是我舅舅留给我的房子。明日他回来,我如何向他交代?你们连个生路也不肯留给我吗?!”
这形容未免可怕!
只是在陈老爷看不见的地方,望月露出嫌弃的表情来。她望月就算虎落平原,也断不会委身这样的男人。曾经她的未婚夫高高在上,而今……望月眸子微冷,旋๙即掩住眼底之厌。
“婶子你紧ู张什么เ?我自然知道你为我好了,”望月噗嗤一笑,“等我日后有好前程,不会忘了婶子你的。”
她扬下巴,让他去看桌上的铜酒壶,“我特意去镇上买的,里面有个ฐ小珠子是机关,可以旋转。一面是我下过药的酒,一面是正常的酒。你不知道你有多吸引我呢,我怅然若失,总怕睁开眼你就不见了。出于无奈,只能ม出此下策了。反正我就要走了,总得给自己个念想。”
她再在他唇上亲一下,低声,“你一定会记得我的。”
杨清全身无力,整个人被望月掌控。她想做什么,他都反抗不能。自知自己栽倒了她手中ณ,他很冷静。抬眼看她,“我确实会记住你。”
望月伸手抚摸他的眼睛,轻笑,“满心都是对我的仇恨吧?这样的记忆,我要来干什么?!”
她翘着的唇角刷地冷下来,重新า一手挑起他下巴,命令一样,“杨清,你给我看好了!”
她再次低头,这一次,目标却不是他的唇,而是他的脖ๆ颈,修长颈间滚动的咽喉。
“杨姑娘!”杨清咬牙。
他的衣领被扯开。
“杨望月!”
锦带、腰带、玉坠、宽袖,全都被扯开。
望月感叹,“多不容易,你终于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了。”
杨清的眸子里带了跳跃的火光。
与他平日的温和何等天差地别。
青年的衣衫半解,他盯着她半天,吸了几口气,闭了目,长睫覆眼,一副放弃的模样。少女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半晌,湿热的唇,贴上了他的眼皮。隔着薄薄的眼皮,望月在亲他的眼睛。
很是温柔,水一般。
杨清的眼皮跳了跳,睁开了眼。
再次睁眼后,杨清的眼睛平静,不起波澜。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望月捧着他的脸,竟不能继续下去。
望月:……杨清你闭眼后都想了什么?为什么之前还一副烦闷炽热的模样,现在就像性-冷-淡了一样?
望月哼笑,“你看,你根本反抗不了我。我完全可以对你为所欲为ฦ。可我没有这么做,你知道为ฦ什么吗?”
杨清说,“知道啊。怕我药效过了。”
想象杨清药效过后会如何对付她,望月打个ฐ冷战:……不,我并没有想到那么深远。我只是想引导你发现,我是尊重你的意愿的好么?
望月幽怨地看着他,“杨清,你就没有心吗?你看我喜欢你喜欢到这种地步,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要的并不多,只是想临ภ走前,给彼此一个深刻的印象……”
杨清“嗯”一声,“你做到了,现在的印象就挺深刻的。”
望月:……
望月吸口气,扬起下巴๒,眸中有狠意,“你非要这样跟我对着干是么?逼急了我,任何大局我都不会顾,我能跟你死耗下去。你是正道楷模,是云门长辈,地位崇高,下面还有一群仰望你的小辈,等着你拿主意的弟子。我却什么เ都没有。你耗不过我的,杨清。”
杨清看她半天,“那你要知道,你这么做,下一次见面,我未必能饶你。”
望月说,“我不在乎。”
“你会为今晚的事情付出代价,从我这里。”
“我认为值得。”
“那就来吧。”
“嗯?”
“亲我。”
望月诧异低头,呆呆看着杨清。
他眼角飞斜ฒ,眸子半垂,青黑覆压。低着眼,面容秀气,雅致春意中ณ,透着丝丝缕缕的柔和。他衣衫凌乱,整个人身上的柔光,将周围覆盖一大片。平淡地说话,语气听不出什么เ来,可就让人口干舌燥。
一种荡-ๅ漾的、让人欣悦的美。
听清了他的话,望月嗷呜一声,就捧着他的脸,重新า将唇贴上去。
青年侧着脸回应她。
杨清妥协。
望月激动。
面颊绯红,心脏急跳,大脑แ混沌。她的心高高飞起,无处可落。
亲了好久,分开后,望月深情凝望杨清,叹,“好爽。”
杨清:……
望月推他一把,又装可怜,“亲都亲了,你应该不介意给我一点反应吧?求你了,求你了,求你啦!”
杨清说,“难道我该说‘爽死了’?”
望月一愣,被他逗笑,趴在他肩头,双肩颤抖,笑出泪花。她歪过头,轻轻在他发间亲一下。
当然,这是吻别。杨清给她最后的奢侈。亲过了,她就该信守承诺,离开这里,离开他。然后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相见。
望月想:啊就算杨清是被她逼得没办法,能屈能ม伸才给她亲的。但毕竟是给她亲了嘛!
果然,她与杨清还是有缘分的。
望月喜滋滋想。
喜滋滋地接受杨清充满怜悯(?)的吻,喜滋滋地把被撩拨到一定境界、浑身无力的人丢在院子里吹冷风,自己背着包袱离开,再喜滋滋地回味最后那个ฐ吻。有杨清这个吻在,不管魔教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全身充满了力气,不觉得任何事情困难。
杨清说下次见面,她会后悔。
望月心中不以为然。
哼。后悔什么啊?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随着时间推移,杨清会忘记最后一次闹的不愉快,只记得那ว个亲密温柔的吻。到时,他对她满满的爱意和性-吸引,哪里会记得她霸王硬上弓的不满啊?
不久后望月就后悔了——她向来与杨清无缘分,基本一分开不主ว动找,就别想再见面。却没料到เ,命运居然在她得罪杨清后,这么“照顾”她。
连一个月都没到,她又在做坏事时,或准备做坏事时,或是暴露魔教圣女身份时,被杨清撞到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