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班了?怎么,今天休假吗?!
也许你会问我为ฦ什么不喜欢北京,我会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就好像你爱上一个人一样,有理由吗?或者需要理由á吗?爱上一个ฐ城市与爱上一个人毫无区别,那么不喜欢一个城市与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区别,都不需要理由的。于是,我曾经在拥挤的公交车上,在高档的写字楼里,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上,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说,再也不能过这样的生活,一定要离开北京,一定要离开北京。可是,离开北京后我去哪里呢?哪里又是我的归宿?
小杂种,你要做什么?如果你扔到我们,你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摩梭少年比我大几岁,他正拿着标枪插鱼,听到石子落地的响声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就看到เ了我,我以为ฦ他要过来报复我,那ว时候我心里害怕极了,他那么大的个,手中还有标枪,如果过来的话我就死定了。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摩挲男孩只对我笑了一下,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然后就继续插鱼去了。
但是,似乎所有的爱情故事浪ฐ漫但并不完美,父亲在他的如孩子一般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之后与母亲不告而别ี。痴情的母亲天天守在泸沽湖畔,从日出到日落,望穿秋水般的盼望着父亲的归来。然而,父亲一去不归,母亲由á爱生恨,原本柔软的心变得坚硬而冷酷,母亲誓,绝不放过任何一个ฐ像父亲那样的汉人,她要报复。
这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私奔,这又是一个怎样的遥不可及的词语,在我的生命里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一个词语。私奔,当我念叨它的时候,那ว种甜蜜的感觉如春风掠过湖面留下的一圈圈涟漪,从我的心底荡漾开来,漫延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私奔,这是一个ฐ充满诱惑力的词语,多少人甘愿成为它的俘虏,演出一幕又一幕感天动地的悲剧。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我为ฦ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我们为什么要私奔?在泸沽湖那样一个ฐ充满爱与自由的国度,我实在找不出我和扎西要私奔的理由á。
我再一次欺骗母亲,我说我在单位加班回不了了。
可是我的谎言被揭穿了,我没有想到母亲这么เ快就知道了我辞职的消息,母亲生气的说,你还要骗妈骗到什么时候?你们公司的设计总监上午打电å话告诉我,你已经辞职了。
我无言以对。
回来吧,母亲有话跟你讲。
什么事?
关于你工作的事情。
再说吧,我在同学家,已经睡觉了,不方便。
说完,我把电话挂了。我知道母亲肯定又要为我安排其他的工ื作了,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母亲的神通广大,她怎么会有那么เ多的关系,给我换了一份又一份的工作,而且都是高薪职业。我太不了解母亲,母亲也太不了解我。在那样一个家里,我和母亲是独立的,就像母亲和继父一样,谁也没有耐心去接受对方的世界。也许是压抑太久,我和母亲的脾气都很暴躁,两ä个人一见面说上几句就会争吵。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很乱。现在我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不是辞职的事情,而是如何跟母亲解释我离开北京去丽江的事情。我很肯定,如果我告诉母亲,她会一千个一万个不答应,如果她能够答应,她就不会在十年前千里迢迢跟着继父从丽江来到北京。丽江,对母亲来说已经是她的过去时,而泸沽湖更是母亲不愿意提及的噩梦。母亲已经完全适应并融入了北京上流生活,现在如果你问她是哪里人,她会响亮而自豪的告诉你,她就是北京人。
我仰面躺在沙上,目光呆滞,蓝熙泡了一杯咖啡给我,说,娜姐,喝了它也许你的脑子会清醒起来。
我喝了一口。咖啡的牌子是邦德。喜欢它,是因为ฦ它的一句广告词“我年轻,我咖啡”。
可是我的脑แ子仍然没有清醒起来,看着电视屏幕上现场直播的演唱会,我突然说,蓝ณ熙,我们今天去唱通宵kTVຆ吧!反正今天是礼拜五,明天你也不用上班。
蓝熙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因为她也是一个爱唱歌的女孩子。于是我们快收拾了一下,下了楼,打了一辆出租,直奔最近的“不夜城”kTຄVຆ。
之所以选择来唱k,是因为只想泄,不关乎唱歌,只是纯粹的泄。来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五音不全的人,绝对不是歌手,他们与我一样需要泄。北京这个城市有多么เ的压抑,听听kTV包厢里那ว一声声歇斯底里的狂吼你就可以明白,北京这个城市有多么的寂寞,你可以看看kTV包厢里那一张张苍白憔悴的面容就可以明白。
服务小姐说,一个小说6๔o元,如果包夜的话,从凌晨一点到เ七点一共2oo元,其间提供夜宵和酒水。我们选择包夜。选了一个稍微安静一点的包厢,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拉开灯,只见两具赤裸的身体在纠缠。男服务员赶紧把我们拉了出来,不停的向我们道歉,说不知道里面有一对情侣。他特意把情侣两ä个字说得很重。我苍白的笑了笑,说没关系。可是,我仍然感到เ恶心,跑到เ洗手间,一阵干呕,什么也没呕出来。蓝熙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说,没事吧,娜姐?我突然感到好笑,自称是一个ฐ有过很多经历的复杂的女孩,可是对于这样的事情我的抵抗力还比不上蓝熙ກ。
重新า选了一间包厢,在服务员确定没有人之后,我们才进去。把音响开到癫狂状态,我和蓝熙一人一个ฐ话筒,一又一烂俗的情歌,《隐形的翅膀》、《香水有毒》、《童话》……适合狂吼,不适合轻唱。直唱到口干舌燥,眼冒金星,似乎整个kTຄV只有我们的包厢的歌声在肆无忌惮的响着。喝一口加冰的芝华士,润一润嗓子,接着唱,唱到เ天昏地暗,唱着,唱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瘫软在沙上,泪流满面。
我幽幽的说,蓝熙,我真的好压抑。
蓝熙扶起我,娜姐,你不要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很难过。
蓝ณ熙给我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吧,娜姐。
我去接水杯,可是全身乏力,一不小心把水杯打翻在地,水洒了蓝熙一身。
我说,我不想喝水,我想睡觉,我好累啊。
那我们回家吧。
不要回家,我就睡在这里。你唱吧,我想听你唱。我想听你唱你最喜欢的《星语心愿》也许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听你唱了。蓝熙非常喜欢这歌。每次来kTຄV她都要唱这歌。我问她什么原因,她调皮的告诉我,正如娜姐你说的那样,爱上一座城市与爱上一个人一样不需要理由,我喜欢一歌曲也和喜欢一个ฐ人一样不需要理由。每次唱起这歌的时候,蓝熙总会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她说,她经常像歌中所唱那样感觉自己无能ม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离去。
蓝ณ熙答应为我唱这《星语心愿》,说先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回来。
蓝熙ກ去了洗手间,可我斜ฒ躺在柔软的沙上,在酒精的麻醉之下,很快就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我看到了扎西,看到了扎西薄薄的如刀片一般的唇,看见了扎西一边划着猪槽船一边教我唱那摩梭人情歌:
湖上开藻花,风吹阵阵香。
我的思念在远方แ,在远方แ。
难忘那一夜,歌舞篝火旁,眼睛说了多少话,我俩相亲情意长。
阿哥,玛达咪,阿哥,玛达咪。
我托风儿捎个信,千里送花香。
山花烂漫泸沽湖,阿哥哟,正是好春光,玛达咪。
阿哥哟,玛达咪,阿哥哟,玛达咪,我托风儿捎个信,千里送花香。
山花烂漫泸沽湖,阿哥哟,正是好春光,玛达咪。
正是好春光,阿哥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