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观道：“师姐虽是女儿身，平生最是豪气干云，也最佩服祈王、岳王等驱除靺鞨人的英雄豪杰，故而几次闻得济王激赞韩兄，便遣我到越山查过韩兄家世性情，至于韩兄和聂大小姐的交往细节，则是师姐自己查来告诉我的。”
齐小观已笑道：“应该没有吧？后来聂家落难，聂子明入狱，聂听岚向韩兄求救无果，遂向他索回荷包，当场烧毁，随即入了施府。第二天，施相求旨赦了聂子明，施ๅ浩初、聂听岚亲去狱中ณ迎出聂子明，不久便在双方父母见证下成亲。韩兄在聂听岚出嫁那日连纳六妾，终博得一片名声。”
她一定要再看看他们，再看看他们英气的模样，特别那张总是洒满阳光、却因她一再陷入沉沉阴霾的年轻面庞。
只是，看向前院灯火通明的几间屋宇，她到底有些犹豫，浅淡的眸心甚至闪过凄凉。
韩天遥继续道：“你可以和我共富贵，也可以和从前一样，选择在那些浮ด华的富贵里保一方天地，继续你的清静安乐。我不需要你和我共进退。若有一日，我退无可退，无法再给你原有的安宁，我会告诉你，让你安然离去。”
十一轻叹：“韩天遥，你一直是个聪明人。”
于是，那些官儿们赶来道贺的贺礼，除了寻常金玉之ใ物，便多了些别出心裁的玩意儿，甚至不得不被送到后院来。
于韩天遥如此，于她呢？
不论是财富，还是地位，他都不可能供得起这样的美酒。她真的有他就够了吗？又或者……只是大醉后的呓语？
十一有酒即可，再不理会他的神色。
韩家少主素以风流闻名，一夕剧变后，当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韩天遥目注着她，似乎在等她细问。
确切地说，那边交待的伙计连老板的面都不肯让他们见，凭宋昀怎样承诺多付银两，十一都摸不着她想喝的三十年女儿红。
简洁得连理由都不曾给一个ฐ。
作为一只懂规矩的高贵猫，它当然不能跳到桌上，免得被主人一顿抽，打得傲气全无。
掉头而去前，他很想一巴๒掌呼死眼前这女人。
闻彦这才略略放心，难堪地向韩天遥干笑一声，说道：“这事儿……真让公子见笑了！”
十一便道：“宋昀，我倒没觉得你多少年书读狗肚子里去了，只觉得你是读书读傻了！”
闻彦惊呼着扑向石栏时，那边已有三四个随侍奔过来，纵身便要跳下河去相救。
闻小雅失色，“什么？那ว……那ว是治韩大哥眼睛的药？”
扶着额的手忽然间顿了顿。
韩天遥默然，手指上移，轻轻扶住额，眼底已有萧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