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时某些为求发展或者其他原因,而起到保护伞作用的地方政府,也变相助长了这种充满血腥味道的颓๙废现象。
魏华啊,就像阿青说的那样,只要是黄涂人,没有不知道这个几年前贷款混黑社会,以手段毒辣、言出必践闻名黄涂地下社会的**头子。
少年已被扇迷糊了,但却异常的很硬气,闻言脑袋一晃就清醒过来,狠狠瞪着林同书,肿起的嘴巴含含糊糊骂道:“你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王八蛋,敢打我,我杀你全家!”
不少胆小的女生,已经捂住眼睛尖叫起来。
可事实却是,自己的手一点问题都没有,使劲儿捏了捏,也还是肉做的,没少一块骨头,也没凸出个手机形状的东西。
想到เ自己昏睡的原因,林同学顿时鸡皮疙瘩起了满身,连忙撸起袖子,定睛一看,那从手掌到胳ฑ膊,除了在地上滚了一夜有点脏,哪里有半点伤口。
以上
阿彪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主要还是傍晚的时候,几个和他平时玩的不错,在道上混了很久的老油条,听说要去砍那个学生,个个变着法儿的找借口不想去,要不是军哥在后面逼着,看那几个家伙的架势,早就拍屁股跑了。
而且,军哥还下了命令,在砍完之前,任何认识那个学生的,不准多说一句话,说一句就剁只手。平时军哥虽然很亲和的模样,但拉下脸来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那些人果然不敢透露半句——这也是阿彪担忧的主ว要原因,如果其中没有猫腻儿,军哥为啥不让人说?
“俗话说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多打听没坏处!”
阿彪暗暗想着,就准备带着几小弟去集合地点,不过还没迈开步,之前他看到เ的那个少年,慢慢的居然已经走到เ他们面前,正站在台阶下,挡住了去路。
“操,没长眼睛啊,滚开!”一个小弟喷着酒气,抬脚就向少年踹过去。
“笃笃笃笃!”
“啊——”
阿彪等人只觉得身边风声一急,接着一连几声类似手指擦过搓板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小弟痛呼着,整个人已经滑到了台阶下,一条腿被少年紧紧抓住,托起,呈“上”字型,真真摆了个一字劈叉的高难度动作。
小弟一手捂腿,一手捂裤裆,泪流满面,尖叫痛哭:“妈呀,疼死我了……放下,求你放下,蛋要裂了——”
“哪那么容易裂,大不了垫几天卫生巾,给你机会让你体验体验另一种性别的感受,哭什么哭?”少年呵呵笑着,很温和的语调。
他抬起头,发丝下的双眼中,小饭店门口微弱的霓虹灯,盖不住那眸中ณ射出的点点白光,乍一看,就好像电视上的雪花点,被少年装在了自己眼睛上,极度诡异。
那哪是人的眼睛。
阿彪只觉得森森寒意从尾椎直窜到เ头顶,头皮顿ู时阵阵发紧。
但等他眨眼再看的时候,少年双眸里却没了异色,只有清澈、纯粹的黑与白,特别ี有神。
“眼花吧!”阿彪恍惚了下,便把这件事抛到เ九霄云外,现在他小弟正凄惨的叫着,可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紧紧盯着台阶下,动也不动的少年,沉声说道:“这位兄弟,刚刚是我手下没眼色,你把他弄成这样,也能ม消เ气了吧?不如放手,跟哥们我进饭店里,哥们摆桌酒席代我小弟给你赔礼道歉,怎么样?”
一边说,他一边将手慢慢摸上腰后别着的砍刀,藏在衣服下的精壮身躯绷紧,整个人的气势隐隐提了起来,就像一只躲在黑暗里,默默窥视猎物的黑豹,在等待着猎物松弛的刹那,发出雷霆一击。
那ว番๘话,自然是麻痹少年用的,他可没半点道歉的意思,混黑社ุ会混了几年,真刀真枪拼出现在小头目的地位,他阿彪还从没向除军哥之外的谁低过头,今天如果真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道歉了,以后他会成为道上笑柄不说,单只身后几个小弟,也会被伤了感情。
听见他的话,少年摇摇头,“不用装了,阿彪对么?二军是你老大吧?他和大皮现在在哪?告诉我,我放你一马。”
少年声音很淡,即使说起二军和大皮的名字,脸上也没半点波动,神色极为镇定,这让阿彪有点摸不准。
只是还没等他仔细思量,他身后小弟先不干了。
“操,小兔羔子,彪哥和军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一个ฐ小弟骂骂咧咧的抽出挂在衣服内衬的铅刀,挥舞着就向少年砍去。
“还是得先把你们打服,不然都不会好好说话的,记得,我叫林同书,不叫小兔羔子!”
林同书有点不耐烦的说着,单手一甩,将被他抓住一条腿的混混,像个大风车似的甩飞出去,在空中滴呀滴溜溜地转,飞进黑暗中……然后他借力身体侧转,让过砍来的铅刀,顺ิ势俯身单手撑地,高高扬起的两条腿,像是一对大剪刀,往后一开一合,瞬间夹住那个小弟的脑แ袋。
接着,那柔软敏捷的身体,仿佛装了弹簧一样,忽然弹起,整个人都骑在了那个ฐ小弟头上,两ä腿一绞,顿时把他扳倒在地。
“锃——”
刀刃划ฐ过地面的声音,林同书顺ิ手抄过落在地上的铅刀,面无表情地反手插进那个ฐ小弟肩膀。
蓬勃的血液,如喷泉般哧哧喷起,瞬息间,饭店门前朵朵梅花儿绽放,在灯光渲染下,流转着一种名叫“暴力”的美。
铅刀,也叫杀猪刀,快且沉,带血槽,一刀下去,连长了满身脂肪,二三百斤ภ的大肥猪都一捅一个窟窿,更遑论人了。
于是,那个小弟连叫都没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这段打斗说来很长,其实只是半分钟็内的事情,阿彪几人才刚ธ抽出刀罢了。
一连废掉两人,林同书并不罢休,单手拔起铅刀,身形一转如狂风般向最后几人杀去,身后自刀尖滑落的血丝,被拉成一条优美的弧线,于霓虹灯下闪烁着紫ใ色光泽,仿佛浓艳的罂粟花,艳丽ษ下隐藏着最深沉的杀机。
“铛——”
金铁交击声中,当先一人手中ณ的砍刀,在与铅刀撞击瞬间,便脱手飞出,下一息,他胸前猛得爆出一条刀痕,自肩一直拉到肋下,然后腹部又挨上重重一脚,闷哼着倒飞进饭店里,惊起一片尖叫。
在夜色下,身影一点都不高大,只是普通个头的少年,连废三人,此时气势又攀上另一个高度,凶如猛虎,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暴烈的气息。刀上血珠甩飞入夜空,他再次连踏两步,整个人陡然撞进阿彪几人中间,就像闯进了羊群的恶狼,锋利爪牙尽露。
“叮叮当当”
雪亮寒光乱ກ舞,几把刀快速交击着,偶尔夹杂一声惨叫,接着便有一人浴ภ血退出战团,软软倒下。连续几次之后,当疾风暴雨般的攻击骤然停下,双臂酸疼,手中ณ砍刀被剁๗成钢锯的阿彪从一次次死亡的恐惧中脱离出来,才惊觉……
现在还能站着的,除了对面的少年,就只有自己了。
“好厉害,好大的力气……”阿彪愣愣退后两步,砍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举ะ起颤抖的双臂,这时才发现,难怪酸痛难忍,原来虎口已被震裂,手腕肿的像馒头一样。
“说吧,二军和大皮在哪,说了,我就饶你一命。”
还带着温热鲜血的铅刀,架上他脖子,锯齿似的刀锋紧帖ຆ皮肤,少年轻轻的声音,在灯下如水荡漾……
……
……
一中附近,某栋简陋的旧ງ楼ä里,此时灯火通明,楼ä上是喝酒打牌的吆喝声,楼下客厅,却只有三个人,安静坐在各自的沙发上,默默对视,与楼上的气氛一动一静,成鲜明对比。
回头透过玻璃窗户,看了眼已升上天空的月亮,月亮四周有一圈朦胧的光环围绕,二军突然感叹一句,“明天有风,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不是好天气。”
“靠,又卖弄你是文学青年,知识分子是吧?不就高中毕业嘛,皮哥我好歹也是专科,你差远了。”
坐在二军对面的黑胖子,闻言撇撇嘴,肥厚的手掌在头上摩挲几下,瞅了眼斜对面,窝在沙发中一动不动的黄毛少年,继续道:“还没问你呢,二军,你让这家伙跟过来干什么เ,他和那个姓林的小子是一路的,一会儿砍起来,小心这小子背后反水,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啊!”
二军笑笑,“他都把朋友卖了,还反什么水。”
闻言,黄毛少年将脑袋深深埋进腿间,就像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就以为别人发现不了自己,可以让脸上那火辣辣的羞愧,稍微减轻一些。
黑胖子“嘿”了一声,叫道:“小子,出卖朋友滋味儿不好受吧?跟皮哥说,你为啥要出卖好兄弟,是不是那ว姓林的天天虐待你呀?”
黄毛少年不言不语,如同一尊雕塑。
“得了,你别贫嘴了,要是感觉无聊,就上楼ä和那些小的们玩几把,反正你钱多,输了正好给他们点酒钱,他们手底下也有小弟,最近都在叫穷呢!”
“哈,我钱是大水漂来的呀?凭啥你不给,就知道榨我呢?”黑胖子大皮翻个白眼,鄙视道。
二军笑骂,“你管新า华路,整个南城最有油水的地方แ,我他·妈除了老城墙,其他什么都没有,不榨你榨谁?”
“少扯淡,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晓得?老城墙那边每天私底下交易的小豌豆,能把条子撑死,哪个在那ว做生意的,不得给你军哥供个2成利?还哭穷,那ว干脆咱俩换换得了。”
“我没意见啊,那地儿我是待够了,整天一天到เ晚都是帮大男人转来转去,个个ฐ跟丧命鬼似地,偶尔碰个小姑娘也被他们吓跑了,没点乐子耍,哪有你自在……要不月底时候,咱们跟红哥说声,求他请示下华哥,把咱俩换换?”
“你还真敢想,华哥知道不要你命哦!”大皮哼哼两声,拇指上一只扳指,随着他搓动,反射出阵阵翠绿的光,“听说最近外地来了一帮人,很强势,在北城那边扫了好几个老大的场子。你也知道,虽然华哥号称黄涂ิ第一,但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在北城也有两三个,连他们都挡不住那群外地人,我看华哥也难,这种关头,你要是去求华哥想挪地儿,铁定是一通棒子把你打成猪头。”
“你当我傻呀?就随便一说。”
二军摆摆手,顿ู了顿,才问道:“那群外地人什么เ来路?”
大皮摇头道:“不清楚,他们就在北城转悠,只知道里面有几个人很厉害,特别能ม打,前天马大帅带着三十多个小弟,去开发区谈笔生意,那几个人突然冒出来,一人一把苗刀,把他三十多个小弟砍的鬼哭狼嚎,马大帅自己也被砍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
“几个人,砍翻三十多个?这种战绩……”二军喃喃道,眼神有点恍惚,似乎从中联想到了别ี的什么เ。
曲指弹了弹扳指,大皮嘿嘿冷笑:“不用想了,和我们今天要堵的那ว个姓林的差不多,妈·的都不是人,简直是机器。”
提起姓林的人,屋内三个人虽然都没有表现出来,但闲聊的气氛明显一滞,多了些沉重的味道。
二军嘴唇翕动几下,刚要开口,大门突然“砰砰砰”地敲响。
“不知道又是哪个小兔崽子带小弟提前过来了,靠,今天怎么เ都这么勤快?”
和二军对视一眼,见二军明显不想动弹,大皮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挪动着肥胖的身躯,走到玄关,不耐烦地问道:“外面是谁?”
“皮哥么?我阿彪啊!”门外有人在大声回答,门被敲动的频率更快了。
“阿彪?等等!”黑胖子摸出钥匙,打开内锁,边扭开门,边骂道:“赶着投胎啊,敲门敲那ว么急。”
话音未落,大皮只觉得肚子一麻,速后退,眨眼间倒飞回客厅,一屁股落在地上后,猛烈的剧痛才从肚皮扩散开。
他低头一看,顿ู时就是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那里,圈圈血痕绕着一条尺长伤口,缓缓在衣服上晕开,脂肪翻起的伤口里,可见到一截花花绿绿的肠子,在蠕动……蠕动……
在他正前方,大开的门外,一个少年掂着还在滴血的铅刀走进来,用温吞的语调慢慢说着:“不是他投胎,是你啊,大皮!第一次见面,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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