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真的很美,美得让人所有心神都被她的容貌迷惑,很难提起心思去分辨她眼里话里的真假,想要分辨,她眼波似水,顷刻๑就将那点理智淹没。
这样的徐晋,像这辈子初遇时那ว个威胁她不许泄密的徐晋,也像上辈子她平时能接触到的徐晋。
如今是盛夏,这些天之骄子们都选了湖边树底下的阴凉站,康王大概是太累็了,吩咐下人抬了一把椅子过来,现在他就靠在上面,双臂搭在椅背上,肥嘟嘟的,叫人担心那椅子能ม否承受得住。
好在,他射箭的功夫大有长进。
乔氏正将瓜片往口中送,听到这话动作一顿。
“睡不着。”傅容摇摇头,靠到榻上,从巧杏刚ธ刚摆上来的果盘里扎了块儿冰镇瓜片,清甜可口,连续吃了三片才停下。擦擦嘴,傅容小声问母亲:“娘,我有一事不明。咱们跟大伯母有什么过节吗?还是老太太示意大伯母不许将风声透漏给咱们的?”
提到回家,想到快一个月没见的小儿子,乔氏稍微平静了些,跟傅容姐妹谈起返城的事。
晌午傅宸梁通同其他参加决赛的六人一样,留在宫中用饭。
“第二,就算表哥喜欢我,母亲姑母也不会答应的。”
而他进去时,她就躲在葡萄架旁,瞧见他,小姑娘眼里露出诧异,问他怎么来了这里。
为什么เ自己伺候的姑娘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想到石阶,傅容身体一僵,突然冒到一个念头。
傅宸同两个妹妹一起往回走。
傅容回头看了一眼,深深呼吸几次,用帕子擦擦嘴,一脸平静地去开门。
言外之意也就是傅宣根本不用他操心。
寒暄结束,乔氏先领着两个女儿回去了,让林氏董氏等人说些贴己话。
徐晋见她气色红润,不像受了委屈的,便道:“没有最好,若是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
前面半句傅容信了,徐晋要是没有亲力亲为,他不会瘦下来,后面那话她懒得分辨真假,只小声劝他:“王爷这么辛苦,快回府歇歇吧,我在家待着,没什么需要王爷担心的。”
五福堂里,景阳侯府众人差不多也都到เ齐了。
准女婿打定主意进京谋职,那就得有个正经住处,不可能一直住在自家,她倒是无所谓,就怕旁人说准女婿闲话,梁家也不想占自家便宜,来时便把买宅子的银票给了梁通。而这宅子将来就是小夫妻俩在京的家了,乔๒氏当然要尽心尽力。
日上三竿时,终于轮到傅宸上场。
梁映芳气得点她额头:“别把我跟徐汐相提并论,有宛姐姐那样的嫂子,我求之不得,只会帮宛姐姐欺负我哥哥,没有反过来的道理!可惜我少了一个哥哥,要不把你也……对啊,浓浓你觉得我三堂兄如何?”
徐晋不愿意:“那我想见你了怎么办?”
徐晋听她终于肯承认之ใ前对他动过心思,不由一阵自得,只是说着说着她话锋一转,悲痛欲绝,想到她被齐策第一次侮辱时恶心吐了,第二次他又亲眼瞧见了她的愤怒绝望,便彻底明白了。
这件事牵扯到徐晋徐晏二人,说出真相,她被他们见到了那种狼狈情状,父母要么有心撮合她与其中一人,特别是徐晏,要么羞愧不敢主动暗示两个贵公子,心中却为女儿吃亏懊恼自责。这两ä种结果傅容都不想要,不如就这样揭过去,反正自家与齐家的梁子早已结下,只要父亲抓住齐家把柄,定会给予反击。
车外脚步声很快就消เ失了。
等了会儿,干呕的声音终于停了,傅容无奈转身,只是没等她露出一副关切样,便被不知何时来到近前的男人疾风般用帕子捂了嘴,同时将她紧紧拽到怀里。
莲桥朝她摆手,却难受地说不出话。
齐竺盯着他,方才靠在哥哥怀里的奇怪感突然冒了出来:“哥哥换香了吗?好像是茉莉香?”
齐策抱着妹妹,一言不发,等齐竺渐渐平复了,他才低声劝道:“忘了那人吧。”妹妹这样,注定与徐晏无缘,再惦记,只会徒添烦恼。
她们母子情真意切,乔氏为难地看向傅品言。
她一个小姑娘都能想到齐策的用意,傅品言如何想不到?
说实话,前世白芷的事情闹出来之前,齐策这个姐夫在傅容眼里一直都是个君子,衣冠楚楚进退有度,刚得信时傅容甚至都难以相信她儒雅温柔的姐夫会跟一个ฐ容貌普通的丫ฑ鬟搞在一起。但是现在,傅容明白了,齐策在小姨ถ子面前跟猎物面前,分明是两个ฐ模样。她确信齐策没有通房丫鬟,没有跟谁练过,这个男人,是天生的情场高手。
前面一片明朗,齐策又有心思哄小姑娘了,柔声安抚道:“三妹妹不必自责,人有祸福,非你我能ม料。阿竺最近心情低落,无心见客,就是对我也没有几句话说,三妹妹别多想,过段日子她好了,我再请你们来府上做客。”
但她命也好,双手将眼睛护住了,只有双手遮掩不住的脸侧额头脖子上被油烫了,身上因为冬天衣服厚,齐策处理的及时,没有烫着,但那伤得最严重的一双手就没法看了。
想明白了,傅容真正放心了,放下纱帐,安安心心睡了过去。
傅容本就不是愧疚,听哥哥这样说,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也没了,长长地舒口气:“好了,再也不想那些事了,咱们自己过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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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放弟弟到地上,从兰香手里要了两朵梅花,让弟弟给另外两个ฐ姐姐也戴上。
傅容非要他选一个。
齐策、徐晏都是有妹妹的人,宽慰几句,一起送他出去。
“吐了?宣宣人呢!”他才说了一句,傅宸噌地就站了起来,火急火燎往外赶。
一副轻松闲适的态度。
“哥哥你醒了啊?”
这是发自内心地想听他赔罪,还是在……勾他?
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儿,本能已经驱使她证实了,傅容飞快看徐晋一眼,扭头道:“民女让王爷赔罪,王爷就会赔罪吗?”
乔氏目送她们离开,又等了半个时辰,才慢悠悠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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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酷暑,烈日灼灼。
信都城外十里地官路旁边的凉亭里,傅品言瞅瞅官道,再次抱怨:“你娘她们怎么这么慢。”
傅宛头戴帷帽,正低头给木车里熟睡的弟弟摇扇子,闻言笑了笑:“爹爹别急,应该快了。”
傅品言怕长女辛苦,让她把扇子给丫鬟:“你也歇歇,别只想着官哥儿。”
“我不累啊。”傅宛好笑地回了一句。听说母亲今天回来,弟弟坚持要跟着出来迎接,到เ这边没一会儿又困倦睡着了。这样也好,等弟弟醒了,母亲跟妹妹差不多也到了,不用白等。
正想着,官道上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
傅宛动作一顿,抬头去看。
傅品言却已๐经下了凉亭。
眼巴巴地望着,未料进入眼帘的不是自家马车,傅品言脸色难看极了,刚ธ想骂声晦气,忽的认出那是郡王府的马车,不由愣在当场。
天气炎热,徐晏也坐在马车里,听到เ外面有动静,挑帘看了一眼,见是傅品言,忙让车夫停车,他下去见礼。
“世子这是从京城回来?”眼看马车停了,傅品言顶着烈日快步赶到เ徐晏身前,客气地问。
徐晏点点头,看看凉亭,笑道:“伯父是来接伯母跟两ä位妹妹的吧?她们在后面,再过两刻钟差不多就到了。”
“多谢世子相告。”傅品言含笑道谢,回望凉亭道:“幼子思母过甚,只好带他过来迎人。”
分明是借口。
看着面前俊朗儒雅的中ณ年男子,徐晏心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