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要住？”
老板再次邀请，“进去看看，门后面就是我家，老婆孩子不在家，我再一走，这院子就空了。”
“有关系没关系的，都是一丘之貉，想借着我们的手挣钱。”曲飒让几个姐姐稍安勿躁，跟着分析，“这摊儿万万不能出的，今儿我们服软出了摊儿，明儿就得服软把窝头、辣子面糊糊的方子拱手奉上！这人啊，最喜欢干的就是得寸进尺，不过，想从我这里白白得利，那就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卖煎饼的老太太憋一肚子气，老脸通红，“看来你们不打算出摊，呵呵，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别怪我们没来提醒，不该得罪的人最好不要得罪，要那口硬气之ใ前最好还是掂量掂量自己้。”
“寡不敌众，为摊位的事我二姐、三姐被人联合挤兑，窝窝差点滚一地……算啦，不说这个，麻烦你们帮个忙，给同学们说一声，要想吃窝窝或者煎饼，现在就去我家小院儿……”
“是啊曲飒，你家小摊儿呢？”其他同学也发现这情况，跟着追问。
察觉曲大婉的心情，曲飒偷偷发笑，随后打趣，“大姐，若是有个人请你喝羊肉汤，你怎样？”
这些人还有个通病，那就是从来不知自己有多少精力，多少承受力，多少实力。能力范围内管，超出能力范围的依旧管……
曲三宁说完掰着指头感叹，“若这样下去，咱们下个ฐ月就能把小妹的药钱给还清。若是月月这般，小妹啥药都吃的起。”
昨晚算账的时候曲三宁就在旁，听大姐追问便快人快语道：“净赚四百八！”
话没说完，看看四周，除了曲飒都停下各自动作，曲大婉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很扫兴便止住不说，曲二顺笑着接道：“他不是最爱吃水饺，是但凡好吃的都喜欢，这点，和小五一样。”
看见饺子，妮妮欢喜的直蹦跶，曲二顺连忙掰了几个放在小碗里晾着，又招呼曲大婉别烫着两ä个丫头。
曲飒连说自己吃过饭，没等韩旭拿箩筐腾窝窝甩手便要走，韩旭却一把将她拉住，“你这孩子老付快说她两ä句，这样客气。”
韩旭一个窝窝下肚，摆手，“不急，今儿我妈亲自下厨包水饺，你吃一碗再走，有猪肉大葱馅的，还有韭菜鸡蛋馅的。”
二十分钟后，曲飒交了一份详细无比的答卷，她写的详细，陶大夫看的比她写的还要细致，整个过程又增添许多问题，曲飒口头答复，陶大夫便用笔在答卷上添添减减。
屋里又是一片静谧。
“小五，咋跟老师说话呢？！”曲二顺直瞪眼，觉得此时的小妹非常不礼貌。
二姐语速快如炮竹，态度诚恳，听的付和青顿时变了一张脸，温柔的笑说这样好，这样好，随后端着箩筐要给老李头儿报喜去。
“我今年十五第一次，是十四岁，具体时间眨眨眼好像，好像刚过完年，打那儿之后直到当年夏天来一次，这回是第三次。”她搜肠刮肚的说几个ฐ时间点，韩旭惊呆了，这哪是月经，简直是年经，年头年尾报道一下，没了
曲飒含糊回答。
这时，在食堂吃饭的学生们大都开始往宿舍或者教室返程，过了饭点**期，来买曲飒窝窝的人自然少很多，从陆陆续续变成断ษ断续续。
果然，刚才开口要提供帮助的同学二话没说又买了一块钱的，有一便有二，很快，有十多个已经买过的同学再次“伸出援手”，有加一个ฐ的，有加四五个的，别管他们出于什么เ样的心情，那举ะ动的确造成一种假象，那就是大家都争相购买。
曲二顺把眼泪咽下去，面对小妹的执着，有种深深的无奈。
是有些贵，就连曲安国都暗自皱眉，这些好吃的窝窝若是卖不出去，那就一点不值钱。嗨，我看还是算了，这些美味还是偶尔让五丫头做一次，自家享受享受就好了。
曲大婉听见老爹关心，感动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曲飒惊奇，老爹这是突然开窍了咋地？竟主动关心起她们这些女孩子，这可真是百年一见。
提起刘ถ桃花，曲安国恨的咬牙切齿，又不好在女儿们面前表现出来，索性一略而过。曲飒暗自白眼儿，合着您老认为ฦ自己不会管钱，所以家底才被卷走？难道不是因为自己้懦弱、耳根子软，且奉行“母凭子贵”的思想才被骗的？
还铁饭碗，丫的四年后大学很多专业开始全面收缩分配名额，一九九六年之后全国大学不再分配，幸运的话你会抢到เ一碗小饭，若是运气不好又没人撑腰，到时候还不是要顶着大太阳四处找工ื作，碰钉子，看别人脸色才能讨到เ一口饭吃？
不知是她这种态度刺激了冯白蓉，还是这女生妒忌的骚味儿突然有了宣泄的口子，只听她气急败坏的在曲飒身后大喊，“曲飒，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主动放弃铁ກ饭碗就是个十足的大傻叉！将来有一天，当同学们光鲜亮丽站在你面前，你绝对会自惭形愧……”
两方แ正僵持不下，王笑颜突然钻进包围圈，面对曲飒几乎ๆ狂吼，“这两ä天你去哪儿了？家里见不着，回学校还是见不着！昨晚我等到你十点多都没见你影子，大早上一睁眼，你又不见了，曲飒飒，你到เ底要干嘛？”
也是，向来眼高于顶，高手寂寞的她怎么会记得这种虾米的名字？
太阳落山前，刘ถ家人送走了这群“瘟神”，刘母坐地上目光呆滞长舒一口气，人群散后，刘家兄弟顿ู时对老母责备不已，连说带骂的半天才停下。刘家老二又说不该拿出那二百块钱，任由曲家人闹腾又怎样？待他们累了自然回去。
刘母一把鼻涕一把泪，都给曲安国跪下了，嘴里好女婿，乖๔女婿的叫着，又说这些钱已经是他们东拼西凑得的，他们有心还清，可是有心无力呀！
可现在王笑颜等也不等她，看来，也是气到了。
“曲飒飒！胆小鬼！懦夫！！”
周五一大早，老李头儿面带微笑的走进教室，谁也没看，径直走到第一排最中央曲飒的位置，敲敲她的桌子示意有事出去说，曲飒很惊奇，眨眨眼跟了出去。老头儿欢天喜地的告诉她，校长亲自决定免除她的学杂费，并且中间若是有任何需要收费的地方แ，她的一律免除，直到高考结束。
然后“啪”的一声把申ã请书拍桌子上开始长篇大论，“想退学，早干嘛ใ去？过五关斩六将苦熬到今，眼见就要收获，你现在跟我说撂挑子不干了？曲飒飒同学，你脑子进水了？不是，多复杂的数学题你眨眨眼就能ม算出答案，怎么这简单一笔账怎么就算不清呢多少次我羡慕你们这代人，正是拼搏奋斗的大好时机，大学，我们想上还没有呢我跟你说曲飒飒，无论因为什么，你就是爬也得给我爬到七月，只要参加完高考，你爱怎么疯怎么疯至于那些书杂费，就不用交了，你好好读书，别ี的一概不用想回去吧，回去吧，付老师的课你也敢逃！”
刘ถ母一听便知这件事遮也遮不过，索性坐地上哭嚎，连说刘桃花根本没回来，就是打死她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