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金刚寺立基业以来,你是第一个修成神足通的。”
他穿着僧袍,脚下一双草鞋,双目平静。
像是打破了寂静,烟波浩渺的无边水面上,一朵朵白莲渐次生出,莲叶无风自动,青萍盈盈如碧玉。
无显袖袍一招,滚滚天风从袖间倾泄流出,围绕三人盘转。
“附近小城虽有活尸无数,但路途遥远,行道不便还是一说,为公子办事,小将纵是再劳苦,心里也是愿意的。”
“不瞒公子,这汾阴城的活尸几乎全被在下搜净了。”
“陈将军,真是个妙人啊。”
自己也是经过沙场,见过生死的人,也曾亲自动过手,开膛破肚,断肢横飞,无论多么血腥的景象,也并非没有见过。
于情于理,自己也应该对两人称谢。
无晦摇头:“他说这也是修行,让我别来扰你。”
看着眼中媚意暗涌,像是要将自己้一口吃掉的妩媚女子,白术心头一动。
除却那三人,赵家老祖、谢梵镜、左成业、羊士玄。
闭口禅、苦禅、枯禅、白骨观……
眼前少年体内真枯竭,身上也沾染了几丝尸臭,虽然微弱,却瞒不过他的鼻子。
吃人的时候行事不秘,恰巧,被我逮到了。”
“这蠢物向来不成器,但好歹也是我辈出身。”
一个外人,哪家会对自己推心置腹,无所保留。
不说秘药,有属性值在,自己对秘药也没什么เ迫切需求,可是后续心法
据铁ກ柱后来告诉自己,家里都替他备好棺材了。
白术震愕看向僧人的面容,这张脸,他曾经见过。
白术抬头看了眼天色,已全然暮了,月牙高悬,谢梵镜蹲在台阶上,头一点一点。
血液晶莹如血钻,似包含无边重量,体内犹如一方แ赤红铜炉,每时每刻,都在散发滚滚血热。
白术冷笑提身,一拳轰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头活尸。
皮肉迅速从他们脸上脱落,旧ງ的牙齿消磨,新长出的锋锐犬齿从牙床横蛮钻出。
白术对谢梵镜招呼一声,兴冲冲拔腿跑过去。
平平一记刺拳,直直将汹涌的气圈凿了个通透。
白术像猫一样弓下身子,飞快窜出去。
刷็……
梵天三相神之一,四面的全知,法的创น造神,护世者之ใ主。
创造、维持、毁灭,是印度神话中的重要一环。
虽然不知为何府中ณ活尸踪迹寥寥,但这也让东府变相的安全下来。
足足四五天,除了在藏月楼参悟拳意,剩下的时间,都被用来追狩活尸。
自己昨日之ใ所以没有率先提升赤龙心经,而是服用玉骨丹,也是期望能将神象拳推到入门的地步,尔后,就用余下的属性值来提升。
再加上玉骨丹和已大成的心法,精神的亏损,远没有昨日那般严å重。
玩弄猎物,看着他在手下翻转扑腾,甚至还要松开一条线,给他微微看见丝光。
在活尸爆发前,我就怕得要死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从早睡到晚,也没想过,自己不用再听人使唤了。
一天到เ晚忙得脚不沾地,闲下来时,皮肉都是松散的。
白术并不气馁,先前几次尝试,连象腿都只是似有似无。
而现下,这股遗留下的拳意与神象拳同出一源。
一时,在白术努力平复气血的那段功夫。
电光火石间,白术骤然转身,脚下如踏惊雷,狠狠与它对了一拳。
他的残暴荒淫,令天下都为ฦ之震动。
这桩异事,甚至惊动了当时的齐厉王。
白术冷晒一声,摇摇头。
如赵家这种世族,都有三境阳符镇压底蕴,而赵家即便在松阳郡,也不能算独断一方。
无显他们把自己修为飞速提升的功劳,都归在近道体上,这也省去一番解释了。
在佛、道两脉恨不得你死我活,势不两立的那段年岁里。
在佛门,近道体又叫做菩提身,在道脉ำ,则被呼做道体,先天道体、混元法体。
而在后头,一个先学佛,后慕道的大人物,在天下显露声名。
这种名称繁多的体质,才被统称为近道体。
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先天与道亲和,悟性极高,修行提升,更是一日千里。
可即便是近道体,也多有止步于金刚的,并不罕见。
金刚壁障,跨过了,便是鱼跃龙门,过不去,任你之前如何惊才绝艳,到เ后头,也只是泯然于众人。
“神足师叔学贯三教,知识古博,赤龙更是涉及不少三教经义,师侄能理解到เ这地步,着实令我刮目相看。”
无显顿了顿,又补充一句:
“不过突破胎息圆满一事,还是等回丰山寺,辅以秘药之后,也不迟。关于赤龙劫,这可不是句玩笑话。”
他又叮嘱了白术几句,继续讲解心法。
自遇见那神秘僧人,传授自己《遍净天人体》后,这已过了足有三天。
这三天里,自己每日都来月寿宫,听无显为自己演法。
第一天,是诸般杂要,修行中事,天下风俗,各家圣地,十二巨室。
第二天,无显为自己演练了神象拳意,特地将那股拳意,细细拆分,又不知通过什么方式,将拳意留在自己้意识里。
有这样一尊大德高僧在,神象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精进,而七步生莲,更是已经入门。
根据无显的言语,天下武道,无不是由浅至深,由á低到เ高。
对于神象拳和七步生莲,他也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也未传授更深奥的武道。
相反,还让他勤加练习。
无显说,他在胎息时,曾遍览如伏虎拳这般粗浅武技,但凡寺中所有,他都或多或少练习到了圆满。
武学道理,总是相通的。
也正因有这些作为基石,日复一日,他才能修成《波龙藏识》。
白术将伏虎拳和风雷步都修行到了圆满,对于这般举动,无显很是嘉许。
今天,便是第三天。
今天讲的是心法和如何化解赤龙劫。
对白术来说,虽然远不比前两日有用,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听了下去。
这一讲,便从晨光初起,讲到了艳阳高照。
在无显谈性正浓时,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