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眉，但笑不语，将剩下的风儿吹落的灰烬，扫入一只小锦囊，系好了缎带揣进了怀里。
在汤炉中点燃一枚安息香饼，味道清雅飘逸，回味绵甜。以羽帚扫龙涎冷灰覆盖于香饼表面，只生香，不起烟……
“女子出嫁，夫主ว为亲。前生缘分，今世婚姻。将夫比天，其义匪轻，夫刚妻柔，恩爱相因。居家相待，敬重如宾……”即兴默诵了一段《女论语。事夫》，四书之中，唯这本用了心。
隐约觉得这是个难得的主家，至少看起来不似昨夜来的那位凶神恶煞的。赶忙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嗯，念过。”
“呃……”无从做答，赶忙将问题推给了懵在一旁的小丫头，“快说——多大了？穆爷这儿问你话呢！”
靠在墙边的小妮子赫然张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身后的墙角挪了挪。怯怯扫过那中年『妇』人颧骨浮凸的锥子脸，浓妆艳抹，脾气都长在了脸上，第一眼便觉得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只可惜她事后才明白，自己放走的是一名敌国的『奸』细，隐隐有些懊悔，却已无法挽回……
倒在雪地上的小妮子强撑着病弱的身子坐了起来，翻手在腥黏的嘴角边抹了一把，顺着眉，默默地掉着眼泪。
大木落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在队伍的中央，心底的急火冲淡了连天的风雪。着实想不通，父亲的突然复叛，跟牢房里的这些女人们有什么关系？难道这牢狱里关着什么关键『性』的人物？亦或是想从某些人的嘴里得到什么消เ息？
莫名一阵紧张，匆忙起身追赶着等在前方的胖子。
“爷，怎么，改变主意了？”引路的胖子就此停下脚步，寻着那抹迟疑的目光，揣摩着客人的心迹。
台上的人贩耳力超好，隔着八丈远居然答了话，“呵呵，年轻人，口气不小啊！我想问问你口袋里的银子带够了么？花儿一样的姑娘有的是，只要你舍得银子，出得起高价！”
卖艺的、舞灯的，跳萨满戏，被鼓掌欢呼的游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小娃娃们喜爱的各式小吃应有尽有，不由感慨起人的忘『性』——这么快就淡忘了亡国之ใ痛。
绝不容她这么เ痛快就死掉，还用一种比荼毗更可怕的刑法——
隐约明白了他话里意思，莫名勾起雪夜里的一串ธ回忆，果断拒绝，“不，我要留在渤海。亲情难舍，故土难离，这些都是您教给我的。”
满眼好奇，克制ๆ地摇了摇头，“不不不，我怕辣，从不碰这东西。”
“这是什么เ地方？”恍然注意到四下清淡雅致的亭台楼榭，还有退到了几步之ใ外地乐女歌姬。咬着粉嫩地下唇，弱弱地央求道，“好不好，先把我放开？”
“何时回来？”方才还假情假意地说什么“天气冷”，“怕她冻死”之类的鬼话。
“不打紧，”一边说，一边掩好的肩头的裘被，“你只管去，不要为我耽误了正事。”
静静欣赏着那张惶恐不安的小脸，忍不住哼笑出声，“呵，害羞么เ？木落——你是我的女人啊！”血脉中澎湃着热烈的渴望，轻轻吻上绯红的小脸，仿佛是殷勤的央求，又像是不容置疑ທ的决定，“宠你。今晚……”
“这个ฐ，要问太子。父皇一向器重皇兄，对他言听计从。”拢起粉颊边稍显凌『乱』的鬓发，温柔的眸子里浮着不易察觉的沮丧，“不过不必担心，我那ว皇兄一向宅心仁厚，相信他不会为难大氏一族。”
屏着细弱的呼吸从躁动不安的马蹄前走过，心里明白，马背上的这名“天人”是万万招惹不起的。
老『妇』人举步送出柴门，扬声作别，“客于七日后再来，老身当备酒相迎……”
耳边丝竹断续，美人寂寥。跨马前行，忽而被这“辛夷坞”的一方青木素า匾所吸引。勒马低『吟』，“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难得一雅致之所，雪白的裘袍一甩，下马进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