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曜春嘿嘿一笑：“我爸我妈经常出差，外婆家在这座城市，所以我也在这里上的学。后来外婆没了，我也不肯回到爸妈身边去，我妈就把我托给她的老朋友商老板喽。”
说着，乐曜春挥了挥仪表板上摆着的一双灰扑扑的旧皮手套：“戴上它，就连这台卡车都不在话下！”
听他断断续续地回忆到这里，江成路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一个爱国文艺团体。”
不过，白秀麒还是没能看到电å梯里头堆放的杂物。因为就在铁笼子的内侧，居然还砌着一堵青灰色的砖墙。
电梯的垂直通道被水泥楼梯和滑道缠绕在中央，远远看上去很有点像是古代宫殿里的盘龙大柱。
白秀麒是真的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花阳脱落的手臂。断ษ口的地方没有一点血迹，里头似乎也没有肌肉与骨骼的存在。他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关心一下，就看见花阳捡起了自己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没事吧？！”
白秀麒忍不住想要说些刻薄的话，可是一看站在边上的阿涂一脸紧张害怕的可怜模样，心就软了下来。
“就签？”白秀麒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你知道有多少的装修纠纷就是从签合同的那一瞬间开始的？合着不花你的钱你不心疼是怎么的……”
……其实倒也不是备用，反正迟点早点儿，都会走到这一步的。
于是他定了定神，抗议道：“我的脚还伤着呢，你想虐待我就直说！”
到了这个地步，看不看得到地下室的视频倒成了其次，重要的是江成路这个家伙，嘴上虽然不说，其实心里头还是对新手机挺喜欢的。白秀麒“呵呵”了两声，算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这并不是白秀麒第一次听说地下室的存在，但是之ใ前江成路提到它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他只知道地下室可能ม有两层，关押着比楼上更加厉害的怪魔鬼怪，是玄井公寓最为神秘的所在。
“你这是鸠占鹊巢吧？哪儿有把屋子的主人赶到露天去睡觉的道理！”
“……”
想到เ这里，他把江成路往一边推了推，自己躺在了靠墙的老位置上，又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拍灭了台灯的开关。
“没，我看会儿书。”
坐着洗澡的感觉很奇怪，但是再奇怪白秀麒也就只有默默忍耐的份儿。唯一让他感觉到新奇的，是包裹在自己้脚上伤口处的那层鲛绡，无论是水珠还是肥皂的泡沫都无法在上头停留。绡纱的边缘也几乎与皮肤融为了一体，根本没有半点渗水的迹象。
“扶好。”
……更惊悚更不合理了好吗？玄井公寓又不是停尸房殡仪馆，干什么เ要把尸体拉到这里来啊！
“这么晚？”
不过，味道还不错。
“……你为啥不再多放几块火腿进去？”白秀麒无语。
“怪你你能把我怎么เ样？”
白秀麒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知道是哪一个ฐ人，前一阵子还在我爷爷的坟墓前面说，只要他继续住在玄井公寓一天，我就不会有事，呵呵”
“喂，那ว个ฐ……那个谁，白……白……”
扶着王题的那个人，也是“网友见面会”里的一员。白秀麒记得他是本市的一位电商老板，据说这次的见面会就是他出资主持的。
“好、好。”江成路将水杯放回柜子上，又伸手过来搭在他的额头上，“什么都别想，睡吧。等好一点就带你回家。”
虽然明白江成路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但盛情难却，白秀麒还是欠身起来喝了两口。冰凉的水滑入干渴的喉间，换来了片刻的舒适，只可惜实在太过短暂。
套房的客厅里有一个大鱼缸，里头养着一些水草，还有丑陋的湿地特色鱼类。白秀麒被江成路叫到เ了鱼缸边上，接着就被告知要含着龙魄把头扎进水里，如果江成路的猜测没有错，这样就可以不用换气而用嘴在水里呼吸了。
白秀麒接着他的思路往下枚举：“白龙属金，那他的龙魄又能有什么作用，金属探测器？磁铁？”
江成路叹息。
“翠莲！”
脚底下铺设的石板路早已经受挤压变形，又被水泡着，走在上面难免磕磕绊绊的。白秀麒一个趔趄，右手扶住了江成路的腰，左ุ手则按在了洞壁上，正好扯下一块老朽的布料。
白秀麒跟着江成路钻进了石碑后面的窟窿中ณ，视野突然开阔起来——狭窄的夯土洞壁变成了坚硬的岩墙，洞穴的高度与宽度都大大地增加，江成路完全不必再猫腰前进。
正因为这样，所以村民在最大最深的那个沼泽前面建了一座水神庙，求神祷告，将贵重的器物和食品丢进庙宇前面的沼泽中。没想到果真应验，虽然一年之ใ中还是会淹死几个人，但是尸首总归是找得到的。
为了出入隐蔽方แ便，他们没有入住李坤的那ว间屋顶套房，而是在一楼的后门附近选择了一间标准间。带路的大堂经理被李坤打发走之后，洗手间里的灯光晃动了一下，刚才那个雄蒲苇精就走了出来。
“……感情这一大团还是外国货？”白秀麒哑然失笑：“外国的肥皂也能成中ณ国的妖怪？”
“对喽，肥皂粘玻璃渣子本事最好了，也亏得我们有一位肥皂大仙，不然就得浪ฐ费好几卷胶带纸了。”
“你居然告诉她，我和你有一腿？！”白秀麒简直要怀疑ທ自己้的耳朵了：“你那么多前女友，随便找一个不行吗？就非得把我扯进来，你脑子坏了你！”
“上一次我同你说，和maທndy分手是因为我有了外遇，其实是她向我逼婚，我为了和她分手才编造出来的谎言！”
白秀麒收拾收拾心情，准备回屋。
江成路点点头，绕过地上的油灯就往外走。刚出门就看见韦香荼匆匆忙忙地朝这里走了过来。
正说着呢，出租车也来了。两个人把东西放后备箱，接着上了后座。车辆开动之后江成路这才发现白秀麒手腕上还缠着个塑料袋。
晚饭结束的时候，晚高峰也差不多过去了。
白秀麒当即对李坤进行了提醒和警告。可惜李坤似乎已经被蒋超灌了汤，两个ฐ人聊了十来分钟谁也不能说服谁。只有不欢而散。
放下电话，白秀麒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江成路：“这公寓里头，哪儿还有电视？能听声音就行。”
结果这天傍晚的时候，江成路从楼上抱下来一个大纸板箱子，打开之后里头是一个用红绳子缠着的显像管电视机。他把电视放在桌子上，接好电源，只听“啪”地一声，电视屏幕自动亮了起来。一片嘈杂的雪花点中间悚然出现了一个容貌凶恶、红衣长发的女人。
“我……要你……血债血偿啊……”
女鬼张口诅咒，一双苍白枯瘦的手臂眼看着就从电视机屏幕里头伸了出来。白秀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却看见女鬼的手臂碰触到了绑在屏幕上的红绳，发出“噼啪”一声类似静电的脆响。
像是感觉到เ了疼痛，女鬼猛地把手收了回来，虽然嘴里还在念叨着，却不再轻举妄动，倒好像是个狰狞版本的桌面宠物似的。
“跟你说了几遍了，你的案子警察叔叔已经破了。凶手已经枪毙了。也请你好好修炼、改过自新า。”
江成路拍了拍电视机，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或许是因为ฦ闹鬼的缘故，这台电视机虽然款式古旧，机器本身却有八成新。也能模模糊糊地收到几个台的电视信号。
白秀麒问江成路要了几个衣架和一管铁丝，做了个简易天线架设到走廊外头，信号清晰了不少……至少终于能ม够分辨出台标。
最后。他们终于赶在节目开始之前捯饬好了机器。整点广告结束，片花走完之后主持人登场开始介绍嘉宾。刚介绍到เ李坤的时候，就听见“啪”地一声。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团漆黑。
靠！停电å了！
白秀麒和江成路相顾无言。好不容易搬下来的的铁ກ盒子又哑了壳，只有女鬼依旧哀怨地抱着膝盖蜷缩在屏幕一角。
“是保险丝的问题？”
白秀麒首先站起来，他知道江成路有一个ฐ工具包放在灶台下的橱柜里，里面有一卷铜线可以暂时替代使用。江成路也跟着他出了门来到走廊上，可是才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不是保险丝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伸手指了指对面以及南栋的方向。
一二层都是一片漆黑。这三栋楼ä的电å表都是彼此独立的，如果真是保险丝问题，不太可能同时出现故障。
“又停电啦——收工睡觉！”楼下淘宝店里上夜班的乐่曜春也跑了出来，声音听起来倒是有点幸灾乐祸。
白秀麒趴在窗台上往下看他：“你今天早上不是跟我去采购来着吗？怎么เ又加夜班？”
乐曜春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哎，这不梅雨季节快到了，店里人手少了吗。”
这话倒是说在点子上了。淘宝店但凡有了一点规模，只有老板和一个ฐ店员显然是不现实的。事实上白秀麒在玄井公寓的这段时间，就算明知乐曜春外出上课，也经常看见楼下的淘宝店里有不少人影晃动，传出淘宝消息通知的滴滴声。
前几天白秀麒还逛上过淘宝，也进了怀古轩淘宝店，首页右边一溜十二三个客服头像。
这些家伙，平时都藏在哪里呢？
楼下的乐曜春听见了这个疑问，笑了起来：“你还记得那些客服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怎么可能还记得……”
白秀麒愣了愣，皱起眉头：“记得一些，都是很奇怪的名字。除了一个叫宣纸之外，剩下的还有叫蜀纸、剡ຉ纸、皮纸的，好像都和纸有关系？”
“那就对啦！”乐曜春那一口白牙就算是在晚上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因为他们都是纸人啊。”未完待续……
ps：狐狸装修队的战斗能力是普通人的十倍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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